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519)

苏容点头,心里也舍不得,刚见面就分开,他又身受重伤,还没能好好照顾他呢,但长途快马奔波,他如今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她没法带着他,只能自己去。

她伸手抱住他,低头亲他,“好好养伤,好好喝药,不许落下病根,我将碧青留下来照看你。”

“不要,你带走。”周顾摇头,“我的暗卫中,也有人擅医理,别忘了,我也懂些的。”

不等苏容说话,周顾堵住她的嘴,亲她,“听话。你的身边,得带着擅医的人,如今我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苏容被他亲的说不出来话,答应下来,“行、行吧!”

周顾放开她。

苏容看着他道:“大批兵马有江逐、张茂、宁泽等人带着,还有我师姐沈怡也在军中,投靠我的章大夫医术厉害,你与他们汇和后,让章大夫仔细帮你调理身体,不许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儿,不许落下病根。”

“知道。”周顾小声说:“我一定爱惜自己身体,将来还要与你生女儿呢。”

“为何是女儿?”苏容问。

周顾道:“女儿好,香香的,软软的,像你一样。”

苏容笑,“儿子也好的,你又不臭。”

不等周顾说话,她笑着又亲他,柔声说:“儿子女儿都要,我们大婚后就要,我走了。”

周顾“嗯”了一声,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缓缓松开。

苏容直起身,揉了一把他的脸,指尖流连处是浓浓不舍,转身出了营帐。

周顾目送她走出营帐,帘子落下,看不到身影,他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想着必须尽快养好伤,人还没走,他就已经很想很想了,真恨不得跟去,偏偏走不了。

苏容出了营帐,回头看了一眼,顿了顿,转身去了南楚王的王帐。

南楚王的王帐内,张运已由人扶着,等在那里。

二人早已听凤凌说了谢远杀了南宫引落到大魏暗桩手里之事,南楚王也有些急了,“一定不能让大魏的人带走他。”

他以前,对谢远,真是嫉妒死了,如今这嫉妒早已消耗空了,当得知珍敏郡主至死都念着他,他心下触动极了。这些年谢远对苏容的教导之恩,陪伴之恩,护着她成长之恩,真是亦师亦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十分感激感谢的。

他想着,谢远也一定不能有事儿,否则,苏容怕是会伤心死。

所以,在苏容找来之前,他早已撑着伤势,写好了一封书信,待她找来后,不等她开口,便已将信与五万兵马的虎符递给她,“西岭五万兵马的将领叫程云,是我做太子时潜邸的一名护卫,后来他家里犯了事儿,得罪了南宫家,我保下了他,以假死脱身,与夜相一起谋划,将他派去了西岭,他也不负所望,五年来,在西岭为我暗中招募兵马,豢养训练兵马,这五万,是精兵。我与周顾被南宫峥追杀时,没能走到西岭,没用上,如今正好你可以用来救谢远。”

第599章 激动

苏容接过信函和虎符,看着南楚王点头。

南楚王又道:“务必小心些,大魏太子元照,在南楚边境陈兵五十万,不知周顾可与你说了南宫引那嫡孙南宫峥,年仅十四,却十分得了,自把我们逼入障毒林后,他便没再亲自带着人追杀我们,而是不知去了哪里,周顾与张运猜测,说不定是去大魏见元照借兵了。若是他得知南宫引被谢远杀死的消息,一定会让人杀谢远而后快,绝对不会让谢远活着。”

南宫峥十分敬重祖父南宫引,他虽然兴许是去大魏找太子元照借兵,但与大魏也不会做到真正一心,对大魏太子元照来说,得了谢远,可以威胁苏容,对大魏太有利了,但对于南宫峥来说,他只想杀了谢远,为祖父报仇。

所以,在这一点上南宫峥与大魏太子元照做不到达成一致。但无论如何谢远落在他们谁的手里,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苏容颔首,“父王放心。”

