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妃+番外(109)

作者:莲静竹衣(出版书) 阅读记录

“许给你就是许给你,本宫可没说不许亲近!”公主把秀眉一扬,大度端庄。

“公主不是说了,若是臣管不住自己,去碰别的女人,就把臣给阉了吗!”宋瑛说的一本正经,还有些神色紧张。

若微与许彬听了,都大笑起来。

咸宁公主恼羞成怒,松开若微的手,追着宋瑛好一顿捶:“促狭鬼,这原是你我闺房之中取笑的话,你竟也在外头胡吣,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宋瑛一边躲,一边连连讨饶。

若微看着看着,面上笑意连连,心中烦闷仿佛已去了大半。

妙音斋中,若微在三年之内,第三次步入其中。

她醉了,面如娇花,躺在雕花大床上,头昏昏的,可是却难以入睡。

恍惚中,他,坐在了她床前。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眼神儿就像一双温润的手,抚过她的眉,抚上她的唇,抚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

是杏花春带给她的醉,还是她心底的悲?亦或者是他的注视让她羞涩不已,她的脸似流霞般红晕,精致的五官朦胧可人,眼波流转,风流极致。

这样得她,在他面前,若想心如止水,那似乎是绝无可能的。

将她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放在自己两手中间,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捂着,真想就这样相守到老。

“这算什么?”她却像是突然醒来一样,“叭”地甩开了他的手:“我刚刚说过,我会一直等瞻基的,你又来做什么?可怜我?”

可怜你?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你?许彬微微蹙眉,蹙起的不仅仅是一双剑眉,还有他的心。

“这世上简直荒唐透顶了!”若微醉了,她一面笑,一面喊:“圣上竟然将宝庆公主嫁给那个淫棍赵辉,这简直是一种凌迟!”

许彬的眼神宛如刀刃一般像是要刺穿她,或者说是要刺醒她。

“宝庆公主虽然曾在童稚之时救了自己母亲的性命,却无力主宰自己的人生。不只是所嫁非人,居然是那个大恶人赵辉,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嫁了这样的男人,也许她宁可自己当个寡妇……皇上是糊涂了吗?”若微居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是第几次看她落泪?许彬眼中渐渐浮起一丝柔和:“你不是一向自认敏慧巧思,对人对事,不以俗念俗礼相待?若微,这名与实,哪个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在这世上有太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和事。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反之呢?”

她没有答话,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那神情委屈的,仿佛待嫁的不是宝庆公主,而是她自己。

“赵辉勇猛果敢、文武兼修,更是南宋皇家后裔。配宝庆公主,绝不委屈。什么淫荡下流、变态恶毒?都是以讹传讹。去年在栖霞山上,苏玉姑娘遇险,所指的行凶之人那赵辉并不是真正的赵辉,而是锦衣卫纪纲!是他假冒赵辉之名,做恶施暴的。也只是在那次,他原本以为苏玉必死,才解下面巾以真面目示人的。”许彬索性将真相讲出,为她细细言明。

“纪纲?”若微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栏上,为了驱走昏昏的睡意,她伸出纤纤玉指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

“纪纲已被皇上查明法办,以凌迟之刑处置了。”许彬悠然说道,唇边是淡极了的笑容:“很多事情,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的。那日,在山上,在我之后出现的官家才是真正的赵辉!”

“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那天咱们见到的那位千户大人,长的黑黑的,胡子长长的,怎么是美男子?”若微用力想去弄明白,但是似乎这里面的内情似乎太过复杂了。

“不懂?”许彬看着她,眼中的神色耐人寻味:“你只要记住,也许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坏人并不是真正的坏人。记住就好!”

若微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许彬,只是他的容貌为什么越来越模糊呢?

渐渐的,她睡着了。

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匀称的呼吸。许彬将手伸在她的头下,轻轻将她的身子放平,又为她拉好锦被,就这样坐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说的话,你是否记住了呢?

