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她只往下蹲。
外面的脚步声还在,似乎又打起来了,段嘉央感觉更痛了,她骂了自己一万遍活该,咎由自取。
外面两个受没受伤不清楚,她肯定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挨了两巴掌,肚子痛的两腿颤颤。
段嘉央心里想着,不应该管,让她们打,打死,活下来的就去结婚。
打吧,打吧。
全毁灭吧。
耳朵里的声音就这么蛊惑着她。
关你什么事呢?
是她们要喜欢她这样的人。
她们自己要吃苦的。
“痛……”
段嘉央撑着门站起来,疼痛又让她保留了一丝清醒。
她看猫眼,外面没有人在,她靠了一会儿再站起来,手握着门把,准备拧动门,可门打开谁冲进来只会更混乱。
她隔一会就站起来看,怕她们是都死在外面了,半个小时后,门外又有声音,她坐在地上。
门敲了敲,林珂说:“药挂在门把上了,小羊,把门打开好吗?我看看你怎么样。”
如此场景,像极了,狼来了。
外面又敲了门,“是我,蓝瑶,嘉央。”
嘉央,家羊。
小羊,就被吃干净的羊。
她们急躁的关心里面的羊。
羊坐在门口地毯上,身体后仰。
睫毛颤动,合上眼帘,也没有开门。
她假装自己很好。
外头两个人在说话,隔着门,后脑贴着门,隐隐能听到外头的谈话。
她最先听到蓝瑶的话,蓝瑶说:“你明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不快乐,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做这么多恶心谁?”
“恶心你。”林珂一字一顿,声音压迫性很强,“你要是喜欢她,看到她左右为难,不开心,你怎么不放手?”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蓝瑶知道她们的纠缠还是在追求她,因为心怀希翼,觉得自己能追到人。
不停止,是觉得自己有希望。
蓝瑶质问她,“这件事该你停止,她一直在拒绝你,如果,不是你,她已经慢慢打开心扉,和我在一起了。”
林珂的眼神又寒又冷,这一刻,她笑了笑,说:“因为,她喜欢我。”
蓝瑶也笑,她刺激着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有一分动心,也是动心。”
林珂没气,沉寂的站着。
走廊里安安静静,她那表情就是在说:“可是……你输了。”
两个人都有不能对段嘉央说的话,自觉的离门有一段距离,走远了才开口。
林珂疯狂提蓝瑶,让段嘉央羞耻,刺激段嘉央的羞耻心,她再往上缠。
段嘉央自觉亏欠就会推开蓝瑶,蓝瑶会像她一样厚着脸皮往上贴吗。
厚不起脸皮,就别追了。
放手了。
但是她还有死缠烂打的机会。
林珂杀人诛心,“你没有我那么爱她,通过这件事,她不会选择你了。只要不选择你,我就赢了。”
那天她想了一晚上,提醒自己:温柔以待。
温柔的把刀架在对手脖子上,慢慢的割开……这才是温柔的用法吧。
这件事谁也可以停止,可谁都不愿意停止,都觉得可以笑到最后,较真又较劲。
林珂低垂着眉眼,阴影笼罩着她,把话说的很透,“如果真的有那么爱,我不在的这六年你早下手了,而不是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才追求,不过是在决定试试的时候疯狂加砝码,加着加着,才发现越来越喜欢,是吗。”
林珂讲话很聪明,她把蓝瑶的喜欢当做生意,两个人是竞争者,把一切都掰扯的明明白白。
蓝瑶坦然的承认了,“是,那又怎么样。”继而嘲讽地看着她,“那你呢,怎么让她等了六年,她跟我相处在一起很舒服,你不加入,我们就能很好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职场打磨许久的人,字字珠玑,争锋相对。
林珂眼睛里是浓烈嫉妒和羡慕,“我不像你,你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我得一步步爬,爬到段力天赶不走的高度,爬到能跟所有人竞争,让她必须属于我。”
她对段嘉央说的话,永远是“我是你的”,把自己打上标签,明明的归属于段嘉央,让她丢不掉自己,但当让人入侵要竞争,她又会亮起自己的爪。
“你没有那么喜欢她,没有爱到非她不可,就把她还给我。”
两个人不同。
一个人漆黑一片,她不屑见到光。
另一个人头顶着光,蓝瑶并没有想象中退让,她的声音也没有林珂那么冷,认认真真的规划,她说:“她跟我在一起,我会倾尽所有让她开心。以最正常的方式和我交往,而不是时尝觉得自己在坠落,这样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