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腰(38)

作者:宴里春深 阅读记录

……只会有他们两个人。

而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这里,竟已下腹一紧。

付玉宵敛眸。

“我叫红萍进来伺候你。”

她立刻道:“不要!”

他步伐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难道你要我伺候你?”

“混蛋。”秦如眉怒斥一声,别开头,难为情道,“我不需要伺候……你让红萍打盆水进来,我要擦洗一下。”

因侧头的动作,她露出一段绯痕斑驳的脖颈,明明是气极了不得不压抑怒火,却愈发显出别样的娇丽。

他语调上扬,“嗯?”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秦如眉恼得身子微微颤抖,却又不敢对他的视线,“我身上粘腻得难受。”

付玉宵不置可否,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叫人。

“等一下。”

他转过身,只见秦如眉蜷缩在床上攥着被子,因为难堪,她脸颊浮起淡粉,恨恨瞪着他,“把我衣裳拿给我。”

他视线扫过地上散落的衣裳,微挑眉,“都湿成这样了,你还要穿?”

“付玉宵……”

他照做了。秦如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从被褥里探身过去,从床头柜屉里拿出蜡烛与火石,点起蜡烛。

她的手因为力竭,还在微微颤抖,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点燃了衣物,扔到角落空置的铜盆里。

当那抹明黄的火光窜起,他盯着她,瞳孔里的沉冷深了,讽笑道:“好一个做事不留痕迹的付二夫人。”

秦如眉迎着他的视线,扯出一个笑,她很单薄,连呼吸都在战栗,“就许你淮世侯纤尘不染,不许我毁灭证据自保?”

付玉宵盯了她一瞬,转身推门而出。

红萍站在外面,自觉埋着头,“侯爷。”

“打一盆清水,再拿件衣裳送进去,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你应该知道。”

男人只留下这一句,身影消失在月门小径的尽头。

红萍动作麻利,先打了盆清水送进去。

然而甫一进屋,屋中气味靡乱,床榻一片狼藉,红萍虽已提前知道情况,可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心跳如鼓,不过面上丝毫不显。

秦如眉身上狼狈,有些难堪,“红萍,劳烦你……”

红萍立即低头,“红萍什么都没看见!方才邬大夫已经替姑娘验过伤,却寻不到治愈之法,加之急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红萍只陪姑娘一个人回去。”

原来付玉宵都安排好了。

秦如眉心中一涩,点头道:“好。”

肩膀裸露在空气中,淡淡的凉意,她撩开发,拣了衣裳,绕过屏风,恰好对上一面梳妆镜。

铜镜中的女子妍丽窈窕。

肩膀那里,一小片疤痕蜿蜒。

她心中一颤。

不久前床帷天地昏暗,被馥郁奢靡的气息笼罩意乱情迷时,男人吻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低低发狠的话语,重新回响在她耳边。

“你以为为何这疤痕年久不消?是我动的手脚。”

“秦如眉,从那年我护你滚下山崖开始,这辈子,除非我死,你别想再摆脱我。”

……

付容愿皱着眉,饮下了第三杯茶。

李嬷笑道:“估摸着时间也挺久了,不然老夫人就让愿哥儿去看看吧,不然凳子都要被磨穿了。”

付老太太笑起来。

“罢了,玉宵也还没回来,李嬷,你陪愿哥儿去看看吧。”

付容愿大喜,朝老太太一弯腰,“孙儿去了。”

李嬷忍俊不禁,“老太太您瞧愿哥儿,听见能去见秦姑娘,这腿迈得都要飞起来了。”

李嬷跟着付容愿走远,付老太太笑容渐消,转着佛珠的手也停了,眼神苍凉,自言自语,“以前,玉哥儿也是这个模样……”

留下来照看的禾谷闻言,问道:“老夫人,大公子从前也和二公子一样吗?”

“是啊,”老太太道,“玉哥儿从前身体弱,斯斯文文的,总不爱讲话,但每次隔壁姓汤的小丫头过来,玉哥儿也像这么开心。”

禾谷皱眉,“可据奴婢所知,淮世侯身边只有一个江姑娘,从未听过什么姓汤的姑娘。”

付老太太瘦得凹陷的眼睛抬起,“什么江姑娘?”

老夫人竟不知江听音是谁?

禾谷心中一震,越想越心惊,忙低下头,“没什么,可、可能是奴婢记错了。”

*

另一边,月门小径处,付玉宵淡淡看向扶着墙的她。

“走不了了?”

秦如眉腿脚酸软,不过才走了一段路,已然体力不支。

但付玉宵走在她身边,红萍根本不敢过来扶她。

秦如眉抬眼,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这只手骨节修长,宽阔粗粝,随意摩挲过她身上任何一寸地方,都足够留下久久不消的红痕。也就是这只手,不久前掐着她的腰,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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