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694)

韩嶂拱手,“以后承蒙宁大人多多照拂。”

“好说好说。”宁泽小声说:“你先坐下,咱们回头再说。”

他见苏容往前走,立马又跟上,追在苏容后面。

韩嶂也是个聪明人,顿时明白了,宁大人这是觉得他一个不够,还想要人。

苏容停在下一个学子面前,宁泽也不说话,跟着她站在身后,苏容回头瞅他一眼,宁泽眼巴巴地眨着眼睛,苏容心里又气又乐,没赶他,与面前的学子说话询问。

张运跟周顾喝了好几杯,扫见宁泽的动静,啧啧,“这家伙能够豁得出去脸皮,也是一份本事。”

以前在大梁时,没几个人能看得起南平侯府这位继夫人所出的二公子,他也的确在大梁京城时,没弄出什么火花不说,还跟着大皇子一派一起遭了罪,没想到,苏容为了摆平南平侯,送了他的一儿一女去南平平乱,竟然让宁泽有了翻身的机会。

这样一来,这家伙的潜力竟然被她挖掘了出来,竟然不止不是一无是处了,反而还有大用。

周顾瞥了他一眼,“是谁将状元要去兵部了?你的本事不是更大?”

张运乐,“国富兵强,兵器自然是重中之重。来,兄弟,喝酒。”

宁泽跟在苏容后面,为户部要到手四五人,才意犹未尽地作罢,回到了张运与周顾身边。

张运拍拍他肩膀,“可以啊。”

宁泽小声说:“其实我还想再要两个,但怕太女烦我赶我,赶紧回来了。”,他说完,睁大眼睛,“张茂去了。”

张运闻言看去,果然见张茂站去了苏容身边,与苏容说着什么。这时候,找太女能为什么?自然也是给吏部抢人去了,他又啧了一声,“我这兄长,以前最是拉不下面子,如今可好,都跟你学坏了。”

宁泽后悔不已,“早知道我不回来了。吏部已进了好几个人了,那个二甲头名,不就进了吏部吗?”

他刚离开,坑就被占了,早知道,他就再厚着脸皮,多要两个了。

“行了,知足吧你!”张运拉着他喝酒。

宁泽只能作罢。

张茂成功要了几个人,离开后,江逐也有样学样地去了,苏容见了他,都懒得问什么事儿了,便任由其跟着。

工部老尚书眼看这个形势,坐不住了,推崔言锦,“小崔大人,你也去。”

崔言锦不干了,“老尚书,您不能可我一个人使唤啊。”

“太女是你表嫂,你一口一个表嫂叫着,别人没你好用嘛。”老尚书道。

崔言锦努嘴,“喏,老大人,您是不是忘了,还有凤哥哥啊,他也是咱们工部的人,更甚至他以前是表嫂的暗卫,如今还住在宫里呢。他出马比我管用。”

老尚书扭头看去,只见凤凌正在跟夜相、谢远、崔公三人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夜相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谢先生和崔公也是一脸蹙眉思索样儿,他收回视线,“凤凌在忙,你去吧!”

凤凌如今身在工部,他找夜相、谢远、崔公三人说的事儿,他说的事儿定然也是事关工部。

崔言锦也瞧见了,叹气,“老大人,您下不为例。”

“好好好,下不为例。”老尚书连连点头。

崔言锦只能去了。

走了江逐,又来了崔言锦,苏容见了他,又气又笑,“你怎么也来了?见别人讨人你也眼热?”

崔言锦小声说:“表嫂,不是我眼热,是冯老大人眼热,让我来了。”,他无奈,“表嫂,我是真不想来的,我刚求了表兄,好一通费尽口舌。”

“行吧。”苏容笑。

朝臣们看着苏容身边轮番出现的人,心里暗想着,与太女交情深厚,就是吃香,连往自己碗里扒拉着抢人,都抢的痛快,哪像他们,在太女面前说句话,都得小心翼翼,更别说跑去抢人了,只能等着太女分派。

不过太女还是公正的,即便京兆尹、大理寺、五城兵马司这等,里面没有与太女交情过于深厚者,但还是被太女询问后,酌情分派了人,也没太偏袒,他们也挺知足。

于是,太女归朝的第一个科举和琼林宴,便在太女折服了所有新科学子,各部都得了人,所有人都十分满意中,落下了帷幕。

宴席散了后,周顾与苏容往回走,笑着问:“话说多了吧?”

