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79)

作者:松松挽就 阅读记录

可他的身体并不觉逾越,反而贪婪地享受她的触碰。

凝珑尴尬地笑笑,下刻便眼前一亮。

见那狱卒擦亮一根蜡烛,将蜡烛放在烛台里。

凝珑这才看清屋内陈设。

一张铁桌,两把铁椅,四面不透风的铁墙,墙上挂着一道布满倒刺的蛇鞭。

待在这么逼仄压抑的屋里,再被狱卒恐吓几番,怕是什么话都会交代出来。

程延与她对面坐着,并不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消瘦些,但依旧美得惊人。

这份美把他的伪装照得无处遁形,让他想起从前跪在地上被她当马骑的荒唐日子。

有些掌控与臣服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就像现在,凝珑只把指节一屈,他就想张开嘴,让她去搅弄。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真会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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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践踏

◎他亲自践踏了她的真心。◎

实际上凝珑只是感觉很无聊, 又不想主动开口,就把指节屈起又伸直,当作消遣。

程延也把盯着她白皙的指节当成他的消遣。

他还在想为什么她不黏他了,后来才想起来, 现在在她眼里, 他不是程延, 也不是冠怀生,只是一个公事公办的普通狱卒而已。

这倒也能让他了解她会怎样对待陌生人。

疏离, 冷漠,高高在上。

她一直是这种人。

程延把烛台往她那边推了推,把她所在的地方照得更亮。

他问:“小娘子可有受贿赂?可有拿不干净的票子买不干净的东西?”

凝珑冷笑一声, “没有。”

她又不是大官, 哪有权力去贪污受贿?

自来了凝家, 月俸都是岑氏给她的。说是月俸, 其实她心里清楚,那都是从嫁妆里扣出来的。月俸给的倒是挺多, 但那不过是岑氏的算计。若她索要嫁妆,岑氏便会说:“小姑娘不懂节省,那嫁妆我先给你保管着。”

外面都说凝家人待她极好,可那分明就是她应得的!

程延见她脸色“唰”地冷了下来, 一看便知她没在扯谎。

程延:“这十几日时间里,凝家被抄得一干二净。狱卒分批把几位叫来问话, 是想叫几位如实交代。毕竟贪来的金银珠宝都在那放着呢, 若再说没贪,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凝珑不卑不亢:“那是他们贪的, 可不是我贪的。老爷夫人共有的那座大金库, 凝玥的小金库, 你们不是都查出来了么?我有没有贪,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这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言语间颇有种要跟凝家闹得鱼死网破的感觉。

程延想她是受够了被人压榨的日子,但他要想把狱卒这个身份落实到底,就还得继续问下去。

“此话当真?”

凝珑有些不耐烦:“当真。”

他坏心眼地想吓一吓她,便沉声说道:“就算当真,我们也会再查一查小娘子。”

凝珑转了个话题,反过来问他:“那日禁军来抄家,在清点人数时,难道就没发现府里少了个人?”

程延:“这不归狱卒管。”

凝珑:“少了个犯人,怎么不归狱卒管。这样吧,我把那逃走的犯人告诉你,回头你好好感谢我。”

程延:“我怎么感谢你?”

凝珑指着他腰间挂着的那道金令牌,“我要见世子。你应该是他身边的侍卫吧,否则他那么谨慎,怎么可能轻易把令牌交给你?”

程延顺水推舟,把令牌解了下来,摊在桌上。

不论是在前朝还是新朝,程家仍旧是她的盾牌。但这又令凝珑感到可悲,盾牌就意味着她仍要像从前那样讨好程延,把一套流程重新做一遍。从前还有个冠怀生供她撒气,如今没有了撒气桶,她只会更憋屈。

“凝小娘子想多了,我确实只是一个狱卒。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但那个逃走的犯人是谁,你必须告诉我。”

凝珑不信他的话,不过却把冠怀生供了出来。

“那个叫冠怀生的,把他带来。”

程延问:“带过来,之后呢?”

凝珑恨得牙痒,“把他打死。”

那种恨意毫不掩饰。程延始终想不通她现在为什么会那么恨冠怀生。

他压下心底疑惑,只是淡淡地哦了声。

凝珑的平静淡定只是表相,实际上她已经失眠多日。每每闭上眼,眼前便会浮现出冠怀生那张脸。她以为他是真心臣服,却不想,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溜烟地窜没了影。

多可笑啊。

她还在为他找各种不在场的理由,他倒潇洒,自此消失不见。

她把烛台往对面推了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满脸憔悴。

“你一定觉得我很恶毒吧。”她说,“在凝家人眼里,我估计也是恶毒自私的人。但我不过只是想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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