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感情。

孟九怀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

在原来的世界中，和周熠到底为什么会分开。

因为他太软弱。

这是实话，两人分手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周熠做有些事情总是过于的瞻前顾后。

孟九怀难道不清楚这背后的原因吗，周熠身上背负的责任，她真的看不到吗。

她看见了，一直都是看见的。可最后依旧用了这个理由作为结束。

因为这个理由是个事实，没有人可以反驳，就连周熠本人都反驳不了。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顺理成章，孟九怀要的就是顺理成章。只有顺理成章才能为真正的原因打下幌子。

……

“小九。”孟九怀解除了对系统的屏蔽，此刻她很想听一下，旁观者的看法，“什么叫玩弄感情。”

【这个概念，并没有统一的解释。】

【但是宿主，平心而论，掩饰这个问题是因为宿主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做了。】

【对待那些所谓的感情，宿主想要的时候会积极争取，不想要了，想丢掉，直接丢掉又觉得心理上过不去。】

【而这种过不去，与其说是宿主心里还存了一丝良知，倒不如说是怕这样的过不去会妨碍自己。】

【所以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这样，不仅显得事情没那么突兀，而且还能让宿主不受困扰。】

……

“好，我承认，我对周熠可能是有那么一点不负责在，可盛临江为什么要质问我，我们之间压根就没有感情，她凭什么说我玩弄她的感情。”

【宿主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小九问了这么个问题。

“有吗？”

【宿主想说，自己对女主本来就是系统强迫的，根本不是自愿的。那既然这样，宿主一开始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既然做了，却又不愿负起责任，宿主，你觉得这样对吗。】

小九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孟九怀喘息的机会。一向输人不输阵的人此刻就像个哑火的炮仗。

窗外呼啸的风声已经停住了，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接受。”孟九怀没有再反驳，再逃避了。她承认了。

承认自己确实玩弄了别人的感情，接受并愿意改正所犯下的错误。

系统的提示面板上，显示悔意值上升了。

良久的沉默后，小九忽然又问了她一个问题，【宿主，是海王吗。】

它的问题并非空穴来风，在原来的世界里，宿主喜欢的人可以用五花八门来形容。所以她问孟九怀，是无法长时间的保持着一种感情吗。

孟九怀先前已经被它说的一点脾气都没了，现在遇到这个问题倒是没急着说什么。海王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刻意去做些什么，可表现出来的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我能说我不是吗。”

【我也觉得宿主不是。】小九终于赞同了今晚宿主第一个想法，【宿主不认真对待感情只是一个问题，没有想过原因吗。】

“我没有不认真。”

【那就是有什么情感障碍？】

“……”

【我对比宿主所有前任的资料，不仅如此，还有宿主目前所经历世界的女主，以及有过暧昧关系的目标，将他们都作了分析……】

“你得到什么共同点了吗，”孟九怀心头隐隐作痛，就像尘封多年不堪的往事被人扒了出来，还逼迫自己去审视自己……

小九似乎卡顿了一下，才说道，【很抱歉，并没有。】

这么点数据差点给小九CPU干爆了，它的宿主像集邮一样，什么样的前任都有。

孟九怀又耸了耸肩，没说什么。随后小九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发现什么共同点，但我在宿主身上发现了很奇怪的现象。】

“你说。”

【感情这种东西很复杂，通常情况下，人类和不同的人相处会产生不同的情感，但是宿主，似乎对所有人都是同一种感觉。】系统甚至给她展示了一些可以量化的指标，并且反问到，【所以说，这些人对宿主来说，是有什么共同点吗。】

不得不说，小九在有些方面强大到孟九怀都害怕的程度。面对小九给出的无法造假的数据，孟九怀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这很重要吗。”

【很关键。】小九实话实说，【不解决这个问题，宿主依旧会犯同样的错误。】

“没必要解决，也解决不了。”

小九沉默了数秒后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姿态，反而是劝孟九怀睡觉了。

【宿主……睡吧。】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问呢。”孟九怀没什么睡意，但也很听话的拉了窗帘，月色被掩盖，周围完全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