老姐姐宁弯不折+番外(88)
犹记得大学那会儿,她和沙沙代表的是两种极端的感情观。
敖天玲滥交之至,沙九言慎交之至,这是很多人都晓得的事。敖天铃跟谁都能放肆玩得开,沙九言对谁都清清冷冷不假辞色。
后来,沙九言选择了销售这份工作,敷上的面具越来越多重多样,但本质上的她还是很难信任别人,很难托付自己。
尤其是很多以爱为名接近她的人,实则只是追求一种征服和颠覆的快感。
这个外妖内冷的女人,总在不经意间激起某些人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让她的笑容从风过无声变成雪泥鸿爪,在她的心里留下属于自己不可磨灭的印记,做她的专属做她的王。
越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其实沙九言只会愈发敬而远之。
在路鹿出现以前,敖天铃很难具象化地去描述适合沙沙的对象;然而路鹿出现了,有了适合的模具仿佛一下就能名状盛放其中的理想型。
旁观者清,无论最终沙沙会不会选用这个模具,敖天铃深感自己有责任预先试验一下模具的结实程度。
为此,敖天玲颇有心机地把路鹿约去了咖
啡厅。
都说喝咖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最能检验一个人的性格品行。
敖天玲专门早到了一个小时,吩咐服务员等路鹿来了给她上一杯滚烫的黑咖啡,越苦越好,最好能苦得人扑簌簌掉眼泪!
服务生挠了挠后脑勺,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
动好手脚,敖天玲耐下性子等,如她所料,路鹿也早到了,提早了二十多分钟。
哼~亏得她早做准备~
路鹿对敖大小姐已经大剌剌地入座等她感到惊讶,一路小跑过去表示歉意:“抱歉,敖小姐。我,我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就不许人家早到呀~”一上来就抛了一个电量雄浑的媚眼。
对面的小朋友嘴巴顿时歪了一歪,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乖巧地坐到了敖天铃对面的位置上。
露露小朋友压根儿没有沙沙形容的那么急色呀,大概自己太不求上进了,真不是她那口菜吧……
“唔,敖小姐,约我,是有什么事吗?”路鹿端坐着,一脸正色。
“都见过两次了,沙沙又是我们的共同好友,不必这么见外吧,露露小朋友~”
“好吧,如果你不觉得,叫‘天玲’是一种,冒犯的话。”
“你都不介意我叫你‘露露’,我怎么会介意你直接叫我名字呢~”
聪慧的路鹿一下明白过来,由于上次没有说清楚,敖大小姐至今还不知道她名字的写法,遂做了一番解释。
“路鹿?这大名比小名还可爱呀~”敖天铃掩嘴轻笑。
“还、还好吧。”路鹿挠了挠脑后的发茬,言归正传,“你找我,是有,什么要,说的么?”
“没事就不能一起喝喝咖啡,说说体己话呀?对了我已经帮你叫好咖啡了,你不会介意吧?”凡是敢问对方介不介意的,大抵都能料到对方的答案是不介意。
路鹿不假思索道:“只要不是酒,都行。”
至此为止,都在敖天玲的套路内,她满意地娇笑一声:“我们路鹿还是喝果汁的年纪,我哪敢给你叫酒呀~咖啡我都嫌太成人了点呢~”
路鹿有些汗颜,虽然严格来说她还没过今年的生日,其实二十一周岁都没到,但她的酒龄就……诶,真不好意思告诉敖大小姐。
机灵的服务生见两人寒暄得差
不多了,适时把如烈焰般滚烫、如失恋般苦涩的黑咖啡端到了路鹿面前。而敖天玲的那杯是正常口味的拿铁。
“来~虽然不能喝酒,但敬你一杯也显快意。”敖天玲忽然侠女附身,邀请路鹿举杯共饮。
嘶——
刚捏上杯柄,路鹿就在心里倒吸一口气。
这杯子是刚从九个太阳上射下来的么……足见杯子里的内容物有多么可怕了……
难怪她到得这么早,敖大小姐之心,路人皆知。
敖天玲举杯子的手微微打着颤,掐着嗓音抱怨道:“人家手都举累了啦~”
“唔,干杯。”路鹿用虎口卡住杯子最上沿热度相对较低的外圈,迎前碰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态度自然大方。
敖天玲挑了挑眉作势要喝,实际上偷偷注视着路鹿的一举一动。
见这个愣头愣脑的小朋友一仰脖子,把杯口凑到唇边,真要犯这个傻,敖天玲一下子坐不住了,大声制止:“你疯了啊?!觉不出烫的吗?!”
光看咖啡上笼着那一层细细密密的白烟,就知道这个服务生很会贯彻客户指示。
“哦,敖小姐,你还在,里面加了,什么料?盐巴?辣椒?最好不是苍蝇。”路鹿面不改色地把杯子搁回杯垫,一切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