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83)

但她的一手金针杀人,却不是他给请的师傅教的,而是苏容自己,从小到大跟人打架遭遇刺杀总受伤,长期跑回春堂,让她发现了回春堂一个老大夫不止医术高绝会救人,竟然还会一手金针杀人,帮她杀了一个在回春堂后院出现的杀手,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杀手就无声无息倒下了,她震惊极了,得知是老大夫用金针杀了,便磨着老大夫学了他一手金针杀人的手法。

谢远得知后,便让暗卫去查,那老大夫原来是曾经三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后来销声匿迹,原来是待在了江宁郡,在回春堂当了制药的大夫。

回春堂的大夫很快就来了,自然不是教苏容金针杀人的那名老大夫,那名老大夫去年故去了,而是一直给苏容被她收买了看诊的大夫,姓何。

何大夫提着药箱,跑的满身是汗,来了一瞧苏容浑身是血的模样,几乎惊掉了下巴,“这、这……七小姐又跟谁打架了?怎么伤成这样?”

不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苏容这一次伤的太重了。

“只管给她包扎就是。”谢远交待了一句,走出房门,叫来了一个婢女给何大夫打下手。

凤凌也跟了出去。

房门关上,何大夫赶紧给苏容包扎。

因苏容给自己止过血,做过简单包扎,所以虽然看着伤势重,但还算好下手。

何大夫用了大半个时辰,将苏容周身八处伤口都给包扎了,将她整个人几乎裹成了个粽子,才收手,出了房门。

谢远等在门外,见何大夫出来,对他问:“伤势如何?”

何大夫叹了口气,“伤的比较重,得养个十天半个月,女儿家身上的皮肤也不能落下疤痕,十瓶凝脂玉缎膏估计才能不落疤。”

“只管将那膏药送来,从我这里的账房结银子。”谢远面不改色。

何大夫顿时笑了,“得嘞,我开一副药方子,让七小姐吃上半个月,她失血过多,千万得养着,否则又得多糟蹋几瓶凝脂玉缎膏。”

谢远颔首,“什么时候能醒?”

“一个时辰应该差不多。”

谢远摆手。

何大夫转身去开药方子了。

谢远重新进了里屋,坐在桌前,对凤凌问:“你说小七当时问了你一句可是南楚派来的杀手?”

凤凌点头,“正是。”

谢远叹道:“小七聪明,虽然我有意隐瞒,但她怕是还是知道了。”

凤凌低声道:“大公子给小主子请的那位赵嬷嬷,可是从宫里出来的,曾经伺候在太后身边,见过主子。您是不是打算告诉小主子身世了?否则肯定要会拦了那赵嬷嬷进苏府。”

“小七与郡主有几分相像,熟悉郡主的人,自然会心里存疑。”谢远叹气,“难得她一直忍着没来问我,也该告诉她了,毕竟她已经及笄了,长大了,自己的身世,肯定要知道,自己的事情,总要自己做主。”

凤凌很开心,“属下以后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小主子身边了。”

谢远提醒他,“你是暗卫。”

凤凌纠正,“是近身暗卫,也可以做明卫。”

暗卫是躲在暗处,让所有人都见不到,但近身暗卫虽然也是暗卫,但最起码主人能知道他在,随叫随到,私下里也不必躲躲藏藏,主子吃桂花糕,他也能跟着躲在屋子里一块吃。而且暗卫有时候有些地方不方便躲藏,不如明卫可以随时随地光明正大地跟着保护。

谢远失笑,“这些年是难为你了。”

他想了想,吩咐,“去将赵嬷嬷接过来。”

凤凌点头,立即高高兴兴地转身去了。

第95章 身世(一更)

一个时辰后,苏容醒来,她睁开眼睛,望着棚顶,有些熟悉,又转头,看到坐在屋中的谢远,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如今已在谢府了。

她看着谢远,一时没出声。

谢远自己在跟自己下棋,若有所感,下棋的手一顿,转过头,见苏容醒来,他扔了手里的棋子,起身走到床前,对她问:“醒了?可要喝水?”

