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妃+番外(117)

作者:莲静竹衣(出版书) 阅读记录

“咦!”若微好生奇怪:“殿下,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反而不忙了,今儿不用上朝吗?”

瞻基笑而语:“你再不起来,我可真要去上朝了!”

若微听了,立即满心欢喜地起身下床。用过早饭之后,瞻基便差人为她准备了一身男装,换好衣服,若微与瞻基、瞻墉一道出了庄园。

若微坐马车、瞻基与瞻墉骑马走了半个时辰,再下车时已经到了西海沿子,虽然是寒冬腊月,这里却是一片喧闹。

瞻基牵着若微,来到湖边。

湖面早已冻得死死的,却成了一个天然的演武场。场内旌旗飘飘,场外四周围了黑压压的一圈人,大多是看热闹的老百姓。

瞻墉看若微一脸兴奋,仿佛献宝一般,立即凑到身边为她讲说详情:“这冰嬉,原是民间老百姓冬天找乐子的玩意儿。朝廷北迁以后,皇爷爷为了让兵士们能勤加习武,这才下了旨意,定期让他们在冰上练兵。”

“哦!”若微点了点头,不由转身对着瞻基做了个鬼脸:“我说今儿怎么得空陪我出来玩,原来还是领了差事,我猜你们原本就是要来检阅练兵的!”

瞻基笑而不语,瞻墉则说道:“这就叫假公济私。噢……不,是公私兼顾、面面俱到、顾全大局……”

“哈!”若微扑哧乐出了声:“咱们二殿下今天倒是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只是这词似乎用的不太恰当!”

瞻墉一脸的不服气刚要回嘴,就在此时一时间鼓声大作,场外众人都停止喧哗,翘首驻足静静观看。

原来,练兵开始了。

身穿校官服饰的人高唱:“冰上武术!”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震耳的鼓声,在鼓声中,一个个身穿窄袖紧衣、束腿裤的兵士陆续上场,他们在冰面上飞速地滑行。绕场一周之后才滑入冰场中心表演出各种绝技。如大蝎子、金鸡独立、哪吒探海、双飞燕、千斤坠、朝天镫、卧睡春等,其动作变幻迅速,轻如飞燕、疾如鹰隼,看得令人目瞪口呆,惊险之处不由得让人拍案叫绝。

若微站在场外踮着脚尖不停地拍掌叫好,而身后还有不少后来的民众往前拥着,瞻基与瞻墉怕后面的人将她挤倒,在她身后小心地护着,仿如一道人墙。

令人惊叹的冰上武术结束之后。

紧接着是“冰上射箭”。

在冰场一侧树立着一座高达数丈的“霭杭”,也就是冰做的箭靶,上面悬着五色彩旗和彩带,兵士们列队滑行,至三十丈开外的红线之后,以各种姿势射击靶心。

在滑行中射箭,原本就很难,冰上滑行的速度不亚于狂奔的骏马。策马而行方向还比较好控制,可在冰面上滑行于喘息之间便会偏离方向,原本滑行中射箭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那靶子还是冰冻的,这就要求射箭者的臂力了得,才有可能在飞速的滑行中,将箭射入冰靶之上。

若微一脸的兴奋,不停地欢呼,拍手。

场外围观的百姓皆与若微一样,被这样的热闹与壮观之景所感染,一时之间,欢腾呐喊之声不绝于耳。

当演武结束以后很多人还不愿离去,许多小孩坐在木筏子上被大人拉着就像一个冰车一样,他们尽情享受着大自然赐予他们最原始的快乐。

若微看着冰上嬉戏的孩子们,一脸的羡慕。

瞻基不由笑道:“看得眼都直了,莫不是也想坐在木筏子上,让我拉着你走?”

“有何不可?”若微以手托腮,稍加思索,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二殿下,我给你想个新鲜的法子,你是否愿意一试?”

瞻墉立即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若微这才说道:“以木材制成床框子的样子,在木床下面的四个框子处以铁条镶嵌。而木床上面还可置上篷帘、伞盖,铺着毡毯。这就是冰床,这样一个冰床可以坐好几个人,冰床前面可让人或者牲畜用绳子拖拉。然后咱们就在这冰床上面摆起酒席,边疾驰如飞,边饮酒观景,怎么样,我的法子妙不妙?”

