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还有天上魔法阵的事。”乔伊丝走到窗前，眼镜上反射着红色的光，“这个魔法阵叫血祭阵，阵法一旦完成，就会瞬间夺去整个阿尔斯内部所有生物的生命。”

学生们瞳孔地震。

“不过不用担心哦。”乔伊丝笑了笑，说道，“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能找到魔法阵的中心，但阵法已经不会再继续运行了，只要抓到那只高级恶魔，应该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

接下来是交学费、领取二年级校服，顺便发新课程表。

会议结束后，常樂跟贺小满被留了下来——考完试她们就离开了阿尔斯，没来得及领取自己的奖励。

贺小满有一节理论课没合格，但她是魔剑士第一名，把自己的平均成绩拉高了一大截，总体分数还挺高；常樂和诺雷希的理论考试并列第一，不过诺雷希已经领完了自己的奖励，所以直接回酒馆打工去了。

两人拿着回头钱往外走，常樂把玩着新到手的徽章，高兴地哼着歌：“好！我们去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你打败所有人获得了第一名！”

周围几个人“唰唰唰”地把目光定格在两人身上，贺小满甚至有点想捂住她的嘴。

“露西娅！贺小满！”

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常樂一抬头，就见到一道粉色的身影飞奔过来，一下子把她们两个搂了个满怀。

是伊冯，后面还站着里尔伯德和尤拉。

贺小满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常樂面无表情地把人撕开，问道：“皇宫里忙完了？”

伊冯点头：“嗯，算是吧，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

五人去了以前最常去的咖啡店，伊冯往自己的茶杯里加了致死量的糖：“两位使者终于联系上了圣山，那边派出了一个大主教来主持大局，国王和恶魔尸体被送进了焚化厂，被操纵的亡灵和死者们都已经入土为安，内阁大臣暂时代理朝政，等待教廷任命新的统治者。”

常樂说：“那不是挺好的，其他的事呢？”

伊冯的视线落在了地板上：“国王的罪行会被公之于众，包括我父亲……的真相……我们三个身上的通缉令也被撤销了，里尔伯德准备回自己的封地，我的话……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几个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伊冯用食指磨着杯壁：“继任的人应该会是皇太子，他说会恢复欧内斯特公爵府昔日的荣光……但是……”

没有欧内斯特公爵的公爵府，又有什么昔日荣光可言呢？

失去的东西终究是没办法在复原的。

贺小满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常樂抓着她的另一只手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欧内斯特公爵，不当也罢。”

伊冯：“……”总觉得这个腔调怪怪的。

她用勺子搅了搅咖啡里的糖，看着方糖越来越小，这才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常樂转了个方向：“里尔伯德先生什么时候走？”

里尔伯德轻轻把茶杯放在托盘上，没有发出任何杂音来：“明天或者后天吧。”

“这么快？！”

“嗯，太长时间没回去，封地那边应该是一团乱麻了。”

常樂瞄了眼伊冯：“那你们之间的婚姻……”

伊冯老脸一红，连连摆手：“结婚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方便里尔伯德留在王都帮忙调查借口！他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明天我们就会去离婚了！”

里尔伯德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垂眸看着自己的茶杯：“是这样的。”

常樂拄着下巴，目光从面亲的这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儿，了然地收回了视线：“你们也一起经历了很多呢。”

伊冯有些惆怅：“是啊……以前我总觉得里尔伯德只知道恪守贵族条规，像是个死板的机器，又无趣又烦人，唠唠叨叨地像个老妈子，还眼高于顶，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里尔伯德：“……我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么难堪吧？”

伊冯眨眨眼睛：“以前嘛，是以前！”

她接着说：“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有温柔可靠的一面呢。一想到你这就要走了，我还挺舍不得的……”

里尔伯德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尤拉趁机表忠心：“放心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在大小姐身边！”

伊冯抱住了尤拉：“尤拉！你真好！”

里尔伯德端起了咖啡，默默地喝了一口。

……

咖啡喝到了一半，一伙闹闹哄哄的人从外面走了起来，隔大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

不过几人的素质还算可以，老老实实地排队点餐，然后坐在了几人的隔壁桌。

伊冯对常樂使了个眼色：“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