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起身，朝她道谢。

“是我应该谢谢你，你照顾她照顾得很好。”

孟九怀走以后，原本应该在房间里的人出现在会客厅内，妹妹倚在门框上问安信：“你也不要我了吗。”

她和孟九怀说话的时候是关了门的，按理说门外的人是不可能听见她们的谈话的，可是她这么问，分明是听见了。

“我和她一样，支持你的想法。如果你想回去，我没有意见，如果你不想的话……”安信也不知道下半句该怎么说，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留她了。

“我回去，我想进研究所。”妹妹沉默片刻，郑重的说道。

“进她的研究所？”

“是的，我想进她的第一研究所。”

第二天，安信就转达了她的想法，有了前一天的铺垫，孟九怀也没有很惊讶了，她想进就进吧，回头炸的时候更方便。

虽然话语里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挂掉通讯之后孟九怀就开始准备起来了。一所的门槛很高，妹妹也不可能因为是舒以南的女儿就说进就进，专业知识的储备还是很重要的。

孟九怀想了想一所的几个骨干，副所长竹山是她比较信任的，但如果让她直接带妹妹的话，人家不一定乐意。至于其他几个……

【宿主完全可以自己带。】

“我吗。”孟九怀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是的，我的宝。】

孟九怀思虑再三，的确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同意了系统的说法。接妹妹回来的那天下了很大一场雨，安信亲自送过来的，离别时，两人脸上都是不舍，这倒显得孟九怀挺多余的。

“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想进一所吗。”

妹妹现在已经不需要像小时候抬头才能看到她了，她告诉孟九怀：“我想进。”

【宿主没有考虑过男女主以后的路吗。】系统忽然出声。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宿主为舒枕山铺好了一条路，成为泽林研究所的副所长，这么多年来一直悉心栽培。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却不闻不问，很奇怪。】

“我再说一遍……”

【好好好，我知道，他们不是你的孩子。】

孟九怀目光看向客厅内正在说话的哥哥和妹妹，一晃之间他们都长大了。自己刚穿过来时，从陈九生手里抱过他们，那个时候开始似乎就一直在拒绝，不想和小时候的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但却对舒枕山不一样。

【因为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在一次一次的选择中把他们推得更远。】

【因为女主对你来说比男主更重要，所以将妹妹推给了安信。】

……

再过几个月就是两个孩子的成人礼了，这边舒家已经开始张罗起来了，吵吵闹闹的，孟九怀烦得很。

妹妹从安信那里被接过来整天在学习看书，看得出，她也不喜欢这个家。

某日的晚上，孟九怀的房门被敲响。

“舒以南，是我。”

孟九怀开门把她放进来，她手里拿的是几本厚厚的教材，关于基因工程的，这是进一所前每个研究员都学习过的。

妹妹之前的专业课学习里不包括这些，现在需要从头开始。

“我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想来问一下你。”

这个理由孟九怀没有拒绝的余地，两人坐在书桌边。孟九怀的桌上还有没来得及合上的书，她看的是关于植物学方面的。

“哪里不懂。”

妹妹把书摊开，用笔圈出了一条内容。

不是很难，孟九怀自己就能给她解释。接着妹妹又划了好几个地方，孟九怀很耐心的教给她。

系统在这个时候给孟九怀放了一个画面——若干年前，自己教舒枕山拼音时的画面。

“……”

一个小时之后，妹妹合上了书又翻开了一本笔记。

“关于很久之前的一个实验，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成功第二次。”

孟九怀看到她笔记本的内容，顿时抽了口凉气。她说的实验正是陈九生怀孕生子的项目。

“关于这个实验，论坛上有很多人讨论，他们分析得很全面。”孟九怀当年公开数据时隐瞒了一些条件，但并不妨碍他们把所有的条件都破解开，只是破解开也没什么用，成功不了的。

“你为什么后来不做了呢。”妹妹问她。

“这个实验意义不大，没有接下去的必要了。”

“意义不大？我和哥哥算什么。”

隐秘的疼痛沿着全身神经游走，像无数蚂蚁噬咬皮肤。

孟九怀无心再回答这些问题了，她捧起妹妹的脸认真的说：“你和陈握瑜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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