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408)

若不是真有本事,那便是年少轻狂。

他问:“追到他了吗?”

下属摇头。

张承脸色难看,“若是二十万兵马的军营,任由他来去自如,传出去可真是笑话。”

这说明他这个主将无能。

他又问:“运儿怎么样了?”

“三公子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刺中的那一剑距离他心脉三寸,军营正在救治。”

张承沉着脸当即吩咐“留十万兵马,其余十万兵马,去搜山,方圆五十里,搜遍了,任何一户农家住户,也不要放过,我要周顾死。”

“是。”

只今夜,张家两人重伤,一人被杀,这怒火,就让张承熄灭不下来。

所以,他几乎是在被军营包扎完伤口后,便派了十万兵马搜山了。比苏容与周顾预料的要早很多。

所以,天刚亮,二人便得到传信,说有大批冀北军搜山,所以,周顾抱起苏容,以及庄子里的所有人,包括管家等人,都躲进了宁池为自己藏身家准备的暗道。

毕竟,这一处庄子是宁池的,虽隐秘不被人所知,但还要防患于未然,以防看庄子的人被张承查出来,落入他手里。不如人去楼空。

宁池的这处暗道,挖的还挺长,暗道请了擅长机关暗器的人设计,埋有危险的暗器机关等杀招,但这并不影响,因为给宁池看身家的人,必是他忠心的人,所以,管家知道怎么走,于是,由管家带领着,曲曲折折,来到了一处偌大的暗室。

暗室建的不小,里面有一应所用,虽然看起来不太新鲜,但都能用。

凤凌好奇宁池的身家,打量了一圈,看着管家,“不是说这里藏着宁世子的全部身家吗?怎么不见啊。”

管家指指一扇关着的门,落着大锁,“关在这里面。”

他忠心宁池,虽然觉得宁池这般将自己藏着全部身家之地暴露给周顾苏容等人不太妥当,但事已至此,既然世子相信人,他也只能相信人。

凤凌恍然,看着紧紧落着的锁,有些心痒痒,想打开锁看看,谁让他会开锁呢,但他怕管家怀疑他想霸占宁世子的身家,想想还是算了。

周顾对宁池的身家也挺好奇,毕竟偌大的护国公府,虽然几代累积,但其实常年贴补军中,算起来,没太多身家,而宁池却特意买了一处别庄修了一处暗道暗室来藏他的身家,猜想应该不少的。

管家道:“先夫人出身好,嫁妆丰厚,擅经商,故去后,也给世子留了擅经商的人,而世子不弱,不止将先夫人给他留的老人都用了起来,且自己也培养了人手,故而,身家其实比如今的南平侯府并不差什么,甚至论金银,还要多些。”

凤凌恍然,“怪不得你们世子这么有钱。”

在宁池去江宁郡时,他就看出宁池有钱了,虽然当时他还没露面,但在暗中观察,却知道,当时让子夜去买酒,是宁世子大方地拿的银票。

管家招呼大家坐,“月前,世子跟老奴提过一嘴,说国库缺银子,但他有,若是一旦起战事,他打算献一些,但具体要怎么献,得有个章程。当今陛下……哎,总不能说一句国库缺银子我有就献上去。世子如今是东宫的人,此事还是要通过太子殿下。”

这话他没说假,也不敢说假,宁池的确是真说过,他才敢这么说出来。

“嗯,他是说过,太子殿下说不急。”周顾知道这事儿,宁池是他举荐给东宫的,而他放榜后,要来南平帮他,所以,这事儿并不瞒他。大魏与大梁的战事,早晚要起,朝廷如今最缺的就是军需,其实也不止是军需,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银子。不过他不知道宁池打算要献的具体金额。