南楚王伸手想拍拍苏容肩膀,给与她几分安慰但终究没伸出去,顿了顿,伸手入怀,给苏容一块令牌和一张薄薄的折起来的牛皮纸,“这是孤的令牌,南宫家即便势大,但南宫引已死,你可以名正言顺拔除南宫家的势力,这张纸是我安插在南宫家的暗桩,周顾带着我一路走来,因南宫家势力太大,没有用上,但你如今不同,应该有用,可以代孤执行王令。”

苏容点头,接过令牌和这张薄薄的折起来的牛皮纸,伸手抱了他一下,“我走后,您还是听周顾与张运的。”

南楚王被女儿抱住,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好、好,我、我一定听他们的话。”

苏容放开他,看向张运,“好好养伤,该交待的话,我已交待给周顾了,你们商量着来。”

张运点头,“王女放心。”

若非他受伤也重,他也想跟着去,毕竟她身边得用的人,一路走来,只剩下一个凤凌了。

还好有个凤凌。

张运嘱咐,“王女一定保护好自己,谢先生能救出来最好,救不出来,谢先生定然也不会想你以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嗯。”苏容伸手拍拍他肩膀,“我走了。”

她走出王帐,凤凌已将五万骑兵点好,苏容翻身上马,带着暗卫们与五万兵马,离开了万仞山。

南楚王与张运让人扶着走出王帐,便看到了苏容带着队伍匆匆离开的身影。

南楚王目送队伍彻底消失在谷口,扭头跟张运激动地说:“你刚刚看见了吗?我女儿抱我了。”

张运点头,“看到了。”

南楚王激动不已,“她竟然抱我了。”

张运看着他。

南楚王若不是重伤,他想原地转圈,想蹦跶两下,甚至围着军营一边跑一边高喊,广而告之这个事情,他喜极而泣,“她竟然抱我了,抱我了呢。”

张运见他太过激动,连忙说:“以后日子长得很,王女不止抱您一下,以后还会与您多的是时间长处,您也别太激动了,激动太过,于养伤不利。”

南楚王点头,“对对,她告诉我,一定要活得久些,不能比苏旭那个父亲养大她的时间少。时间久了,就什么都有了。”

他慢慢平复激动的情绪,“要想长命百岁,就是要切忌大喜大悲,我以后一定修身养性。”

“没错,将来王女与周兄有了孩子,您还可以含饴弄孙。”张运给南楚王画大饼。

南楚王连连点头,“嗯嗯嗯,我一定努力。”

张运笑,心下感慨,王上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也是一个好父亲,王女真是一个幸运的人,无论是养父,还是生父,亦或者教导他如师如父的谢伯父,都极好。不像他,有那样的父亲,最终,还要他来亲手了结孽缘,以报母仇。

南楚王回到王帐回味女儿的拥抱,心里依旧很开心,连觉也不睡了。

张运也睡不着,索性去找周顾。

几座营帐本就不远,他由人扶着来到周顾的营帐,对里面喊了一声,“周兄。”

“进来。”苏容离开后,周顾没了睡意,自然也没睡下。

张运进了营帐,见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对他问:“周兄,你身体感觉如何?”

“你是来问我,要不要赶路?”周顾扭头对他问。

张运颔首,“虽然王女说,我们最好是修整一日,但我想着,我们坐在马车里,慢慢行军,也能养伤,至于士兵们,昨夜已修整了一夜,今日再休息半日,半日后,周兄身体若是觉得无大碍,受得住,不如半日后,我们就启程,前往凤鸣岭。左右两百里地,也不太远。到了凤鸣岭,可以尽快帮夜二公子解决南宫允和五万兵马。”

“好,我能受得住,听你的,就这样安排。”周顾道。

张运点头,看着他,见他无精打采,笑问:“舍不得王女?”

周顾瞅他一眼,想着他这不是废话吗?他都不用回答。刚见面,就分开,怎么能不想?他昨夜怎么就昏迷了一夜呢?今早也没能多与她说几句话,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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