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腰(86)
原来她的口味一直没变,当初她爱吃乳糕, 现在也依旧爱吃。
而第一次带她吃乳糕的人,她一直都记得,就算被人刻意抹去记忆、忘却了所有之后, 她也还记得他的名字。
她忘记了所有人。
却唯独记着他。
付玉宵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
秦如眉见他皱着眉, 有些着急,半跪在他膝盖间, 捧起他的脸察看,“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笑,是不是难受。”
女子一眨不眨认真望着他,眼里的担忧不是作假。
付玉宵抬眼,深深注视着她。
下一刻,他倾身而下,手拖着她的后脑压向自己,遽然吻住她。
她的视线里,尽是他的眉眼,她彻底被他身上的龙涎香笼罩。
秦如眉愣住。
澈然如同稚子般的眼没有闭起,反而睁大了,就这样呆呆看着他。
嘴唇有点疼。
他是狗吗,怎么咬她。
她眨了下眼,感受到唇上疼痛,登时不满地蹙眉,想要推开他。
付玉宵这回没有强迫她,任由她推开。
她跌坐到地上,揉着嘴唇,委屈之下,眼眶又红了,“我担心你才问你,你却咬我。”
“我不要理你了。”她憋着眼泪爬起来,就想走。
这个人一直都在欺负她,她生气了。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付玉宵将她拉回,用力抱在怀里,声音有几分喑哑,“我不是咬你。”
秦如眉挣扎了两下,感觉身上的手像铁做的,居然一点都挣不开,她不禁懊恼,忿忿道,“你明明就是咬我,你恩将仇报。”
此刻的她宛如一张白纸。
懵懂无知,却真性情,喜怒嗔怨毫不隐瞒,喜欢一个人,便是全心全意的喜欢。
他爱极了她这种模样。
当在付家见到她时,她端庄大方,贤淑温柔,那温柔小意般依偎在付容愿怀中的模样,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恨不得当场将她抢走,关进一个无人知道的、只有他和她的地方,逼她撕掉这层面具,看她哭,看她颤抖,听她说到底喜欢谁。
到此刻,他又忽而有一丝庆幸。
还好她遇见的是他。
还好,今日他及时找到了她。
若她被其他人救走,全心全意喜欢上了别人……光是想想,他便已生出滔天的嫉妒与愤怒。他不敢肯定,届时她若当真和别人在一起,他会不会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
“好,我恩将仇报。”付玉宵将她按在怀里,低声哄道。
她单薄的身体在他怀里,衬得极为娇小,刚好嵌在他的胸膛里。
她忽然蹙眉,小声道,“肚子疼。”
付玉宵皱眉,“是饿了?”
她却红着脸别开头去,“才不是呢。”
“那是为什么?”
他见她恹恹地垂着眼,呼吸微弱,心中一紧,沉声道,“我叫颜舒过来替你医治。”
“不要,”她慌忙拉住他,有几分女儿态的羞恼,“不许叫别人过来。”
他紧皱着眉心,并未打算妥协,“但你不舒服。”
她却忽然欲言又止,侧脸浮起薄红,咬唇道,“还不是因为你。”
她小腹还一抽一抽地疼。
泛着麻。
付玉宵一愣,反应过来,心神竟不受控制地一荡,呼吸不由紊乱,片刻后低声道,
“那下次我轻些。”
还有下次?
秦如眉登时慌了,雪腻白皙的脸颊皆是着急,“不行,没有下次,以后你不可以咬我的嘴巴,也不可以对我做……做这种事情。”
她好难受。
现在还没办法走路。
付玉宵却没有回答,大掌放在她小腹上,不轻不重替她揉按,缓解她的不适。
“我是你的夫君,和你做这种事情天经地义。”
秦如眉睁大眼,懵懂看着他。
“天底下所有夫妻都要做这种事情吗?”
“嗯。”
“有没有不做这种事情的夫妻?”
“有。”
她听了这答案,喜笑颜开,正想说话,下一刻,男人淡淡的嗓音再次传来,“可那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对方。”
“你呢,你不喜欢我吗?”
付玉宵看着她,逐渐冷淡了的神情,叫人生出若即若离的不安感。
她果然被绕进去,心慌意乱,小声道,“我,我没有不喜欢你。”
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她喜欢这个叫阿昼的男人,想天天和他在一起。
付玉宵唇边绻笑,大掌抚过她柔顺的发,低声道,“所以你不能拒绝你夫君。”
秦如眉蹙眉,没想明白,懵懵懂懂应了。
她看向窗外昏暗的夜色,“我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他淡淡应了声,“嗯。”
她不确定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