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外室(25)

作者:梦日泉 阅读记录

不能再日日对着她了,不过是一个棋子,怎能对棋子投入太多感情?

“你差人去告诉她,这几日好生修养,半个月后,本王带她去皇家秋猎。”

又问起陈行元及李照玉的近况。

林墨答,“陈行元已经将沈二夫人从沈家接了出来,打算医治好了带回颍川。沈二夫人目前病况趋稳,前儿个还动了手指。”

陆深点点头,而后靠在车厢上,眼脸半阖,似有些乏累,“秋猎场上李照玉定会约见沈书晴。”

“等陈老爷子认下她,本王再同他详谈本王所谋之事。”

“这才是本王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为了一个棋子,险些与自己的舅父反目成仇。

却说另一边,沈书晴得知陆深要带她去秋猎围场,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不必再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可以出去透一透气,可她转念一想,如此正式的场合,委实不该是她这个外室去才对,就与红菱泛着嘀咕,“红菱,我害怕王妃恨我,我不想去。”

红菱知晓自家小姐心里是过不去王妃这个坎儿了,只问她一句,“王爷的命令,你能拒绝?”

深书晴想起这人的霸道,摇了摇头,咬声道:“可若是王妃恨我,我该怎么办啊?”

红菱没好气道,“王妃恨不恨你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得王爷的欢心,今日钟小姐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提起钟灵,沈书晴眸色又是一暗,她捏紧了袖子中的帕子,斟酌了又斟酌才道:“红菱,那个钟家表妹,似乎也喜欢王爷?”

红菱笑笑,“是啊,小姐,你才发现啊?”

沈书晴之前没有细想,如今才发觉前有王妃,后有钟家表妹,她往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得安生。

即便她愿意安安分分的做个外室,可别人却不愿意放过她。

“红菱,我有些后悔了。”

“当初若是我不惧大伯父的威胁,不用来葫芦巷,如今是不是就不必操心这些事情?”

两人的话被窗外的洒扫丫鬟听在耳里,隔天就传到了李照玉府里。

彼时沈二夫人陈望舒刚刚醒来不久,还不知晓沈书晴的事情,正要去问李照玉她醒来几日,怎地不见自家闺女,就冷不丁听说这件事,当即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攥紧陈行元的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女儿就书晴这么一个孩子,你一定要救她出火坑啊!”

陈行元如今已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唯一的女儿如今丧夫,唯一的外孙女去给别人做了外室,也是悲从中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照玉,不论用何种办法,务必要将你表妹救出来。”

李照玉也是犯难,他是见过沈书晴亲手书写的血书的,“可表妹未必就肯离开。”

“她似乎爱极了贤王。”

陈望舒得知原委,也是又恨又气,当即去书案边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葫芦巷那洒扫丫鬟凝香。

等沈书晴得到陈望舒的亲笔书信,又过了一天,望着信上熟悉的字迹,以及那些决绝的话,她立时泪如雨下。

红菱见状,偏头一看,念了出来,“你若是非得要做这个外室,就当我不曾生养过你。”

看到后头方才明白,二夫人醒了,小姐外祖来金陵了,正在想办法救出小姐,只等她点头,便可跟着凝香往侧门走去,门外自有接应之人。

红菱大喜过望,“小姐,还等什么呢?赶快收拾包袱走吧。”

只是她却发现自家小姐似是面有难色,“小姐,你该不会还舍不得离开贤王吧?”

沈书晴别开脸,去看屏风插画右下角的落款,将方才那封信捏得皱巴巴的,“我,我也不知。”

她应该是要离开的,如今娘亲醒了,不必再用贵重的人参,外祖也寻来了,一家人团聚,该是高兴的。

可,她就是舍不得。

紧接着,沈书晴注意到一个黑影罩了下来,以为是红菱走过来,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解释,“我,我只是怕我这一去,王爷知晓后会恨上我。”

“你还知道怕的?”陆深摇着一把折扇过来,在沈书晴怔枉的目光中,他将那折扇往掌心一合,似轻蔑似讥讽说:

“不是说爱我?即便给我做外室也无怨无悔?怎地要逃?”

“怎地,本王不过几日不来,就变心了?”

他察觉她手里捏着东西,又抽了出来,细看之下,更是气怒,却还笑得出来,“这是有了娘亲,有了外祖,就不要丈夫了?”

第22章 惩罚

沈书晴被问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自然不曾骗他,可如今她娘要与她绝交。

那可是她娘啊,与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道,“我,娘生养我一场,我不能这么没良心。”

听罢,男子将左脚踩在沈书晴面前的兀子上,身子稍向前倾,高大的身形罩在头顶,平白多了些压迫感。

但沈书晴绞紧了手中的软帕,低下头,却依旧是不答话。

陆深也不急,左臂懒散地耷拉在腿上,右手将阖上的折扇再度甩开,在胸前一下一下地扇着,颇有几分纨绔戏娇女的味道。

勾起一边唇角,笑意却不答眼底,质问:“沈书晴,你是不是忘了你来葫芦巷的目的?”

自然是不敢忘,为了给他大伯父脱罪,才不得不做这个外室。

可如今她娘亲已经醒转,她不必再受胁迫,虽心里发虚,到底反抗了一回,“你将我大伯父抓了好了。”

“我,我现在不怕你了。”

越说越有底气,竟抬起下巴,颇为挑衅地道:“对,我,我不怕你了,我要回家。”

惧他得舌头都打结,还非要说这样的硬气话,陆深也是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是翅膀硬了?”陆深以扇尖指着被压着跪在门口的凝香,偏头看领着一众侍卫守在门口的林墨,令道:“这个婢女,窥探皇室宗亲,拖下去杖毙。”

她如此胆小,自然害怕染上人命官司。

林墨领悟到陆深的用意,当即加码,“就只是杖毙吗?按律其父母家人也当杖责五十。”

凝香一听,当即就挣脱束缚,跑到里间,跪在了沈书晴三步之外,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沈姑娘,你行行好,救救奴婢吧。”

沈书晴心善,见凝香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招架得住,当即就皱眉望向陆深,见他板着一张脸,生怕他把人打死在面前。

小心翼翼扯了扯陆深的袖子,“爷,要不就算了?”

陆深见她上当,将正摇着的扇面横在胸前,侧目看她,似笑又非笑,“那你知错了吗?”

沈书晴恍然大悟,这人是挖坑给自己跳呢,刚想拒绝,凝香直接扑了过来,扯着她的袍角不松手。

沈书晴心软,扁着嘴不情不愿小声咕哝,“爷,我知错了。”

陆深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皱眉冷着一张脸,“方才不认错,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婢女肯认错。”

“沈书晴。原来在你心里,本王还不如一个婢女啊?”

语气听去却有几分酸味在。

沈书晴反应慢半拍,楞在了当场。

红菱是个不怕事的,卷起袖子,就要去理论,“王爷这话好生不讲道理。这还不是你逼迫的,怎地还倒打一耙?”

她话才说出口,就见王爷将自家小姐抗在了肩头,一径往门外走去。

“王爷,你要将我家小姐,带去哪里啊?”

陆深懒怠理会红菱,只吩咐林墨备车。

陆深将沈书晴带到了郊外一个马场。

这马场主人显然对陆深极为熟悉,一见陆深便迎了过来,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王爷,你要的宝马已备好,是一匹漠北的白马,个头矮小,性情温顺。”

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沈书晴,见她梳着妇人发髻,又被贤王搂在怀里,当即殷勤地一笑,“刚好合适这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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