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我放不方便知道？”

马科尔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是关于恶魔的问题。”

城主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头紧锁，看起来不再儒雅，反而多了一些上位者独有的气势，像是一种看不见的气场，尽数压在三人身上：“不知道阁下是如何与恶魔扯上关系的？”

诺雷希有些坐立不安，旁边路易摁住了他微微发抖的手腕。

他镇定了不少，继续暗中观察两人的交锋。

“这点其实并不重要，想要了解相关知识，并不代表我一定要用到它。”马科尔镇定道，“重点是，我们在奥尔德首都欧涅希的图书馆里发现了关于伽芬的资料，对他的经历非常好奇，所以就以私人名义前来调查，绝对不含任何宗教、政治上的因素，我可以对塞柯瑞特起誓。”

城主说：“奥尔德……”

马科尔点头：“整个大陆上每年召唤恶魔的人数不胜数，可并不见得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有很多人是被陷害、被引诱、或者实在走投无路……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恶魔是一种偏向邪恶的工具，但在使用它之后会达成什么样的结果，更多的还是掌握在使用者的手里。”

城主有些动容：“没想到……以驱除恶魔、斩杀黑魔法师而扬名的大英雄马科尔阁下竟然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马科尔说：“很抱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扬名与否，并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

路易插话道：“事实上，我们一直在调查黑魔法师召唤恶魔的原因，身边也有一位朋友曾被黑魔法师陷害，脸上浮现出了恶魔印记。”

城主问道：“那位朋友最后……”

路易垂下眼睑：“她被教廷的人发现，然后被送上了火刑架……”

话还没说完，但言外之意大家都懂。

马科尔：“……”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天的对话别被露西娅听到。

城主明显很感同身受，愧疚地说道：“抱歉……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路易说：“没关系，教廷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考虑，我们没办法责怪他们，只能杀了那位黑魔法师和被他召唤出来的恶魔为朋友报仇。从那以后，我整日钻研，终于研究出了能够彻底清除恶魔印记的药水，希望能够帮助到其他那些与我们朋友一样的人。”

城主一下子站了起来：“竟然还有这样的药剂？！”

第243章 蘑菇

路易一直都认为：交易无法成立的原因只有一个——你给出的报酬无法令对方满意。

从昨晚调查到的资料来看，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座地下城市真正的职能——收留那些被流放到沙漠的黑魔法师亲人，为他们提供一个没有歧视和偏见的生存环境。

资料室里清晰地记载着这些人被流放的原因，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黑魔法事件中被牵连的无辜百姓。

有的人因为亲人召唤恶魔而被连坐，还有一部分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就和恶魔产生了联系，第二种人的脸上会出现被教廷检测出来的的恶魔印记，不仅在地上难以立足，地下的无辜者们也很难能够与他们和平相处。

两方的矛盾越积越深，有印记的人不敢与其他人交流，只能缩在城市角落生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位爱民如子的城主，又怎么可能禁得住消除药剂的诱惑呢？

果然，在他说出药剂的存在之后，现场的形势顿时就发生了转变，虽然还不足以让他们从乙方变成甲方，但两边的供求关系终于达到平衡，让他们有了可以用来谈判的条件。

城主将信将疑，但还是没忍住心中期待，追问道：“如果真的有这种药剂存在，你们为什么不上交给教廷呢？”

路易说：“教廷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药剂出现。”

确实，从民众安全角度和教廷威信角度的考虑，这种药剂的出现危害大于益处。

城主又问：“那我能不能看看药剂样本？”

路易说：“没有。”

城主：“……”

马科尔连忙打补丁：“但是只要材料足够，他就能够做出来。”

城主说：“那么都需要什么材料呢？”

路易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长着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冷着脸的时候生人勿近，一笑起来就带种斯文败类的气质，总之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城主甚至感觉他是在威胁自己，于是说道：“我会吩咐底下的人加快寻找速度，请几位再在遗失之城小住几日，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们……”

见他态度松动，路易便说：“我想起来了，正好我身上还有一些材料，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做出一瓶样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