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舟做了决定，将谢清禾放开，转身就离开了。
众人看的云里雾里。
谢清禾什么时候跟人皇有了约定？
王圣人环视众人：“想要掳走公主的凶犯已经皆数被擒拿，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他看向谢清禾：“我们聊聊吧。”
……
通讯皆数恢复，谢清禾给宋来师兄汇报了之后，跟着王圣人前往一处隐秘的小院。
谢清禾发现，这里距离王玄素公主的住处不远。
富丽堂皇，装饰奢靡。
谢清禾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
王圣人亦是坐下。
他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以及……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他没有用朕，显得极为亲昵。
然而谢清禾却不敢放松。
这次王圣人赶来，阻止沈御舟，是谢清禾一开始想好的后招。
沈御舟不是一个能等待许久的人，况且他现在与之前越来越不一样，让人感觉到极为可怕。谢清禾猜想，沈御舟既然能在圣都频繁动手，那么即便是谢清禾跑到了无妄寺，也不会阻挡沈御舟的脚步。
他就像是眼睛发绿的饿狼，只盯着谢清禾，想要恶狠狠咬一口。
在无妄寺，谁能阻挡住沈御舟？又有合适的理由？
谢清禾想到了人皇王圣人。
王玄素公主来这里，沈御舟为了带走谢清禾，必然会引起来乱子，那么王玄素公主就必然有危险。
谢清禾与王圣人会见之后，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她便以此来约见王圣人。
王圣人真的来了。
他说的话，就是在问谢清禾，她怎么知道他会按照她说的话，赶来无妄寺呢？
谢清禾眨了眨眼睛：“因为你对我感兴趣。”
上次在皇宫的会见，谢清禾清晰感觉到王圣人对她的兴趣。
那种兴趣，驱使王圣人借由小王爷之事，带她到了皇宫中，而这种感兴趣，亦是会驱使他来到无妄寺。
谢清禾赌对了。
她不知道深层原因是什么，她还没有找到，但是确实利用了王圣人阻止了沈御舟。
王圣人微微颔首：“我上次确实对你感兴趣，只不过是担心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怕被你带坏了而已。”
“至于这次……是担心我的公主而已。”
谢清禾摇头：“不，是我。”
王圣人莞尔，不再否认。
她说：“你帮了我一次，我会还你人情，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她就那么直接说出来，仿佛她能给与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在人皇面前，这看上去有些可笑，可是王圣人知道，这并不可笑。
他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些许。
“我要的……”
王圣人神色深深，他定定地看着谢清禾，就像是看着某一种可能性：
“我要你……”
“我要你在日后我会杀了王玄素的时候，保住她的性命。”
……
谢清禾麻木着脸离开了。
她没想到人皇的要求竟然如此。
从人皇最后的话里，谢清禾依稀窥视到了一角：日后王圣人可能会杀了王玄素公主。
谢清禾不懂皇室内幕，她只是觉着可怕，并且庆幸自己不在其中。
但是……
谢清禾顿住脚步，王圣人又为什么相信，她日后能做的了此事呢？
-
“呼啦！”
满屋子的茶具瓷器都成了碎片粉末，沈御舟浑身发抖，他摔了一切能摔的东西。
这些举动并未让他平复下来，反而愈发的暴躁。
杀戮心让他的眼眸都变成了红色。
几乎要滴血。
“谢清禾……你该死！你该死！”
谢清禾打定主意要跟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搅动了一切她能搅动的势力。
她想要逃，也要看她有没有命逃。
沈御舟仰面躺在床榻上，只感觉自己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
他需要更多的美色，更多的抚慰，更多的充盈来填满他……
他要将谢清禾带走，然后杀了她。
她逃不了。
一滴血滴落。
将他的白衣染上刺眼的深色。
沈御舟茫然抬起手，指关节上湿润的坠落提醒他，他在流血。
他流鼻血了。
-
“公主要见你们。”
有侍卫前来，邀请第九阁的人前去见她。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不是暗中保护的吗？”
侍卫道：“昨天闹了这么一遭，什么明的暗的都暴露了，也不在乎现在露面了。走吧。”
这倒也是。
第九阁一行人前去拜会公主。
公主王玄素极为优雅地品茶。
众人见礼，她颔首：“坐吧。”
谢清禾看向王玄素。
昨天惊鸿一瞥，便被她的美貌所冲击，今日面对面的对视，更是直观地面对公主的容颜。
真是顶级大美人。
谢清禾心头一动，放出来了她的神识海。
她能感觉到公主并非凡人，只是修为并不高，这让谢清禾有些沉思。
按理说，王圣人是圣帝的子嗣，王玄素是王圣人的子嗣，为何王圣人是凡人之道，而公主修为平平呢？
并不符合如今修仙界对力量崇拜的常理。
王玄素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谢清禾身上，而后闲谈几句，她看向谢清禾：“你便是第九阁的阁长，谢清禾吧？”
谢清禾：“啊，是的，公主殿下。”
王玄素颔首：“这次被鬼族的人盯上，听闻你十分骁勇，这几日，你便贴身保护我吧。”
谢清禾：？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公主的贴身保镖？
第148章 证明
王玄素对谢清禾很和善。
或者说, 过于和善了。
便是连就寝的时候，她都要谢清禾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事无巨细地询问谢清禾。
她问的方面, 包括但不限于谢清禾的爹娘, 谢清禾的凡人生活, 谢清禾的长乐宗宗门生活，谢清禾的书院生活……
谢清禾一向社牛, 一开始是聊得很畅快，然而聊着聊着, 谢清禾就觉着有些不太对劲儿。
公主不像是聊天, 倒是像是查户口的啊！
谢清禾喝了一口水：“公主, 天色已经很晚了，该就寝了。”
王玄素身着中衣，躺在床上,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不困。你再给我讲讲呗！”
谢清禾：“……”
她困了！
“你还想要听什么？”
王玄素想了想：“你都不知道你爹是谁诶，你对你爹什么想法？”
啊？
谢清禾没什么想法。
“我都没见过我爹，我娘看样子也没打算把我爹是谁告诉我, 我既然不知道, 就当他不存在呗。”
谢清禾看的很开。
她不知道她爹是谁，其实她爹是谁也没有那么重要。
即便是谢清禾从未见过东方灵寒，也能感知到她当年的心性与理想。
东方灵寒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谢清禾觉着，东方灵寒没说她爹是谁, 要么她不喜欢她爹, 要么她觉着这不重要。
王玄素的眼睛亮晶晶的：“我觉着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爹不喜欢你, 你娘就带着你跑了。”
谢清禾：？？？
王玄素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是公主, 但是见到我父皇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候他看着我，会让我觉着恐惧。”
谢清禾：“恐惧？”
谢清禾不太明白, 王圣人对谢清禾说的话，明明是在乎王玄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