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714)

最初,苏容还他虎符,他自是有些不甘心的,后来周顾为苏容来了南楚,找上他,相信他会配合,让他带着王上避开南宫家耳目离开王都,后来苏容又救了他一家,他那时便再没有不甘心了。

人生一世,得遇知己,又何必困顿自苦?而且,无论是苏容,还是周顾,并没有真正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伸手拍拍周顾肩膀,“周兄,多虑了。”

周顾与他碰杯,“好。”

他自诩从小到大,活的坦荡,但唯有当初暗中纠缠苏容一事,死不放手,做的不够光明,夜归雪没将他当做敌人防备,以至于,栽了跟头,若他当初对他防备一二,以他的才华手段本事,未必不能让苏容对他青睐,兴许今日,就不是他与苏容求得和美了。

他不同于他,得不到苏容,他会真的孤寡一生。

崔言锦扯苏容袖子,小声说:“表嫂,夜大人跟表兄,说了半天悄悄话了,我看他们俩还往你这里瞅了好几眼,是不是在说你的坏话?”

苏容正玩的高兴,数着手里的牌,头也不抬,“说就说,甭理他们。”,她数完了牌,催促张运,“快点儿出牌,该你了,磨蹭什么?”

张运苦着脸,“太女,您手下留情啊,您赐给我的金银珠宝,我都快输回给您了。”

苏容大乐,“谁让你牌技这么差的,你哥就比你强,他就没输。”

张茂微笑,他的确没输。

张运叹气,一把拉过崔言锦,将牌塞给他,“替我玩一把,换换手气,不是我牌技差,是今儿这手气太一般。”

崔言锦接过牌,瞅了一眼,又塞回给张运,“这破牌,给我也赢不了表嫂啊。”

张运拿着牌起身,走到周顾面前,一本正经地问他,“周顾,咱们俩是不是好兄弟?”

周顾今儿的确喝的熏熏然,闻言回答他,“必须是啊。”

张运将手里的牌塞给他,“是好兄弟,就替我赢。”,他咬牙,“再输下去,我连娶媳妇儿的银子都没了,到时候我赖上你啊。”

周顾一听,立即拿着牌起身,“这可不行,你等着,我给你赢。”

他刚担心完夜归雪,可不想再多一个让他担心的光棍。这是来自已婚之人莫名其妙的在意。

于是,他拿着牌来到牌局,看着众人问:“张运都输给谁了?”

一副帮他赢回来的架势。

苏容瞧着他,笑,“我。”

周顾一顿,扭头看向张运。

张运已拉着夜归雪来到他身边,拽着人一起坐下,对他提醒,“你刚刚说,我们是好兄弟的。我能不能保住娶媳妇儿的银子,就看你了。”

周顾顿时挺直腰板,看着苏容,颇有气势地说:“来,我替他。”

苏容笑,“你先看看自己手里的牌。”

周顾低头一看,脸色差点儿绷不住,震惊地扭头看向张运“你这是什么破牌?”

张运轻咳,“我的手气是不怎么样,但换了你,就不一定了。兄弟相信你。”

周顾勉强点头,“好吧!”

接都接了,只能咬牙维持这份兄弟情了。

崔言锦在一旁瞧的赞叹,对苏容说:“表嫂,表兄为兄弟两肋插刀,竟然敢跟你作对啊。”

周顾闻言瞪眼,“崔言锦,你又皮紧了是不是?”

崔言锦嘿嘿一笑,“不是不是。”

他扭头给苏容鼓劲,“表嫂,用你的好牌,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苏容被逗乐。

破牌遇上好牌,哪怕周顾使出浑身解数,自然也是输,但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与众人一起,开启了下一局。

果然,下一局牌抓到周顾的手里换了牌风。

张运啧啧,“哎,新郎官的牌,果然不一样,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牌也溜须拍马。”

周顾嗯哼一声,看着苏容,“怎样?认输吗?”