苏容没觉得渴,相反嘴唇润润的,大约是她昏迷的时候,有人给她喂过水了。

她摇头,刚要起身,谢远立即按住她,“大夫刚包扎完,伤势很重,不能动。”

苏容只能木头人一般地躺着,看着谢远,依旧不说话。

谢远叹了口气,坐下身,“不是要一直瞒着你,是本来打算待你长大些,再让你知道,也是怕你性子不稳重,若是得知自己的身世,会生出事端来。”

苏容扁扁嘴,终于开口:“谢伯伯是为我好,我知道,否则我娘也不会最信任您,将我托付给您。”

她娘临终前,连苏太守都没托付,反而将她托付给了谢远,她仍旧记得那一句,让谢远看顾她平安长大嫁人生子,她说她九泉之下,就放心了。

她也叹了口气,“那您说说吧!反正如今您也瞒不下去了,让我听听。”

听听她父母是谁,听听爱恨情仇,听听她一直被瞒着的身世。

谢远似乎不知从何处开始说,一时有些沉默。

苏容看着他说:“我以前怀疑您才是我爹,后来发现实在不像,我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谢远想说我倒是想当你爹呢,可惜没那个福气。他瞪了苏容一眼,“你可什么都敢想。”

苏容有些想笑,“不是我敢想,是我小时候见过您在我娘面前红了眼睛的样子,还抱过我娘,你们都以为我那时太小,什么都不懂,却不知道,我也不想懂。”

她记事太早,以至于,太知道她娘不是真正的苏太守的妾,至少,晚上苏太守就算留宿,也不与她娘睡一张床。而谢远时常光临太守府,时常去暖香阁找她娘,不是品茗就是下棋,还一待就是半日,她娘跟他比跟苏太守亲近多了。

谢远又无言了,似乎不知道他那些年都已经很注意了,怎么什么时候被这小东西给看到了。

“您若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说,不如先告诉我,我爹娘的身份?”苏容很体贴地给他提示。

谢远看着她一副不在意的心肠,又气又笑,深吸一口气,“你长成这副模样,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我长成这副模样,也有您一大半的功劳。”苏容自己不敢居功。

谢远被噎住,憋着气说:“你亲生父亲是南楚王,你娘是曾经大梁的珍敏郡主,是明瑞太子唯一子嗣。”

苏容早已知晓,但听到谢远亲口说,还是十分感慨,南楚王后要杀她,果然不冤。

这时,门口传来赵嬷嬷的声音,“谢先生,七小姐是不是醒了?药熬好了。”

苏容一愣,“是赵嬷嬷?”

谢远点头,“我让人将她接了来。”,他转身对门外道:“嬷嬷进来吧!”

赵嬷嬷红着眼眶,端着汤药进来,见到苏容,差点儿落泪,明明早上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转眼就伤成了这样,“七小姐,您伤的这么重,得好好喝药养着。”

她听说苏容虽然从小到大总是受伤,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乐意大夫给她开汤药,她更喜欢吃药丸。但大夫说了,这次她伤的太重,药丸见效慢,得喝汤药。

苏容无奈,“嬷嬷放心,伤的也不重,养个几天就好。”

赵嬷嬷立即说:“回春堂的大夫说了,要养半个月,他会每日都来府里给您换药包扎,药也要喝半个月,您失血太多了。”

苏容一听要喝半个月的药,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但见赵嬷嬷一脸“我从今日起就盯着你喝药”的表情,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人已被她收下,是有资格管她的,早知道就晚些答应她了。

赵嬷嬷又说:“回春堂的大夫开了十瓶凝脂玉缎膏,是将将治您身上伤的分量,若是您不好好养着,怕是还要多加两瓶。”

言外之意,都是银子。

苏容立马端正了态度,“嬷嬷放心,我会好好喝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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