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风流/灼灼风流+番外(40)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刘衍皱着眉头说,“总之……明日你记得小心行事。”

慕灼华嬉笑道:“多谢王爷通风报信,王爷这几日查那鹰爪可有消息,还有至仙果,以及我娘亲的身世……”

“你这些日子赶着会试,不久还有殿试,这些事便暂时不用挂记了。”

慕灼华心中有些诧异,揣度着刘衍是对她隐瞒,还是真的关心她的前途……

眼见着刘衍身影走远,慕灼华才恍然想起一事,冲着刘衍的背影喊了一句:“王爷,明日记得多关照我呀!”

刘衍背影一滞,走得更快了。

簪花诗会的举办之地,便在皇家别苑。

皇家别苑昔时乃镇国公主的住所,镇国公主出嫁后,此地便空置了起来,每年春暖花开之时,便会开放百姓游览,簪花诗会便借着这个机会举办。

别苑之中有百种鲜花香草,簪花诗会便是随机抽取一种花草,以此为题作诗,可自选也可他选,同一种花卉中诗词公认最佳者,便能得到这一株花王。

簪花诗会这日天气极好,暖风阵阵,花香幽幽,花园中摆着十张桌子,今科贡士们都穿着学士服,相互拱手行礼。人群之中,唯有一人最是瞩目,便是沈惊鸿了。沈惊鸿以三场第一问鼎,乃当之无愧的会元。如此才华,又有如此俊美的外貌,不知叫多少女子乱了芳心。

一个考生此时便在打趣:“诸位可知那日放榜的盛况,咱们惊鸿公子可真叫狼狈啊!”

另一人笑道:“榜下捉婿由来已久,但榜下争婿咱们却是头一回见,却说当日定京里数十名门贵族想与惊鸿公子结亲家,听说惊鸿公子在文铮楼,竟一个赛一个跑得飞快,把文铮楼围得水泄不通,好在惊鸿公子识得些武艺,从后门跳窗逃走了,报喜的差爷也跟着后面追了一路,叫整条街的人都给笑坏了。”

众人说着大笑起来,某些人心里虽是酸溜溜的,但此刻面上都是真心实意地祝贺。

沈惊鸿手执酒壶,淡淡笑道:“诸位莫要开我玩笑了,未成功业,何以家为?”

一书生道:“沈公子言重了,您可是连中三元的大才子,这怎么能叫未成功业?按我说,大登科后小登科,便是双喜临门了。”

沈惊鸿却不接着话茬,颇为认真道:“未成一品,不谈婚嫁。”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呆了。

自沈惊鸿进京,便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语不惊人死不休,打的却都是别人的脸,但今日这话一出来,怕是要打他自己的脸了。他虽然是连中三元的大才子,但出身寒门,毫无根基,少不得要在朝中熬资历,即便官运亨通,想官拜一品,少说也要十年之后,那时他都三十有余了,而陈国男子普遍二十便已成婚,三十未婚,在世人口中便要落个身有隐疾的恶意揣测,就如同当今定王,只因不近女色,也落了个这般坏名声。

与沈惊鸿关系好的几人急忙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但这句话不免是要传扬开了。

“也别说沈公子了,你们可曾见过今科榜上的另一个奇人?”

“你难道是说那个排在十七位的慕灼华?”

“不错,那可是个女子啊,这可是自有女子参加科举以来最高的名次了,更别说这个女子才十八岁,还有……”说者瞥了沈惊鸿一眼,“这人的经义一科可是与沈公子齐名的。”

“呵。”一人冷笑了一声,不屑道,“经义一科,死记硬背便可,真正看一个人的才华,还得是诗赋与策问,这人的诗赋一般,策问也不过中上而已。”

“诸位昨日可买到今科题名卷的集子了?”

每一届会试揭榜后,贡院都会刊发当年上榜的会试卷子,以供所有读书人学习与评判,以免出现考场舞弊,判卷不公的现象。这会试题卷一共有八册,几乎是供不应求,因此许多学子都还没买到,而买到的,也还来不及看完。

此时听有人这么问,便也只有十几人说自己买到了。

先前发问的那个书生又说道:“在下第一日便买到了这八册题卷,几日不眠不休才算是看完了,便容在下厚颜说一说吧。今年的会试题卷,经义科,只印发了两份卷子,便是沈公子和这位慕姑娘的无错卷,那几道题题目委实是偏而巧,能答对,可见不但记性好,心思也巧,在下佩服。”

众人都对沈惊鸿拱手致意,沈惊鸿微笑回礼。

“而这第二科诗赋,我等上榜贡士的作品皆在其上,沈公子的大作位列第一,确实无虚名。那位慕姑娘的诗作,在下也看了,确实是平平无奇,但不写偏了题目,也是不易。”

这话说得中肯,众人也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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