要不怎么说当今陛下败家呢,胡涂的为了死死抓住手里的权利,忌惮太子和护国公府,而养肥了冀北的平西将军府。

还有南平,这么多年,冀北吃肥肉,南平吃瘦肉,都比护国公府强,汤都喝不到。

但护国公府有一点好,那就是老护国公早早就将周顾踢去了东宫,与东宫绑在了一起。不像平西将军府野心勃勃要造反,也不像南平侯府一心一意扶持大皇子燕礼,走的都不是正途。

太子有储君风范,仁政爱民,又得人拥护,这大梁江山,老护国公看的最透,在十多年前就觉得非他莫属。所以,东宫忍,护国公府跟着一起忍。忍到如今。

几人闲聊,苏容一直没搭话,她昨夜没睡好,今早醒来一直困乏,索性被周顾抱着进了密道暗室后,一直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继续睡,她对宁池的身家,没那么好奇。

因为,她身家也不少,并且,可没打算给她那太子表哥充盈大梁国库,她与宁池不同,得留着自己用。

周顾闲聊了一会儿也累了,苏容都没睡足,他更没睡足,索性与她挨在一起,也闭上了眼睛。

凤凌与子夜也一样,见两人睡了,也渐渐地打起了哈欠,头一歪,各自找个地方也睡了。

管家瞧着都睡了,他也无事可做,带着人在给大家准备午膳。

宁池建的这密道隐秘,所以,任凭冀北军漫山遍野搜人,甚至搜出了不止方圆五十里,也没将周顾等人的影子搜到。

第455章 暂缓(二更)

张运昏迷了一日,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入夜。

听闻他醒来,张承大松了一口气,若是他的三个侄子都被人杀了,死在南平城下只他一人活着,消息传回冀北的话他那大哥一准疑心是他搞鬼了,虽然他从无此心。

他让人扶着他去了张运的营帐,见张运苍白着脸躺在床上,走上前问:“运儿,你感觉如何?可还好?”

“二叔,我还好。”张运见张承同样脸色苍白,看起来也受了伤十分虚弱的样子,脸色一沉,“二叔,您这是?”

他刚醒来还没来得及问他被周顾刺伤后的事情。

张承道:“也被人刺杀了,与你被人刺杀时同时发生的。”

张运立即问:“是谁刺杀的二叔?”

张承摇头,“那人蒙着面,不知是何人。”

他看着张运,依旧是有些怀疑,“刺杀你的那人,你看清楚了?当真是护国公府周顾?”

“是他。”张运十分肯定,“他没带面巾,没蒙面,我看过他的画像,就是他本人,不会认错。”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他可真是胆子大。”张承评价了一句,简略地将他昨日夜特带着人深夜摸进军营,暗中刺杀,张行被杀,以及他吩咐人搜山,搜了一日也无收获之事说了。

“二叔不该派人搜山,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尽快攻城。”张运不赞同道。

“哎,你我如今这样,如何能攻城?我今日在营帐内躺了一日,你昏迷了一日。”张承道:“总要养两日的伤,否则无人指挥,就算能攻下来,也损伤惨重,只能暂缓攻城。”

他还是爱惜兵马的,毕竟好不容易养的。

张运脸色不好看,但也觉得张承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但我怕夜长梦多。”

“不怕,总能再撑三日。就算消息走露出去,朝廷的援军来的也没那么快,咱们在援军来之前,能够夺下南平城就行。”张承道。

张运点头,“既然二叔这样说,那就这样吧!”

他如今虽然干着急,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的确是受伤太重,动不了。

“昨夜你十分危险,周顾那一剑,差点儿伤到你心脉,军医给你包扎后不久,你又发了高热,好不容易退热。还是先仔细养着吧!”张承庆幸自己明智,昨日自他这侄子来后,见他连张茂的性命半分都不考虑便要求他攻城,他心下发寒,怕他趁机夺权,才在营帐内留了护卫,没想到,真管用了,虽然没防了他,但防了别人,昨日闯入他营帐中的也是一个高手,否则不会杀了他的护卫最后又得手刺了他一剑。若昨日他只自己,也跟张行一样,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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