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小太后(153)
梁拾鸩想或许阎王殿里走一遭,白居岳当真想通了要好好休养一番,无论朝局如何总得他先好好活着才有后策。
直到三月廿五,梁拾鸩醒来时觉着身上乏得厉害,便想让人去找李任行帮她看看。
只听侍从回道:“李大夫有要事抽不开身,姑娘要觉得乏累不如接着再睡会儿吧。”
梁拾鸩除了乏得眼皮子打架,倒也没什么旁的不适,便就点点头,再吩咐了句:
“去知会白大人一声,就说我昨夜睡得晚了,也晚些再到他那儿去。”
却在这时忽然注意到窗外的日头已升得极高,起码得是巳时往后......
梁拾鸩往日都是辰时三五刻时便去寻白居岳了,今日晚了这么些,他也没有遣人来问么?
梁拾鸩一下警醒不少,再一细想她这浑身的乏劲,倒也像前次着了迷药似的。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一个激灵清醒了些,手朝袖中的匕首摸去。
梁拾鸩试探道:“不睡了,还是先到白大人那儿去吧。”
那侍从迟疑一息,才又道:“......白大人也有要事在身。”
作者有话要说:
收回此前说一两章完结的flag,掐指一算还有得好几章写。
第96章 白先生
“什么要事?他在哪儿?”
梁拾鸩接着问道。
……
……
在一片长久的没有丝毫回应的沉默后,梁拾鸩舒了口气,松开抓在匕首上的手。
如果这帮侍从真是混进来的细作刺客,在这种她明显已经发现端倪的情况下,要么直接动手,要么总也得再编两句话来把谎给圆了。
只有白居岳的手下们,同丹心一般,面对不能或不愿回答的问题大多懒得再说任何多余的话语,只会保持绝对的缄默。
不过未及半刻,梁拾鸩刚舒的气又提了起来。
这些侍从不是细作刺客而是白居岳的人,不光代表白居岳对她有所隐瞒,大抵还为了这隐瞒给她又下了份迷药。
梁拾鸩从匕首上移开的手放在了另一个物件上。
她拿出写着“白”字的玉牌再问了一遍:“白大人和李大夫在何处?”
“祾恩殿。”
托着玉牌的福,这一次梁拾鸩终于得到回答。
她开口又道:“带我过去。”
“姑娘,朝中来了人,大人确有要事在身。
若姑娘贸然前往恐是大大不妥啊。”
连侍从对她的拒绝也从全然的沉默多出了两句解释。
不过梁拾鸩既然开口,便绝没有轻易放弃的意思:“我说要过去,但贸不贸然自当仰仗诸位如何安排。”
祾恩殿乃供奉大晖诸代帝后神牌之所。
梁拾鸩当然能料想到白居岳绝非是去殿中普普通通上柱香,那便多半与朝政相关,而需要在大晖朝的列祖列宗前议的政必是大事要事。
可她只说要去祾恩殿,又非是要直接进殿议事。
单说负责祾恩殿每日洒扫守卫的宫人侍从众多,梁拾鸩立时就能想到个浑水摸鱼的法子。
这些人直接就回不妥自然便是搪塞。
梁拾鸩紧了紧手中的玉牌,声音也厉了几分:“白大人曾言见此玉令如他亲至,不知你们可会这般搪塞他啊?”
她好说歹说是做过几天哀家的人,驭下之术多少触类旁通些,
她也是一意孤行一路闯回来找他的人。
梁拾鸩不想再体会一次被白居岳安排好他们的结局,差点无可挽回被钉死在棺材板中的结局。
哪怕她还没完全有与他并肩的能力与身份,她至少想在更近一些的地方保有一份知情的权利、一个共同面对的可能。
不过待梁拾鸩换好洒扫宫女的服饰真往祾恩殿去时,远远便瞧见殿门被推开一位红衣大臣走了出来。
负责陪她的小宫女见缝插针地劝道:“姑娘,想来大人他们已经议完事了,大抵没两刻钟便会去寻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去等着吧。”
然这小宫女的话音还没落,忽听那红衣大臣突然大笑起来,朝她们所在的方向快步而行。
要说这条道也通向皇陵出口,他朝这儿走本不稀奇。
只是那笑声听上去便有几分癫狂之意,梁拾鸩赶紧拉住小宫女往旁边的甬道一躲。
却于这狂人走过时赫然发现竟是礼部尚书魏定恒。
“礼制,哈哈哈哈哈哈,礼制?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魏定恒边笑边念着扯下了头上的乌纱帽,朝后一甩......
他甩得这一下大抵狠用了些力,隔着几丈远偏正正好地落在梁拾鸩跟前。
内阁的几位阁臣中,梁拾鸩与魏定恒不算太过相熟,也晓得他平素最重礼法守制。
发狂扔冠帽这种事她怎么想都不会联系到魏定恒身上,为眼前情景自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