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140)
导演一下就从香甜的睡梦里吓醒过来,连忙说:“有的有的!这里是山区出行不太方便,剧组有配备一个随行医生。”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去帮你把他叫过来,是您生病了吗?”
贺故渊:“不是我。是鱼鱼。”
他说完,又语速极快地道:“麻烦让医生快点过来。他很不舒服。”
导演赶紧应是,一骨碌从被窝里弹起来,穿了鞋就往楼下狂奔,敲门找人去了。
水烧开了。
贺故渊倒了杯热水,把昏昏欲睡的虞鱼轻声哄起来,有点笨拙地给对方喂水。
虞鱼小口地抿了下,鼻音糯糯地委屈道:“烫。”
贺故渊揉揉虞鱼的头,帮忙吹了吹,让水凉了一点,才又一点点地给虞鱼喂水喝。
虞鱼伸出小舌头,飞快地舔了一口水,咂摸着的确不烫了,才又乖乖地开始喝。
一杯水喝到一半,医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睡衣凌乱、胡子拉碴的导演。
“快快,给小虞先生看看。”导演火急火燎地说。
医生被催得一头汗,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问清楚症状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应该是吃得太多太杂了,我开点药。接下来这几天让他吃得清淡一点。”医生说着,从拎过来的药箱里拿药出来。
确认没出大问题后,导演也跟着松口气,他看了一眼贺故渊,很有眼色地送走了医生,自己也从房间里离开了。
贺故渊记着医生关于用药量的叮嘱,从药瓶里倒了四粒药片出来,又低声哄着虞鱼喝水吃药。
药片是苦的,虞鱼苦得五官都拧巴在一块儿,雾气氤氲的眼眸里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眼泪来。
贺故渊手忙脚乱地问:“怎么了?是苦吗?”
虞鱼点头。
于是刚回到房里准备睡下的导演又被强制叫了起来,这回贺故渊直接上门找人了。
导演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紧张兮兮:“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贺故渊皱着眉,脸色严肃,像是要交代什么一个亿上下的大事情。
导演屏息凝神,等待贺总发话——
“有糖吗?”
导演:“……啊?”
最后,家里有五岁儿子的导演翻出了几颗水果糖。
贺故渊拿了糖,转身走人。
留下导演站在房门口凌乱。
就……就要个糖?
导演沉思,该不会是那位小虞先生嫌药苦吧……
贺故渊把水果糖喂给了怕苦的虞鱼。
吃了糖,嘴里重新变得甜滋滋的虞鱼总算不皱着脸了。
他乖巧地听贺故渊的话,躺了下来。
贺故渊帮他掖了掖被子:“睡吧,起来就不难受了。”
虞鱼扒着被沿,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偏偏嘴里还咕哝着:
“我有没有做梦呀?你是真的贺先生吗?”
贺故渊摸摸他汗湿的额发:“没有做梦。”
虞鱼“唔”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
“我没有偷偷看手机。”
语气还带着点儿隐秘的小骄傲。
贺故渊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之前在贺家的时候,被抓住半夜偷看霸总的事情。
他哑然失笑:“好,没有看。鱼鱼真棒。”
虞鱼像是满意地哼唧两声,像只蚕宝宝似的在被窝里扭了扭,又说:“要揉肚子,揉肚子舒服。”
他念念有词,伸手又要折腾,贺故渊赶紧拦住他:“你睡觉,我帮你揉。”
虞鱼这才安分下来。
贺故渊力道适中地帮虞鱼按揉着胃部,按摩和药效双管齐下,虞鱼总算不难受了,很快睡过去。
贺故渊舒了口气,又帮虞鱼揉了一会,才撤走手,给虞鱼盖好被子。
他安静地在床边守了会儿人,看着虞鱼睡得香甜,一颗心才终于放下,随之而来的是一些翻腾冒泡的莫名情绪。
“记性这么好。”贺故渊轻声低语,“那一定也记得答应我一起赏花的事情吧。”
“不许忘了。”贺故渊轻点虞鱼的鼻尖。
·
贺故渊从虞鱼房间出去。
他本来是担心着沈鹤书那股奇怪的波动会对虞鱼造成不利,才不放心地过来看看。
幸好过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虞鱼胃疼。
“贺总?”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话语中夹着惊讶。
是路越明。
他披着件外套,像是没睡着出来走走散心的样子。
“您也是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吗?”
贺故渊冷淡:“嗯。”
路越明似乎看出了贺故渊并不想搭理他,摸摸鼻子,自觉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出去门口坐坐。”
说完,便与贺故渊擦肩而过。
贺故渊看了他一眼,见路越明直直路过了虞鱼的房间后,才转身往前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