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死陛下万受(100)

作者:俞夙汐 阅读记录

那人垂眸轻道:“雪大了,恐夜路难行,不然。。。”

南宫霁置箸不语,似有几分失意。

越凌见状,忽又不忍,只得改口道:“然,稍晚些也无妨!”

南宫霁看去并未得所安慰,却还叹道:“难得一聚,却也只得如此。。。”

越凌脸色微微一红,却不晓如何答言。

晚膳在清冷中用过。

室内碳火甚旺,又饮过酒之故,南宫霁便觉有些憋闷,推窗方惊觉外间风雪又大了。回身,见那人已然面带焦色,无需猜也知他所想。

与其强留之教他为难,不如遂他意倒还显三分豁达。因而淡淡一笑:“时候不早,便回罢!”一面唤小僮取来斗篷替他披上,又仔细系好带子,一面轻嘱:“风急雪大,虽说数步之遥,然你身子本弱,切莫受寒!”

那人但由他侍弄,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静夜似水,一人长身立于檐下,无声望车马远去,终是不见。良久,轻出一叹,转身缓步入内去了。

长夜漫漫,独对幽兰,随意弄潇湘,以减惆怅。

一曲方艾,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想是小僮送酒来:寒夜深寂,若再无酒相伴,可怎生消磨?!送恨入弦,入耳一阵乱音,究竟道出一腔孤怨。

“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然今夜无月,怨曲何来?”

猛然惊起:那去而回返之人正带笑斜倚门上,一身风雪未去,言尽率性!

座前人回以一笑:“如此,何曲应景?”

形销之人方解去斗篷,一面凑近炉火暖身,一面道:“《梅花》如何?”

言未落,身子已落入一副温热怀抱中:“如此良宵,得玉人在侧,需乱弹甚么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莫名了,我在后台都点不进!关键是在外还不显示被锁!进来修改,又不知道修改什么,真是够了!胸闷!这两天难道是要过年了,所以状况频发??

第61章 斗气

廊外风雪连天。

小室银屏初掩,轻垂翠幕,半卷香灯,惟见烛明灭。流苏帐暖,但看芙蓉面,眼含秋月半剪水。半羞还拒,总是个娇娆如玉,暖香旖旎。此情依惜,两心知。

晓来画屏云(坑)雨散,烛烬香残帘未卷,梦魂落烟波,正道是:银烛树前长似昼,露桃花里不知秋。此夜有情谁不极,罗带同心君何求?

醒来时,已是晓光穿户。身侧之人依旧睡着,玉容略带三分憔悴。俯身落下一吻,便轻撩帐起身。

风雪已停,一轮红日正由云间探头。庭中花木披银挂玉,日光透云而出时,便处处剔透。

小僮一闻此厢动静,即刻现身跟前。南宫霁与他交待了两句,返身回到内堂:雪后初霁,他这身薄衫自是难抵清寒,一早无事,多享片刻温(坑)存又何妨?!

回到府上时,又近晌午。

听说有客来访,私忖这汴梁城内,能上门一叙的无非那几人,心下便了然。

前厅内,张放正闲坐品茗,看去已来一阵。故友相见,却也免了那些客套寒暄。

张放起身一拱手:“贤弟一早何处流连,却教愚兄好等!”

南宫霁自是赔笑:“昨夜外间聚友,多饮两杯,他处歇了,不知张兄造访,还望见谅!”

张放故作一叹:“原是交了新友,难怪忘却故知!”

南宫霁笑道:“此话怎讲,你我多年至交,怎会轻忘!”

那人一挥袖:“若非忘旧,缘何吾入京月余,却未得一见?”

南宫霁摇了摇头,此人,果还是丝毫未变!

“张兄此是明知故问!兄入仕数载,当下方得志,果是至交良友,怎可做你跟前绊脚之石?”

那人仰面大笑:“汝此番好意,吾却难以领受,既为至交,何须费那心思患得失?吾身正,不畏人言!更何况吾等无名之辈,素来结交何人想来也无人有心过问。再退一步说,这京中的日子,全不如在外自在!”一顿,又道:“贤弟若有心,但记得将来吾获罪之时,但在圣前替愚兄一求,贬我返戍西疆,便是不忘旧情矣!”

南宫霁笑道:“此番方才得迁,兄便急于出走?也罢,兄胸襟之广,吾自叹弗如!如此,再兀需多言,今日,不醉不归!”然心下何尝不知他此言非虚,便是不提私交之事,以其性情之直迈,在这风云难测的帝都,或也果真难觅一席置身之地!

转眼又是月余过去。

天京三月,乍暖还寒,一夜东风,悄然吹开满城繁花。本是游春的好时节,南宫霁却已闭门不出多日,并非无兴致,而是负伤难出!

此事,还须由那靳国太子南下说起。

月初,赫留太子不耐北国冰封千里的清寂,南下赏春。官家自以礼相待,然赏花钓鱼这等雅事实不合太子的心意,因而入山一狩自又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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