苏容看着他,“做梦。”

崔言锦在一旁助威,“表嫂的牌,也是好的,新郎官又怎样?表嫂还是新娘子呢,表兄来了也不行,牌神一样眷顾她。”

“走着瞧。”张运催促周顾,“周兄,快出牌。”

第852章 上元节

周顾的牌与苏容的牌旗鼓相当,一连对打了几局,最后都打了个平手。

周顾将牌塞给夜归雪,“夜兄,你来。”

夜归雪接过牌,笑看向对面,“太女不累吗?”

“不累,你们只管来。”苏容今儿也喝了不少,但她从小就是在酿酒熏染中长大的,不说千杯不醉,但多喝几杯,也不会醉倒。

崔言锦在一旁仗势,“你们来一个,我表嫂赢一个。”

“别说大话。”张运如今只想赢“夜兄,兄弟的私房钱就靠你了。”

夜归雪点头“我尽量。”

他今日没喝多少头脑算是在坐中,最清醒的。

一连三局,苏容都牌差一招,崔言锦在一旁不吭声了。

张运高兴,“夜兄,我就知道,还得靠你。”

周顾轻嗤,“是我将牌塞给他的。”

“是是是,周兄,你们俩就是我的福星。”张运看着回来的私房钱,眉开眼笑。

“别高兴的太早。”苏容也笑。

张运眨眨眼睛。

果然,在下一局,下下局,接下来四五局,夜归雪都输了。

张运咋舌,“不会吧?”

苏容看着他,“你若去江宁郡打听打听就知道,这东西,我从小玩到大。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崔言锦又支棱起来,“整个江州,我表嫂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们背书学课业时,我表嫂天天玩这个。”

苏容将牌塞到崔言锦手里,好笑地对众人道:“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小表弟富着呢,可以从他手里赢回来。”

张运磨拳擦掌,对崔言锦阴森森地笑,“崔言锦,你好样的,你等着。”

崔言锦“啊呜”一声,“等着就等着。”

众人又继续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玩,苏容成了在一旁观战的那一个,周顾也没继续加入战局,而是净了手,剥葡萄给苏容吃。

崔言锦在众人的围剿下,将苏容赢的都输了回去,天也快亮了。

他蔫头耷脑,又扯苏容衣袖,“表嫂,你也不帮我,都输掉了啊。”

“输就输了,你还小,不急着娶妻。”苏容摸摸他的头,打了个哈欠,“散了散了。”

崔言锦不开心,“都怪表兄。”

周顾弹他脑门,“怪我什么?”

崔言锦哼了一声,“你向着兄弟,不向着表弟。”

“不是说了,你还小。”周顾不再理崔言锦,拉了苏容,将她熟练地背到了身上,走了。

崔言锦嘟嘴。

张运开心地拍拍他肩膀,“谢啦,小兄弟,若不是你,我的库房今儿都得输空。”

崔言锦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都知道太女拉着人玩了一夜,宗室宗亲们在大年初一都没人进宫拜年。

苏容与周顾一觉睡到傍晚,用过晚膳后拉着周顾与南楚王,跑去城楼上放烟花。

南楚王看着满空盛景,感慨,“孤以前从来没想过,一个年节,可以过的如此有意思。”

昨儿他拉着夜相、崔公、谢远、老国公以及朝中几位重臣喝酒,也是喝到大半夜。去年过的是惊心动魄,今年是热闹至极。

“以后日子长着呢。”周顾接话。

南楚王笑呵呵点头,“对。”

日子的确长着呢,长到他乐意陪着女儿女婿到百年,再含笑九泉。

过了初五,恢复大朝会,朝堂一应事务开启新一年的篇章。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宫里挂了各式各样的宫灯,赵嬷嬷带着人好好地布置了一番,但苏容觉得,不如与民同乐,于是,与周顾一起,出了王宫,跑去了街上。

南楚王望着窗外的宫灯感慨,“就是那一年上元节,孤遇到了珍敏,满街的花灯,将她照的极美。”

李和心疼,“王上,您又想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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