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春娇(5)

作者:沐语欢 阅读记录

“没看到我家小姐今日不舒服吗?你们还——”巧儿气不过刚要上前理论,就见丁若溪毫不迟疑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因喝的急放下药碗时,忍不住呛咳出声:“常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

“还是夫人懂事。”常嬷嬷满意的斜睨巧儿一眼,带着丫鬟转身出了门。

“他们欺人太甚。”巧儿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若不盯着我喝药是不会走的。”丁若溪捂着胸口喘息,待胃里那股痉挛劲压下去了一些后,面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她沙哑着声吩咐:“今日是十五,郎君刚才应我,晚上可能会来我这,你若没事不若过来帮我看看,晚上我穿哪一件衣裳好看。”

巧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喜极而涕:“奴婢这就帮小姐好好打扮打扮,定要让郎君看到小姐眼前一亮,小姐也能趁势让郎君停了这晦气的药。”

丁若溪被巧儿扶着坐到妆镜前,望着铜镜里自己削尖了的巴掌小脸,心里却有些忐忑,以前她也隐约的和夫君提过几次停掉助孕汤的事,可每次他都含糊了事,今夜若她再提起,他还会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吗?

苏慕凉今日来的很快,正好赶上吃晚膳。

丁若溪早有准备,服侍完苏慕凉用完晚膳后便去沐浴更衣了,等回来时,苏慕凉已褪下外衫,只穿了件雪色内衫倚在榻上翻看兵书。

昏黄的烛光照耀在他侧脸上,人显得比平日更加温雅,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无一不是极完美的,龙章凤姿也不过如此了。

丁若溪自嫁入镇南王府后一直恪守本分,又因婆母阻拦,实际上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故而每逢这个时候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羞涩不已。但今日和往日不同,她摸了下发烫的脸,定了下神,轻声走过去。

苏慕凉正要翻书,身上盖的薄被被一只素手轻轻掀开,少女如鱼儿般滑进被褥里,枕在他胸口上,烛光下,少女面若海棠,鸦黑的发铺陈在他臂弯上,环抱他腰的藕臂白的如珠如玉,仿佛一只勾人夺魄的海妖。

苏慕凉只觉一股热意倏然从身体深处窜出直逼天灵感,手一松,兵书应声掉落在被褥上。

丁若溪从未如今日这般大胆,动作显得很生涩,但她又怯怯的想,若她能早日怀上孩子,就不用再和他提这羞人的事,便忍着羞涩主动攀上男人的脖颈,“夫君——”

可哪知,苏慕凉竟急切的把她手臂从他脖子上扯下来,眉眼狼狈的推脱:“今日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改日,改日再行房。”

丁若溪听到这句话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但这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她心里失落极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翻身搂着他精壮的腰身,温声宽慰道:“嗯。正好我今日身子也不太舒服,改日也好。”

苏慕凉哪会听不出她在安慰自己,可就是这种贴心更令他绝望。

因为他身子早被掏空,再也做不了真正的男人了!

可他又不甘心。

在大魏如他这般显赫门庭的儿郎,谁不是在气血方刚的年纪收几个暖床的丫鬟用?而他偏没有。甚至十分鄙夷这种妻子还没过门就乱搞的行径,一直都洁身自好,只因他心里早就住了人,这个人便是丁若溪,有了丁若溪这个明月在前,其余姿色再美的女子都成了鱼目。

然而,就在两年前,以他的家世根本娶不了丁若溪,他便寻机去了战场,想要博取军功好配的上她。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战场上比他想象中要残酷许多,生死只在瞬息,他同那些将士一样,白日沉浸在杀人的酣畅淋漓中无法自拔,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又陷入万一命丧黄泉再无法回去圆梦的遗恨里,身心备受煎熬。

许是报复命运的不公,他开始不再抵触女人的靠近,肆意享受女子带给他热血在身体里奔腾呼啸的快-感,直至重伤被送回府中才结束那段荒唐的日子,之后,他便听到了丁家出事的事。

