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死讯吗？

眼泪随着女人一同流下，朦胧了她此时此刻的痛苦，然而新一波的痛苦再次冲击上来，将先前的画面撕得粉碎，熟悉而陌生的小女孩再次出现在她脑中，嘴里念叨着她从未听过的地名：

“诺克顿……皇都……”

在女孩一声声呓语中，阵痛渐渐消退下去，明辞重新坐直了身体，将嘴里的浊气尽皆吐出。

这是什么意思，场外援助吗？

明辞决定试试。

“那个……”她尽可能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我好像想起来了。”

牧由和光宁停止了争吵，一起转头看着她。

“我是……诺克顿……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都变得异常沉默，甚至连门外站岗的士兵都停止了窃窃私语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怎么了吗？”明辞意识到自己赌错了。

“明辞，”牧由低着头提醒道，“诺克顿是瓦德帝国的都城。”

呃，好吧，这下麻烦大了……

“我……我只是……随口说的……你们……别……”明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痛苦再次袭来，这次的痛感要比上一次强烈得多，冲击出的画面也更加清晰完整，只是这次明辞已经无暇去关心自己看到了什么，过强的痛苦已经让她近乎昏厥了。

“明辞！”

牧由冲到拘束椅旁边，将明辞紧紧地揽在怀里，“快！关掉录像，把医生叫过来！”

“不……行……”明辞咬着牙睁开了眼睛，“审讯……我……”

“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光宁也走到了明辞身边，将她额头上的冷汗擦掉，“我会向大家证明你不是间谍的。”

明辞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呢喃着：“……书……”

“什么？”牧由贴到她嘴边。

“我看到了……一本书……”

唰——

01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用一副要去叫医生的样子离开了会议室，直到走到了没人的走廊尽头，才哆嗦着将隐藏的通讯器拿出来，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交易成交。”

瓦德帝国都城——诺克顿，皇宫。

镶满金饰的高大石墙后，年轻的太子正恬淡地坐在自己的花园中，雕刻着玫瑰的银匙在咖啡中搅动着，连花瓣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太子殿下！”

他的同样朋友兼帝国的少将——暴虐，正迈开大步向他走来，手中还捧着一个金色的鸟笼，“那个国师又在闹幺蛾子了。”

“他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这样吗？”太子不以为然地将咖啡递给暴虐，“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次不一样，”暴虐把咖啡推了回去，比起这种堪称刷锅水的东西，他还是更喜欢喝烈酒，“你猜那老东西刚才和陛下说什么？他说‘圣女’降临了。”

“那个他惦记了整整五年的‘圣女’？”太子皱起了眉头，“不会是他编出来骗父皇的吧？”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的，可是去看了看以后觉得，”暴虐摇了摇头，“不像。”

“他有说圣女在什么地方吗？”

“这倒是没说，但他说圣女一定会来找圣书，陛下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嘭——

咖啡杯被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将洁白的桌布溅成了深棕色。

“那不就是继续战争的意思吗？！”太子愤恨地低喝道，“这几年的暴动他也不是没看到，我们的国民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战争了！”

“大臣们也这样劝过陛下，”暴虐低下了头，“但陛下说这不只是为了圣女，更是为了收复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

“为了一块弹丸之地而发动了长达二十年的战争，将我们原本幸福的民众拖入无尽的水深火热中，这真是……”

“殿下慎言！”

“……我知道，”他所有的怒火最终都化为了无力的叹息，“可惜我无法离开都城，否则我一定不会放任这一切继续下去的……”

“殿下您忘了吗？”暴虐小声地旁敲侧击，“乌鸦还在鸣叫。”

太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们也有段时间没去听听了……”

嘀——

“你好，这里是卡塞帝国的皇都，欢迎联系狂想杂货铺，我是……”

“泽克，我是01，说正事。”

“……你干嘛这个时候联系我？我很忙的！”

“13已经坐上了回到皇都的特快列车，记得去接应一下。”

“你找到目标了？”

“是的，而且她的记忆已经开始复苏了，不过她现在并不在我手里，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得到她。”

“我可警告你啊，将军已经在为‘阿戈尔’计划做准备了，到时牧由就会离开第三战区，而你也就没有理由再呆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