苏容“唔”了一声,“腿也站久了,脚疼。”

周顾伸手拽了她到自己后背,“来吧,背你走。”

苏容哼唧一声,爬上了周顾的后背,小声嘟囔,“为君者不易哎。”

周顾失笑。

第825章 急了

科举过后,南楚又换了一番新的面貌,朝廷因新科学子纷纷入朝,焕发出蒸蒸日上的蓬勃生机。

南楚欣欣向荣,自然瞒不过大梁和大魏。

大梁太子燕回声称赞,“不愧是她。”

秦太傅看着太子,试探地问:“殿下,您如今……”

燕回声知道太傅想说什么,笑了一下,坦然道:“孤早已放下如今一心待端华,觉得她颇为可爱。”

秦太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从未出手去得到大概放下也容易。

大魏太子元照,听着暗探回报南楚的消息,脸上黑云密布。

作为战败国的大魏,虽未伤筋动骨,但整个国家,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即便距离战事已过去大半年,但大魏仍旧缓不过劲来,更遑论欣欣向荣了。

大魏如今是没有欣欣向荣的,有的只是死气沉沉。

元照自然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对大梁和南楚两国的割地赔款已掏空了大魏国库的积蓄,一切要慢慢来,急不得。

他将南宫峥叫到跟前,将密报拿给他,“你看看吧!你南宫家的旁支,没想到竟能因大才被苏容如此看重。还有你那姑祖母南宫昕,如今依旧是南楚的王后,日子过的甚好,很是得苏容礼遇。”

南宫峥接过密报,看罢后,脸色平静,“姑祖母当初瞒着祖父与南宫家苏容的存在,便对南宫家早已不忠,苏容能放过她并且宽待她,不足为奇,毕竟殿下您也早已知道,苏容是一个能容人的。至于南宫家那些偏远旁支,以前不曾入我祖父眼,南宫家举族撤离南楚撤的突然,那些人不在南宫家携带撤走的范围,是被南宫家放弃的,如今苏容不针对他们,收买拉拢人心,让其为之效命,也不足为奇。”

元照看着他,“孤自然知道,但孤不想南楚兴盛。”

南宫峥放下密报,回看元照,“所以,殿下您的意思是?”

“想尽一切法子,让南楚乱起来。”元照道:“你南宫家在南楚,根基深,你还有留在南楚的人不是吗?”

南宫峥不否认,“殿下所言不能急,如今我即便有人在南楚,但灯烛之火不足以乱南楚,即便动手,也是小打小闹,而如今整个南楚上下,早已被苏容掌控,得从长计议。”

元照深吸一口气,承认不讳,“对,是本王急了。”

谁能想到,苏容竟然任才为亲,不忌讳连南宫姓的人也大力启用。更甚者,开了女子恩科的先例,其中也有南宫姓女子。以至于,南楚上下,她太女的威望空前之高,举国推崇,这样的威望有盛世兴盛的势头,着实让他这个大魏储君不安。

苏容并不知道,她一番举动,让大魏太子元照开始不安焦躁,琼林宴后,朝廷纳入新人,一下子让各部的官员们都觉得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苏容也觉得自己每日不再脚不沾地,而是有了些许空闲时间。

她终于有了闲心拉着周顾去礼部走了一圈,看看他们大婚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尚书张礼信见太女与太女夫亲自来了礼部,他心想着这两人终于想起关心自己的大婚了,于是,他趁机对苏容诉苦,“太女,琼林宴上您给各部都派了人,惟独礼部,派的最少,如今距离腊月没几个月了,咱们这活若是做得精细,您还得再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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