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靠竹筒奶茶发家+番外(19)

作者:陈皮皮梅 阅读记录

秦雨哪还有心思坐下,和周水芬说了句:“不坐了婶子,我得回去看看小满,别被打着了。”说完又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

周水芬急得团团转,那烂心烂肺的王八蛋,自己孩子都能打,真是遭雷劈的玩意。

她站在门口焦急张望,过了一阵,看见远处跑来的身影,大声喊道:“瑞小子,你赶紧的,快回家去,乱套了乱套了。”

刚说完就听见乔家院里传来声音,“好啊,还敢跑,贱货,呸,丧门星,长这么张脸有什么用,卖到窑子里去,还省了家里口粮!”

乔穗满气得满脸通红,连嘴角都微微抽搐,双手不由自主发抖,他今天来回镇上走了不少路,又吆喝着卖了一天东西,体力已经不支,渐渐的跑不动了。

第15章 药酒

乔成富举起木棍就往乔穗满身上甩,用了十足的力。

“啊。”棍子打在背上,乔穗满没忍住痛闷哼一声,连站都要站不稳,身体摇摇欲坠。

秦雨一进门就看到乔穗满这副样子,赶紧扶住他,气得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啊,你这是做什么!”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老子说话。”乔成富指着秦雨连声骂道,“好啊好啊,一个两个的眼里都没我这个爹了,不收拾一顿都当没我这个爹了!”

乔成富看不上秦雨这个买来的双儿,只觉得他是买来的奴仆,如今一个奴仆也敢顶撞他,真是要翻天了,看他不把这两个赔钱货打乖了,再把钱都拿出来!

乔穗满看着棍子要落在秦雨身上,想也没想侧过身挡住,做好了再挨一棍的准备,却见本要落在他身上的棍子被冲进来的人一手握住,再用力往旁边甩。

乔成富被甩了个趔趄,是乔瑞丰赶回来了。

乔瑞丰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夫郎和弟弟都受了伤,咬紧了后槽牙,额角青筋跳动,强忍着怒火,看向乔成富,质问道:“你又闹什么?跑回来发什么疯。”

乔成富喝了酒就常常打他们,年纪小时打不过,只能跑出去躲着,这几年乔瑞丰长大了,家里农活一直是他在干,力气也大,乔成富不敢再和他找茬,只敢对乔穗满耍横。

他一贯欺软怕硬,刚刚还能满院子追着人打,现下却不敢,只能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我说他们两句都不成了?你是我儿子,挣的钱还不都得孝敬我,这俩赔钱货,张口闭口就是没钱,不打两下都不说实话。”

乔瑞丰怒极反笑,看向乔成富的眼里满是厌恶,“实话?什么实话,没钱就是实话,你要钱自己挣去,天王老子来了家里也没钱!”

“没钱?!没钱我就卖地,你们住我的吃我的,到最后我一点吃酒的钱都拿不出来,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卖地,你哪来的地可以卖?家里的地契房契,全写的我的名字,你怎么卖?”乔瑞丰冷笑一声,李花临走前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便是把家里仅剩的两亩水田一亩旱地还有房子全留给了他,没给乔成富。

不是为了叫他们两兄弟能好好活下去,而是怕乔成富挥霍完最后这点家底会饿死罢了,留给乔瑞丰起码还能保证乔成富不至于落得山穷水尽的下场。

临走前让乔瑞丰再三保证不会不管乔成富死活,否则他们都不得好死。

提起这件事,乔成富眼里升起恨意,那个死老太婆,把家产全留给这个逆子,害他如今要点钱比登天还难。

乔成富往地上嘬了口口水,看这情形,钱是要不成了,怒意更甚。发狠道:“老子没钱,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罢扔下棍子,冲进灶房里,把灶台翻个遍,因怕两口锅再被卖掉,他们用完后都锁进乔瑞丰房里,灶房仅剩一袋米和一小罐油。

他咒骂一句,拿起米油往外走,边走边恶骂:“一群逆子,没心肝的东西,老子都吃不上饭你们还有脸吃,他娘的饿死你们这败家玩意儿!”