瞻墉听了,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妙呀,太妙了!过几日皇爷爷要在北海检阅冰上演武。到时候让皇爷爷坐在冰车之上。皇兄,咱们再叫上瞻埈他们几个亲手为皇爷爷拉车,既尽了孝道又不铺张,这点子还新鲜,皇爷爷一定龙颜大悦!”

瞻基在他肩头轻砸一拳:“就怕到时候皇爷爷说你玩物丧志,不思进取!”

“会吗?”瞻墉苦着脸,细细思索,仿佛难以决择。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瞻基挽起若微,就像场外走去。

他们几人刚刚走到马车前面,还未及上马就听到不远处的一片湖面上,一阵喧哗与哭闹声。

“小善子,去看看!”瞻基吩咐着。

小善子匆匆跑过去一看,很快又跑了回来。

“回殿下,是有个少年在湖边破冰凿洞取鱼,后来不知为何与‘幼军’中的一名校卫发生了争执!”小善子抬眼偷偷打量着朱瞻基的神色,果然朱瞻基神色一凛:“过去看看!”

幼军,是永乐十三年起,皇上为朱瞻基在各地挑选的青少年随从,由兵部侍郎金忠负责训练,专属于朱瞻基的私人卫队。

虽然小善子说的含糊其辞,但是一听此事牵涉到“幼军”,朱瞻基立即面色威然,紧走几步过去看个究竟。

若微与瞻墉也紧随其后。

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粗布棉袄、面色青秀的少年用手紧紧趴着一个筐子,面上已有经有了几道血印子,而身上的棉袄也有撕扯的痕迹,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棉花。

与他对峙的正是一名身穿甲胄的兵士,正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小叫花子,在这人来人往的道上挖坑捕鱼,害的小爷马失前蹄,一头栽在地上,你还有脸哭!”

“军爷,此处平时就是捕鱼之处,并不是练兵之地也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路。我在这儿捕鱼也有些时日了!”那少年声音微微发颤,可是话说的却十分在理。

围观中的百姓,立即有人附和:“是呀,这孩子是一直在这附近捕鱼!”

“我不管,你说吧,脏了小爷我的皮袍子,磕坏了我的腿,你说怎么赔吧!”那兵士脸上怒气汹汹,显然不肯善罢干休。

听至于此,若微心里就明白了。

刚要开口帮腔,那地上的少年仰起脸说道:“小的身无长物,有的只有今日打上来的这几条鱼,原是要到集上卖了,给娘看病的。如今都给了你,就算作赔礼!”

“你说什么?”那人挥着马鞭子的手微微发颤:“爷的皮袍子,新上身的,就你这几条破鱼,能值几个钱?”

“小的真的没钱!这鱼既然你看不上,那小的就拿走了。”那少年苦苦哀求无果,抱着鱼筐起身要走。

那兵士立即恼了,大喝一声,一鞭子就抽在少年的头上。

头上的棉帽子落在地上,包头布一散,一头乌黑的秀发瞬时倾泻下来。

“原来是个女的!”兵士以马鞭抬起她的下颌,目光一扫,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也好,没钱,就拿你抵账!”

说着,一只手就上来拉扯,那女孩也着实很是倔强,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你们这样,比昔日那些元人,又好到哪里去了?”

“你说什么?你敢谩骂时政?”那兵士眼中露出凶光,手中鞭子高高扬起。

鞭子狠狠抽下,那女孩却仰起脸,眼中充满恨意。眼睁睁地看着那鞭子像自己抽来,然而却最终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被身后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牢牢抓住。她诧异地转过身,他的影子沐浴在阳光中,俊朗如玉却面似寒冰、眸如深潭。他冷冷地盯着欺负她的那名兵士:“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认错?谁要认错?”那兵士被他的气度与穿着震住了,然而很快就缓过神来又开口说道:“别管小爷的闲事,小爷是皇太孙的护卫,错与对,都轮不着你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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