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产遭老罪了,段力天要是不要她,就彻底被扫地出门了,完老蛋了。
林婉出事,林珂再没有经济来源了,学费东拼西凑还是交不起,曾经林婉给她的卡被林婉提干净了,虽说吃喝住都在段家,高三需要钱的地方也多,她跟学校申请了,保持成绩拿学校考试奖金。
那时,学校还有一个爱心投资计划,有富商来学校搞慈善,尖子班的贫困生一个月能两百块的餐费补助。
林珂联系过林婉,林婉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
没有林婉耳提在命的阻拦,林珂舍弃了所有面子尊严,去申请了这笔钱,学校都很诧异。
林珂这个人简直就是迷,一会像个暴发富,一会又穷的要命。
甚至还厚脸皮。
戴着千把块的金子,居然去申请贫困补助。
学校领导找林珂问,告诉她这个要写申请,你家里有多贫困,写了要张贴,你想清楚哦。
这事段嘉央也听说了。
回去的晚上,段嘉央把自己书包拿过来,从里面抽出这个红票子,她慢慢数钱,她瞥向林珂,先给了她一千,她有些舍不得给她钱,林珂捏着钱的边角,段嘉央又觉得自己很小气,又数了两千给她。
“你先交学费,之后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我给你一千,你要是花不完有多的你还给我。”
“生活费一百就够了。”林珂说,“我不买什么东西。”
“给你你就拿着,烦死了,一百够什么,你喝西北风啊。”段嘉央说着,又看司机,“不准跟我爸说,让他知道了我找你茬。让他把你开掉。”
司机说:“我哪敢啊大小姐。”
段嘉央把手里最后一把钱也塞给林珂,有几张掉在地上,段嘉央低头捡起来,说:“你别拿那个补助了,丢脸。没听到别人议论你吗?不就是补助吗,我资助你,一个星期一千块,那个不准拿。”
她手伸出来。
林珂没动,段嘉央去拿她的书包,把她写的那一张自述我多么穷父亲欠债,母亲下落不明的申请撕碎。
问她:“你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林珂也是十八岁的人,有自尊心,但有时候必须舍弃一些东西,她自小就知道。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段嘉央说完,知道自己在说屁话,林珂这个情况用什么保护自己,她又说:“钱不是白给你的,你得教我学习。我要是退步了,你一分钱别想要。你以后有钱了,要报答我。”
她望着林珂,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之后,段嘉央很固定,会每个星期给她一千块钱,还要求家里来给她们送中晚饭,一开始很怕别人看到,总是在小树林吃,学校没有不透风的墙,被其他人看到了说三道四的,段嘉央破罐破摔会去林珂教室吃,坐在她的位置吃。
林珂整个高三是她养活的。
可段嘉央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呢?
以至于林珂每次看段嘉央,都要用尽仰望的姿势,再燃起某种古怪的而又稀薄的愧疚,段嘉央越好,她越卑劣,她察觉到自己的基因有多卑劣。
她为自己心怀不轨欢呼。
她想,段嘉央投资她是错误的。
必定会反噬的。
她在觊觎她啊。
她又想,没有段嘉央,她的人生一定会很肮脏,也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能更不择手段,比林婉还卑劣。
林珂享受着段嘉央来找她的过程,久而久之,找她的次数大于找贺笑,经常因为找她顺带才找贺笑。
贺笑成了借口,她成了目的。
林珂因为这小小的变化欢喜雀跃。
因为自己爬到了贺笑前面而自豪。
林珂是很认真的教段嘉央,每次把她的试卷收起来,用她的思维错一遍,再教段嘉央。教完还是错,林珂就打她手心。
段嘉央没少被她打手心,打的也不重,林珂握着她的手心轻轻的吹。
吹得段嘉央不明所以的面红耳赤,羞耻地把手指塞兜里,发誓下一次不能再错,好几次她晚上做梦都是林珂涂了水蜜桃味的唇膏轻轻的在她掌心吹。
吹着吹着,吹到她的眼睛,鼻子,哪哪都吹了,就是没吹她的唇。
都说梦里不知疼痛不知味道,可她总闻着香香的。
段嘉央还疑惑,上网搜周公解梦,只看到一个评论:唇不是用来吹的,是用来亲的。
弄得她一晚上没睡,爬起来熬夜写卷子。
段嘉央那个成绩还真一点点往上爬,就是怪,就好像她花钱让林珂对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