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妃+番外(260)

作者:莲静竹衣(出版书) 阅读记录

朱瞻基笑而不语,伸手轻轻在晴儿脸上一抚:“那么晴儿就是来拯救朕、来为皇后积累贤名的圣女?”

晴儿努了努嘴嗔道:“皇上说是就是,皇上说不是就不是!”

“哈哈!”朱瞻基身子向后一仰,顺势躺在榻上,“好,那朕就有劳晴儿了。”

此语过后,殿里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

朱瞻基正暗自纳闷,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他刚欠起身子一看竟呆住了,面前的晴儿已然衣裳尽去,玲珑身姿如玉肤色尽现眼前,她不躲不藏弓着身子缓缓爬上龙床,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覆在她如玉的身子上,黑与白的对比让人如此惊心又如此撩人。

朱瞻基是一个深情的人,同时也是一个万分正常的男人,除了若微以外,每次与嫔妃交欢时都是于暗夜之中速战速绝,脑子里想的是国事家事天下事,唯独没有身下这个陌生的女人。

然而今天却大为不同,她没有吹灭灯烛,甚至也没有放下重重帐帘,在跳动的烛火与袅袅的轻烟中,就那样赤身裸体一步一步走近了他,脸上始终带着如同百合般清新的笑容,说不上风情万种却是让人怦然心动,难以自持。

“是救赎!”她笑了,这一次她的笑容中竟有了几分怯怯的祈求之色,“请皇上救赎一个如同草芥般苦苦挣扎在尘世中的卑贱女子吧。让她从此名副其实,沐阳而晴。”

白皙如玉的身体与天子强健的身躯渐渐缠绕在一起,守在门口的敬事房太监面红耳赤地将这一幕如实记载在册,老太监暗想,皇上终究也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男人。

欢爱过后,朱瞻基仿佛沉沉睡去,而晴儿却以自己一双绵绵小手在他全身上下经络各处以槌、擂、扳、担等手法悄悄游走,朱瞻基体会着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快感,连日来积压在全身各处的疲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想开口相询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突然滴落点点湿润,睁眼一看,满面粉红的晴儿眼中竟然蓄满泪水,晶莹的泪珠如同挂在晨间花蕊上的露珠儿,让人打心底怜惜不已,他伸手将晴儿拉在怀中轻抚着她光洁圆润的香肩问道:“晴儿为何伤心?”

晴儿痴痴地说道:“皇上一定会问,晴儿这侍候人的手艺是从何处学来的?”

朱瞻基没有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而她却拥紧皇上的腰肢如泣如诉道:“是在汉王府里学的,当时,晴儿生不如死!”

“晴儿!”朱瞻基拂去她额前挡着的一缕青丝,满目怜惜地劝慰着,“好了,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晴儿把头紧紧贴在朱瞻基的胸口上,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声,突然直起身子下了龙床赤着身子跪在地上给朱瞻基叩起头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朱瞻基有些意外,他探着身子伸手去扶,她却躲开了,芙蓉面上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着,好似含着一股哀愁的风情,眼中满是迷茫之色,痴痴地问道:“皇上,晴儿想知道,一会儿太监来问留是不留,皇上答的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这?”朱瞻基语迟了,面前这个小小的孤女带给他的意外太多了,若是换作旁人他也许可以冷下脸来说不留,或者是置之不理转过身倒头就睡,然而看着她那双原本清彻如水的眼眸中迷蒙起的水雾竟然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忍。

好像是谁说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怜惜就从这小小的不忍开始,接下来慢慢的,是怜惜多于爱,还是怜惜渐渐演变成了爱就再也无从分辨了。

“皇上,今儿是晴儿与皇上的初夜,晴儿向皇上求一个恩典,一生只要这一次机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晴儿在地上不停地叩着头,面上的神色透着无比的坚毅。

第三十六章 梦里落花红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夏日的午后,整座宫苑如同睡去了一般,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声响。

坤宁宫后苑积翠轩东次间碧纱窗下,玉台美人榻上,皇后孙若微正在小憩,宽大的雪绸芙蓉锦绣睡裙掩不住玲珑的身姿,肤光胜雪,带着淡淡的红晕,秀雅的鼻子微微上翘,梨涡浅笑,不知梦里身在何处。

