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腰(53)

作者:宴里春深 阅读记录

他察觉了, 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毫不犹豫地推开她,“既然这样不愿意, 那就别来。”

秦如眉本就被屋中的寒气冻得冰凉, 此刻身边唯一的暖源离自己而去,她顷刻间慌乱。

什么都想不了, 伸手绕上他的肩膀,她娇柔的身体踩着旁边的交椅,直接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用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把自己往他怀里埋。

“不要。”

付玉宵步伐骤停,感受着怀里像猫儿一样缠着自己的柔软身体,鼻尖,是她发上的木樨香,很好闻。她一向喜欢这个香,而他从前最喜欢在情动之时亲吻她的发。

被她一扰,他心中本已刻意压制的火再次腾起,他自诩定力好,但在她面前总是失控。

“秦如眉,看来你对付男人很有一手。”

她埋在他怀里,许久后,似乎忐忑地思索了片刻,恳求道:“很晚了,休息吧。”

他冷笑,“我不想休息,滚下去。”

“不要……”秦如眉有些惶然。

他为什么这么冷漠?是她做的不够好吗?可是她从未学过那些不正经的勾当,怎知道如何……如何取悦人?

可是,只要他不开口,她就没办法见到付容愿。

她不能被他赶走。

察觉付玉宵似要把她从身上扯下来,她终于狠心,搁下所有尊严,玲珑的趾踩在交椅上,尝试着亲吻他,她的手颤抖着往下,贴上他的衣摆,隔着漆金衣袍探索。

是这样吗?

这样能让他满意吗?

他呼吸陡沉,反客为主,将她压下。

他盯着她,眼底交织的是冷到极致的怒火,“秦如眉,谁教的你这些?”

“付容愿,还是奚承光?”

她却没理会他的质问,心中一喜,他既然没把她扔下去,就证明她有机会……什么谁教的,没有人教她,她对这些的认识只局限于他。

只是从前听天门县的落妹她们说过,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很简单,不过就是些你来我往……那时她羞恼异常,只听听就过了耳,不曾想现在用到了。

他看起来似乎动了怒,可是却不像方才那样疏离冷漠,所以,她做的是正确的对吗?

秦如眉呼吸有些不稳,纤细冰凉的指尖伸出,抖着手,去解他的衣带。

很快,她无需再主动。

男人反客为主。

衣裳垫在书桌上,不至于太过冰凉,她眼中泪光晃动,侧着头,艰难着气声道:“沈昼,把灯火灭了……”

屋里太亮了。不仅书桌上掌着银锡灯,屋中四周还点着罩灯,将所有一切照得通明,让她即便想躲避,也只能被迫看清他在做什么。

付玉宵听闻她唤的名字,眯了眯眸,眼底暗色浓郁,却没有反应。

她只得求他,换了一种口吻和语气,与从前同他撒娇一般,

“阿昼……”

他盯着她,呼吸似漏了一拍,额上沁出层层密密的汗,终究是允了她的恳求,抬手掠过,仅用内力劲风,便隔空将那些灯火灭了。

她却盯着他的动作,出了一瞬的神。

方才男人随意抬手间睥睨的神态,还有利落至极的动作,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太子。

原本她只觉得祁王和太子样貌相似,但那很正常,因为祁王与太子都是皇子,可到此时,她竟荒谬地觉得付玉宵竟也与太子有些相似。

同样的,是那种随意间掌控自如的神态,甚至,这种睥睨,他比太子还要更甚。

怎么会这样……

她正愣愣出神想着心事,冷不防,脸颊被大手用力握住,掰了回去,她被迫看进男人冰冷含怒的眼里。

“秦如眉,你在想什么?”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能分心?这是侮辱。

他心中怒气腾起,大手掐住她的腰。

她讨饶,声音里带了委屈的哭腔,“没有……”

“别跟我说谎,”他冷笑,“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吗?”

方才灯火熄灭的那一刹那,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看向那灯盏时回忆的目光——她分明在想其他人。

“没有……”

她的声音无助的像弥漫细雨的湖面,波澜粼粼。他却置若罔闻,将怒火加诸于上。

许是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过于寒凉,她小巧的足趾蜷缩着,挂在交椅上,显出一种别样的无助和娇弱。

付玉宵眯眸看着她的脚踝,忽然想起什么。

外邦进贡而来的红丝缠银铃,若绑在这样的足踝上,衬着她雪白的肤色也许刚好。

他喜欢听这种靡靡之声。

旁边的冰鉴散发浓浓的寒气,席卷上她的皮肤,她忍不住哆嗦起来,往他身上贴,想要寻找热源,可他和她的狼狈不一样,衣裳都周全地穿在身上,她靠上他,只能触碰到他带着凉意的缎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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