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裳+番外(71)
如此一来,她有多余的时间,还能多碰些正常的人。
话虽如此说,江诗仍有些芥蒂,她看向旁侧之人见其点头才开口:“不知阿嬷可知‘察寜医馆’?”见对方停滞,想来是知道的。
长音对此医馆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已经许久没人来问这些了。“你要问什么?”手中的编篮暂放一边,她注目地瞧着对方。
“李大夫的事。”江诗酝酿许久才说出这五个字,再多说上几句最后也会绕到这上头,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知道他的事。”
平常人来问都是具体的事,再不济也是一人一段时日发生的事。像这样的还是头次见,长音不□□露出笑意。
“你既想知,我怎会不说。只是我这也都是传言听来的,其中真假您二位自行斟酌。”
几年前,被贼人偷去钱财的李其,只能呆在破草屋里同乞丐一起生活。待了几日,知晓他会医术,能给他们治治伤痛。回来时也会给他带点吃的,他们在一起待了不少时日。
后来有一日,其中一位乞丐偷得东西被人发现,那人一把火放着了草屋,好些人都没回着出来。
已经在药馆中做工几日的李其像往常般去送药,只见熊熊烈火燃起,他眼睁睁地瞧着火势慢慢变小却无能为力。
他从别人那得知,是被当地财辅放火烧的,他们自知东西在何处,却不顾无辜之人性命毅然决然的放了一把火。自从知晓此消息后,他便计划着要除掉那人的命。
安排好排排坐的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人除掉后呢?”她想知晓后来的事,怎么会遇到番邦的人的。
“人除掉后,官府插手,告示贴的到处都是,他去哪里都受阻。无奈之下,他决心投湖自尽,被一女子拦下。”
听说那女子善魅术,医术了得是个狠角色。
自此后李其便跟在该女子身后,学些稀奇的医术,成了远近闻名的人物。
“不会被人发现吗?”在外行走的话,怎么能让脸无时无刻都不会被发现的呢。听到她这样问,长音想起自己还有话未说,“传言,现在的那张脸不是他自己的。”
围着面纱
自被救以后,李其仍未敢在外多逗留一步,那番邦女子遂出一计,为其易容,装扮成年长几岁的。
至于原本的‘他’,则是找个濒死的人来顶替,再给些银两同他家人。
为了不容易揭穿,她们用的是罕见的药材,敷在脸上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会逐渐长在一起,盖住原来的面貌。
这些常在番邦西域流通,京城中是限制的,故而也未有将其分开的法子。
各个领域皆有活着的形式,未触发其规章律法,说到底是无法制止的。
听说这药材花了众多虫草混杂煎熬成的,服用之人如同千万只蝼蚁爬满全身挣脱不得,每月一到时日,解痛的药必不可少。过了时日,不止疼痛人也会成为镂空全身窟窿溃烂而死。
说到这,江诗想起最后见李其时似乎还未有此症状。
“我知晓的也就这么多了,”长音把编制好的篮子挂在墙上的钩上,“后来的事怕是你也清楚了吧。”她说这么多也算忠人之事。
江诗注视着对方的背影,俯首谢道:“多谢阿嬷告知。”说着拍拍还听得入神的明覃,转身朝外走去。
走着走着两人就并排向前,明覃上前挽着人的胳膊,“我总觉着,她话似乎没说完的样子。”就好像特别着急忙慌赶她们走一般。
“兴许吧。”她如今当局者迷,一直深陷在长音所说的易容上,其他什么的一时放不到心上。
瞧着人魂不守舍的,明覃放开手,对方也是自顾自地朝前走,一副心事重重的状态。她放心不下,跟着人的脚步回了住所。
一进门人就躺在床上,整个人脸朝里蜷缩着。
这时候她知说什么也是无用,便拿起被褥轻轻盖着对方,自己则坐在一旁随时陪着。
注视着人慢慢舒展伸开双腿,自己知道挪盖在身上的被褥,她才好有些放心,可也没立即离开。
靠在人床边不小心也闭上眼睡着,醒来时江诗已转过身左手紧紧握着的手,整张脸皱在一块,额头也在冒汗,像在害怕什么。
她伸出另一只手要抚摸额头看是否发烧,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双眼谨慎地盯着,“你额头,我是看你有无高热。”一时间发觉对方力气不小,抓得她有些吃痛。
见是她,江诗把双手一一松开,“无妨,许是盖得久了些。”说罢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你晚膳用了没?”睡了这样久,天都要黑了。
嘴上说的晚膳,脚步径直走向方桌,看着那满满记载的药材。幸好李大夫给他们服用的药材,只是一时会让身体有碍并无大的影响,她改日按配方配出药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