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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看了一眼身旁的贺小满，心里复杂极了。

那明晃晃的血条，绿色的名牌，周围冒险者脑袋上各种奇葩的名字、帮会……

全都在向她诉说着一个事实：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游戏世界而已。

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她所爱的人，也许只是一个设定好了程序的npc。

曾经的怀疑终于有了解释——为什么没有人质疑贺小满的模样和招数，为什么四人小队莫名其妙地接近了他们，为什么马科尔能够预知未来……

原来归根究底，只不过因为他们是玩家而已。

他妈的，哪个深不可测的人会加入什么[酒醉的蝴蝶]这种帮会！

常樂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她这是跟空气斗智斗勇了多久！

贺小满静静地看着她。

常樂眼眶突然就红了。

她想问问贺小满，你真的有自己的思想吗？你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个npc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这种情绪？

可是她不敢，她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

“怎么了？”贺小满不知所措地握着她的手，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常樂用袖子擦掉了眼泪：“我眼睛里进沙包了。”

贺小满：“？”

“贺小满。”常樂第一次这么全名全姓地叫她，“你爱我吗？”

贺小满脸一红，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常樂就又打断了她：“算了，这个问题不应该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我们交给时间去应证吧。”

贺小满连连点头。

什么爱不爱的……

大白天的，说这种话，还这么直白，多让人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马科尔从冒险者工会出来，问她俩：“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常樂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没意思，就出来看看。”

“好。”马科尔说起了他们的商议结果，“会长把被操纵的冒险者都安排了下去，不过目前还不能找到解除控制的方法，也许解决掉陨石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清醒过来。”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先找到路易他们吧，等他解析完陨石保护罩的成分，我们想办法弄下来一些陨石碎块，交给精灵们研究。”

常樂没意见。

马科尔先一步从传送广场离开，常樂看着他消失的轮廓，思绪沉沉，半天没动弹。

贺小满问她：“怎么了？”

“没有，我在想些事情，走吧。”她拉着贺小满的手跟着踏入传送广场。

到了炼金行会没多久，苏珊娜和艾丽卡也来了，几人就在这里一起等路易。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路易手中掂量着两个黑乎乎的圆球走了出来。

艾丽卡问：“你拿的什么？”

路易把小球球往马科尔身边一抛，同时说道：“炸弓单。”

马科尔：“？？！”

他手忙脚脚乱地把小圆球接住了：“这么危险，就不要这样乱丢了吧？！”

路易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事，这东西对人没什么伤害。”

艾丽卡说：“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能打破陨石的保护罩了？”

路易傲然颔首：“运气好的话还能直接炸下来一些碎块。”

马科尔把炸弓单放进空间戒指：“那趁着还没有天黑，我们速去速回。”

几人都没有意见。

常樂猜测到马科尔在走主线剧情，虽然对陨石内的东西还有好奇，但她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再怎么凶险，他们肯定是能成功的。

以至于她已经对这次探索失去了兴趣。

她跟跟在四人小队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边走边思考。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拉着贺小满偏离了常规路线，甚至应该抢了马科尔的几个主线任务？那在马科尔眼中，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是病毒？是错误程序？是有了自我意识的npc？

他会想到穿越吗？

这些都还无法确定。

但她可以确定一点：马科尔对她们很好奇，目前还没有把错误反馈给游戏官方，否则应该早就有人来消除bug了。

马科尔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这里只是个游戏世界了，所以现在她最好先不要暴露这一点。

还有贺小满。

贺小满头上的称号是[东方来客]，那就代表她的身份是被游戏承认的，可大陆地图上根本就没有唐朝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