说罢将滚到灶房门口的椅子一脚踢开,恶狠狠往外走。

一旁的秦雨看他拿了米要走,就要冲上去拿回来,却被乔穗满拉住,只听他哑声说:“秦雨哥,算了,不带走点东西他不会罢休的。”

秦雨看向乔瑞丰,见他摇摇头,也没有拦人的意思,便歇了心思,忍着痛,扶乔穗满进了房间。

乔瑞丰站在院子里,看着敞开的大门,夜晚的风阴凉,可此刻他却觉得很闷,闷的他要呼吸不过来。

扶起倒在一旁的凳子,他深吸口气欲平复心情,却突然攥起拳头用力往地上砸,随即低吼了一声。

他到村长家拿了工钱,村里的活自然比不上码头的工钱高,可两天也有三十文,正想着回家让夫郎弟弟也高兴些,就听见陈夏生跑来喊他,说他爹又回来闹了。

他在外头,只两个双儿在家,小满的脾性他最清楚不过,是厌恶透了乔成富的,平日多机灵,村里许多婶子夫郎都能哄得好好的,却是一句好话都不愿对乔成富说的。

秦雨又是被家里卖过来的,乔成富更不会对他有好颜色,因此他一听夏生说完,就火急火燎跑回家。

可还是没护好夫郎和弟弟,他不能时时在家守着,总要去找活干,偶尔便会有这样的事,乔瑞丰失神的望着门口,过了一会起身收拾院子。

黑金在院里趴着喘气,乔瑞丰抱起来摸了摸,还好没伤到骨头。黑金往他怀里缩,他瞧着心里也难受,摸了摸它的脑袋,“也苦了你了。”

黑金呜咽一声,像听懂了般轻轻晃头。

房间里,秦雨正在给乔穗满擦药,药酒是以前找村里的赤脚大夫买的,十五文一瓶,能用许久。秦雨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搓热,再往乔穗满背上揉,乔成富下了死力,现在已经淤青了。

乔穗满皮肤天生比别人要白嫩些,因此这一大片淤青看上去显得更为可怕,秦雨心疼坏了,一边揉一边反复问:“疼不疼,疼了跟我说,我轻点儿。”

“秦雨哥,我没事,你擦吧。”乔穗满衣襟解开趴在床上,咬牙忍着痛,淤青要揉散了才好得快,这点痛他受的住。

乔穗满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甚至有些发抖,秦雨看在眼里,眼睛微微发红:“苦了你了,这没个十天八天的都消不掉,你最近就别出门了,在家里多歇歇,啊。”

乔穗满轻轻摇头,“我没事儿的,看着吓人而已,两三天就好了,”他想到黑金,确实鼻子一酸,“一会看看黑金,晚上给它多加点粮。”

说罢又微微失神,再怎么说也是个半大孩子,“秦雨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雨心里酸涩得厉害,张了张嘴又闭上,是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背上淤青揉过两遍以后散开,显得更为狰狞,忍过揉搓时的痛,乔穗满觉得好受许多。

他抹抹眼睛,慢慢爬起来,眼神不复先前的迷茫,这些事注定他没有过多时间悲伤。

他动作轻微地坐到床边,还是不慎牵到背后,嘶咧了一下嘴,“秦雨哥,你把裤子卷起来,我帮你擦擦膝盖,我哥劲大,但只会乱揉,没我手巧,保管揉完让你舒舒服服的。”

秦雨拗不过,卷起裤子到大腿位置,他的膝盖是在娘家落下的旧毛病,从来没人关心过他的伤,他们只关心他还能不能继续干活,不能干活就一两银子卖了。

可是来到乔家,乔瑞丰在一次雨天看出他的异常,找大夫买了几贴膏药让他贴上,膏药贴在膝盖上像散着热气,暖进了他的心里。

只是乔家条件也不好,秦雨舍不得钱,不让再买膏药了,乔瑞丰便买了一瓶便宜药酒,这样用起来秦雨也不会太心疼。

乔穗满一边给秦雨擦药酒,神色虽仍些烦闷,却没有先前的脆弱。

乔穗满从房间出来,院子已经收拾好了,仿佛先前的闹剧没发生过一般,除了背上的疼痛提醒他刚才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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