原来在他去往战场的第二个月,昔日荣极一时的丁家因惹怒了圣上,竟在一夜之间覆灭了,丁若溪也从高不可攀的贵女跌进尘埃里,成了他触手可及的存在。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点燃了,之后,他欢喜若狂的派人去打听她的下落,费尽心力的将人娶进门,哪知,在新婚之夜,他发现自己对着娇艳动人的妻子竟然不.俱.了。

那一刻他觉得天都要塌了,之后,他背着她看了无数大夫,大夫皆摇头说他身子亏虚的厉害,就算以后康复,也不可能再如正常男人那般行房了。

可她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若就这么放她走,他舍不得,那比挖他的心肝都疼,尤其是每到逢五,逢十的日子,翘首以盼也渐渐变成了畏惧,更怕她得知真相后厌恶他,弃他而去。

他一边沉沦在她的柔情蜜意里无法自拔,一边又卑劣的想要把人捆在身边,不让任何人窥到她曼妙,身心备受煎熬。

他不知这种日子他还能撑多久,只想能瞒一日是一日,甚至有时异想天开的想,万一有一日他的病被治好了呢?他就可以重新做回男人了——

如此想着,苏慕凉看妻子的目光越发愧疚:“你身子哪不舒服?我瞧瞧?”

丁若溪正失落着,见他主动提起,抿了下唇说出了心事:“也没有很不舒服,就是婆母每日送来的助孕汤,我喝多了有些下红,夫君能不能给婆母说一声,把药先停一阵子?”

她话音方落,搂着她腰肢的大掌便收了回去,苏慕凉温声道:“那药方我看过,都是一些补气血的药,就算不拿来助孕,平日多喝些也能益气养血,你手足本来就畏冷,更该多进补,若冒然停了药,与你畏寒之症无益。”

丁若溪没想到苏慕凉连她的畏寒之症都考虑进去了,而她却因为一点不知是自己问题,还是药的的问题导致的下红猜疑他的居心,不愿再喝药,实在愧对他,可若再让她继续喝药,她又不想,喉头哽了下,重新躺回床榻上。

她这一下动静颇大,带着难以容忍的憋屈。

苏慕凉本就理亏,见她不吭声,心头愧疚更甚,抬手将人搂入怀里低声哄慰:“好了好了,你不想喝就算了,我明日就去和母亲说。”

丁若溪原想着此事就此作罢了,心里正委屈着,没想到他竟忽然改口同意了,拉的老长的唇角立马高兴的翘起来,顾不得矜持忙仰起头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夜色中脸上那双秋水明眸灿若星辰,“谢谢夫君。”

苏慕凉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心虚的没应声。

丁若溪不知他心里所想,满脸羞红的将头重新枕在他胸口上,心满意足的小声打着商量:“夫君也要快点好起来,我才好早日怀上孩子,这样一来,我就再也不用被逼着喝那苦的要命的助孕汤了。”

苏慕凉只觉心头抽痛的无以复加,不敢看她的眼睛:“嗯。”

缠绵在心头多日的心事终于解决了,丁若溪心头轻快许多,临睡着前愧疚的想:“夫君对她这么好,她一定要再接再厉早日怀上孩子,好叫夫君安心。”甚至就连睡着的睡颜都透着憧憬。

第4章

次日傍晚,常嬷嬷按例送助孕药时,被苏慕凉挡了回来,王妃李氏得知此事,脸上当即没了笑容,令人去唤苏慕凉过来问话。

镇南王这几日交接兵部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喘口气回到屋中,便见李氏满脸不善,不由皱起眉头道:“谁招惹你了?怎么拉长一张脸?”

李氏翻开被褥下榻走到镇南王跟前,帮他宽衣边抱怨:“还不是那老二媳妇,这都嫁进王府里大半年了,清一水的补品送过去,就跟送进无底洞一样,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今日更是撺掇着老二要停掉我差人送去的助孕药,也不想想她当初是怎么嫁给王府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少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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