第十五章 心事终如愿

永乐十八年葭月十六,月华初上。

大明新都北京城外通州水陆码头“柳荫龙舟”是这条贯穿南北的大运河最北端的皇家专用码头。

雕饰华丽的御船,浩浩荡荡的官船一字排开,有序地驶入港口。

这是朝廷王孙贵戚与官员北迁的最后一批官船,因为大明永乐皇帝朱棣已经颁旨诏告天下,明年也就是永乐十九年正月初一,要在新落成的宫殿中接受四方的朝贺与觐见。因此,自永乐十五年至今,便开始了历史上著名的北迁。

这一次,将是最后一批。北迁的官员与王孙们下了船,自有礼部及内务府的各级官吏在此候驾,直接迎上车马,再行进京。

京杭大运河的漕运码头,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然而一两个时辰过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此时,一位锦衣公子在码头上迎风而立,目光殷殷。

所有的官船都已是人去船空,而他要等的人,却还没有踪影,不由心焦如焚。

此时,一阵婉转的琵琶曲悠然而起。音色纯粹、乐曲动人,锦衣公子立即神色微变,寻着那动人心弦的曲音,在岸上往来奔走。

曲音戛然而止,一抹俏丽的身影出现一艘官船的甲板之上,她身披翠纹织锦镶毛的棉斗篷,内穿镂金穿花云锦袄和百蝶云缎裙,一手轻搭在一位年青公公的手上,美丽的大眼睛向四处打量着。头上低低挽了个堕马髻,又留出两绺头发娇媚的垂在脸颊两侧。挽得松散的发髻上插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蜜蜡。

北风吹过,衣裙飘飘,更显得她袅袅婷婷,娇媚风流而不失端庄。两名侍女紧随其后,分作两边,一人手捧琵琶,一人手擎八角宫灯停在船舱门口。

“若微!”那锦衣公子低唤一声,立即狂奔过来。

“奴才见过皇太孙殿下!”

“奴婢湘汀、紫烟见过殿下!”

小公公和两名侍女纷纷伏身下拜。

而她,依旧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等着他一步一步临近。

俊美如玉的容颜,经过三年的积淀,成熟了许多。这还是她的那个良人吗?她轻启珠唇,只轻唤了一句:“瞻哥哥!”

如同十年前,初见时一般无二。

瞻基紧绷着嘴唇,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眼中含泪,一把将若微搂在怀里:“若微,终于把你等来了!”

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若微眼中没有泪。她仰起脸,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两只美丽的酒窝儿隐现在脸颊,依旧是醉人的笑:“你,怎么做到的?”

原本当若微以为此生无望相守的时候,突然之间,小善子出现在她暂居的道观之中,说皇太孙朱瞻基得了皇上的恩旨,允许若微入皇太孙府,名号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孙嫔。

虽然只是一个姬妾的身份,可是足以令若微欣喜若狂,这说明三年的光阴没有白等,终于可以和瞻基长相厮守了。只是欣喜过后又有隐隐的疑虑,如果可以,皇上为何不在三年前朱瞻基册妃分府时就下旨成全他们,而偏偏是在三年之后才允。这其中必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原由。一路之上,若微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见到瞻基,一开口便是此语相询。

“若微,委屈你了!”皇太孙朱瞻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松开臂膀,用手托起若微的脸,如同凝视着一件失而复得的传世之宝,眼中充满珍视与郑重。他又帮若微理了理鬓发,将棉斗蓬的带子系好,重新拉入怀中:“北京的冬天,天寒地冻的,真怕你受不了,快快随我回府!”

朱瞻基与若微同乘一车,车底笼着火盆,车厢内温暖如春。瞻基将若微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来回轻揉着:“咱们的府第在皇宫外东大街,知道你素来亲水,当初入府的时候便特意留了一个临湖的园子给你,早早就着人收拾出来,如今一切妥当,就等着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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