悄悄步入室内的朱瞻基做了个手势,示意榻边为她轻轻摇扇的宫女莫要出声,他接过宫女手中的扇子,又让众人退下。

就坐在宫女刚刚坐过的雕花圆凳上,一下、一下地为她轻轻拂扇。

梦中的她嘴角仿佛微微一动,似乎是要笑却又暗自忍住,从窗子透出来的初夏的暖阳斜射在她脸上,更显娇美清灵气韵出尘,只是不知怎的梦中的她面色突然渐渐染红,如同烟霞轻笼,那鲜润的红唇更如初绽的花蓓般媚惑至极。

朱瞻基执扇的节奏渐渐快了起来,直扇得她鬓前的碎发盈盈轻舞,可是她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是面色更加娇润,于是他索性扔下扇子低下头将自己的唇缓缓映在她的唇上,如吸如吮,仿佛他品味的正是人间极品美味又似瑶台琼汁玉露、仙家佳肴圣品一般。

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口中低声呓语暗自啧怪,这样半推半就欲语还休的样子反惹得他兴致大起,在这暖阳正盛的午后上演了一出游龙戏凤的合欢图。

随侍的宫女与太监们都悄悄退到院外,天子的多情不足为怪,但是在佳丽无数的后宫中从始至终只念着皇后一人也只对她一人衷情就让人不得不称颂赞誉了。

万里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

这些白云,有的几片连在一起,像海洋里翻滚着的银色浪花;有的几层重叠着,像层峦叠障的远山;而有的则孤零零的独自飘洒在一处,仿佛不合群又像走失了一般,显得有些孤寂。

靠在朱瞻基怀里听着他叨念前朝的军国大事,一双眼睛却紧盯着空中的浮云,眼眸闪烁心不在焉。

“朕的皇后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朱瞻基手上微微用力箍紧了怀中的娇躯,口气中似乎有些隐隐的不悦。

“在想南京的灾情,安南的战事,北方兀良哈人的蠢蠢欲动。”若微自他怀中挣脱开来,独自坐在对面的春凳上,娴静怡然的神态中带着些许的不安与踌躇。

对着面前的芙蓉秀脸,明眸珠颜让人又爱又气,朱瞻基忽地笑了:“你想说什么?”

若微摇了摇头,把手轻放在自己的胸口,悠然说道:“皇上日夜督促神机营加紧操练,又以内宫空虚的名义停了宝船出航,暗中命户部囤积粮草又召兵部改良箭弩,皇上莫不是想效仿成祖爷御驾亲征?”

“哈哈哈!”朱瞻基听了不禁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我只当若微做了皇后之后便转了性子,这两个月来除了帮朕选妃、调教宫女、整治后宫事务以外,对朕却是冷淡极了,总是到了坤宁宫门口还往外撵朕,想不到其实心中还是处处牵挂着朕,朕的心事若微猜的一点儿不错。”

若微眼眸微转,面上更是一派忧虑之色:“那么皇上首选,是安南还是东北?”

朱瞻基收敛了笑容,端起桌上的金银花茶细品了一口:“这一南一北还真是制肘,北方游牧部落从太祖高皇帝开始就是恩泽深厚、多加优抚,可是不管怎么抚,到了夏秋之季还是越境南下劫掠滋事。成祖爷五次北征,五获大胜,可是也没能彻底将他们治服。如今又来闹事,所以朕想,先北上征讨,解了这块心病之后再办安南。”

若微怔愣住了,在朱瞻基英俊儒雅的脸上竟然看到了曾经成祖爷永乐皇帝朱棣的英雄豪气,往日秋水含情的龙目中不经意间却闪过阵阵杀气与寒意。

“能不去吗?非要亲征吗?”她痴痴地问。

“你今儿是怎么了?”朱瞻基凑到她身旁,目光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伸手轻抚了一下她耳边的流苏耳饰,“当初皇爷爷把大明的都城从南京迁至北京,就是向天下召示了‘天子守关’的决心与豪气。漠北及东北等地的部落始终念念不忘南下入侵我大明疆域,北京是大明的中心,是天下瞩目的东方圣地。朕作为大明天子承祖业、守疆土、护万民自是责无旁贷,不亲征,不足以威慑小人,不足以向天下昭示我大明泱泱大国不容侵犯的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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