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28)

也肌丸?

听到这三字,我咻地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

“只可惜,我身上用的这枚息肌丸,顶多再撑几日,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枚息肌丸至多用一个月,我出宫至今,所剩的日子,却是无几了。

“本王不会看你毁容。”

“可却看我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对上他的这句话,今日,我实是不想就这个问题与他多加争执。

转身,想要离去,视线忽被一洁白的兔子所吸引,那兔子在萧瑟的地上蹦跳着,煞是可爱。

也在这时,他忽地移转身形,只一会就把那撤着欢蹦跳的免子擒于手中,铁青着脸,提着免子长长的耳朵便往火堆旁走去。

我突然意识到不好,急走几步,拦到他的跟前:

“把它给我。”

“你难道只想吃野果?”

“我不想吃它!”

说完,我手伸出,他看着我,深黝的眸底满是莫奈何,但还是把这兔子迷予我。

我抱着那小小的白免,它柔软的温暖一缕缕地沁进我的手心,真的很舒服我喜欢这些温驯小动物,可,从小到大,我并不曾拥有过它们,仅是从那屏风或者花灯上看到过这些动物,真正抱在手里的,这兔子是第一只。

我抱着它,轻轻地抚看它洁白毛儿,复向洞口走去,然后,把它放到地上轻声:

“免儿啊免儿,快跑吧,免得再被人捉住,变成他人的果腹餐。”

那只兔子从我的手中蹦到地上,跳得愈发欢快,看着它的欢快,我忽然,底一个惊醒,这谷底除了鱼、乌之外,从未见过有任何的小动物来此,今日,偶然看到这只兔子,莫非

而,景王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知何时,他已站到我的身侧,轻声:“或许,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颔首,是的,兔子能蹦进来,就意味着一定有一条出去的路是我们所没有发现的。

跟着这只兔子,走出谷底,应该是完全可能的。

动物皆有认路的本能,它今日偶然蹦到这边,殊不知,是不是上苍对我的怜惜呢?

我愿意相信是。

即便我不知道,出去后,我将面对的是什么。

是一个死去的墨瞳,还是重生的澹台士画呢?

这些,或许是出去之后,再去考虑的问题吧。

远远跟着兔子,不知道跟了多久,我们却不敢轻易地跟丢,直到月上树梢时,终于,它蹦进一丛荆棘里,那丛荆棘后,是一堵岩石,曾经,我们也曾寻到过这里,但,彼时,却是无功而返的,因为,那丛荆棘蔓延地十分之远,尽头的那堵岩石显然也是穿不过去的。

而今晚,即便就着不甚清明的月光,那只兔子一蹦一蹦,巧妙地从横生的荆棘下穿过,避开荆棘上端的刺,往那堵岩石蹦去,只一个神恍,竟然,再不见它的踪影。

我们心照不宣地等在荆棘前,直到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再不见那只兔子出来,心底,陡然涌起的,是惊喜!

果然,那堵岩石的后面,应该是另有乾坤。

这个惊喜,让景王不自禁地牵住我的手,他的语调里有着一丝的欣喜,但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可以出去。”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他牵着我的手,突然一个打横把我抱起。

“王爷!”

“本王穿着靴,你脚下不过是布履。”

是,兔子可以从荆棘下避开它横生的刺跳过,但人呢?却必须踩在荆棘上而过,甫踩下,腩,底和脚踩处,必然会受伤。

这也是之前,我们仅走到这,并不愿进去的原因。

说完这句话,他大踏步迈进荆棘中,如果此刻我要强行挣脱,不过是添堵的事,我仅能紧紧环住他的肩,让自己的份量稍稍减轻,刻意不去看他脸的螓首俯低间,我看到,那些荆棘一下犀利地划破他脚上的靴子,再一下,宛然有些殷红色沁出,在如水的月华下,即便带看些许的昏暗,却仍能辨别出那抹红,是如此的醒目。

他的脚底如何,我看不到,也不忍去想,那种疼痛一定是锥着心的。所以,我不能想啊,我不能有任何动容,不能!

他脚上的皮靴几乎被割划的支离破碎时,才走过这大片荆棘,可,那堵岩石,是那么地厚,不过近得前,终于让我们发现,岩石最靠里的一侧,借着前一堵岩石的相掩,赫然是一道可容一个人侧身经过的缝隙。

我不知道缝隙后是什么,或许,最坏的情形,莫过于还是一块岩石,但,既然那只免子蹦进去后,并未再出来,我更加有理由相信,那堵岩石后,是通往离开谷底的一条路。

“姬……”他放下我,在此刻,他似乎并不急于从那缝隙中走过,而是选择双手轻轻地拥住我的肩,这一次,我没有挣脱。

他叫我‘姬’,这个字,虽然,最近青阳慎远也唤过,但从他的口里唤出,俨然是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所以,我安静的站在那里,眸华不望向他,却听着他,继续说的话。

“离开谷底,真的想回宫吗?”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我。

“想。我想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做您的棋子。”我的脸上绽开一抹笑靥。

笑得那样的妩媚,我想,连月华都会在我的笑中失去颜色吧。

“那我愿意现在就放你自由。不必再做我的棋子,所以,不用再回宫。”

他真的太聪明,总是瞧破我所有话外有话的意思,他说出这句话,注定,不要我用看着完美的谎言去欺骗他。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他受伤呢?

从寿安宫那晚,我就不想再让他受伤,纵然,为了断绝他的念头,我仍是不停地用话语刺激他,可现在,经过这么多日以后,我逐渐知道,他内心的柔软,只是被外面的冷酷所掩盖。

他的柔弱,或许,更为纤细,敏感。

他并非是大恶之人,他所做的一切,亦让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反感。

只能怪,上一代的恩怨,要由他和玄忆接着承担,这是种不公平,也是种残忍。

我真的希望,能帮助他放下这些仇鹤努但,我知道,我的能力,真的是有限的。

“始,你真的不擅长说谎,我真的希望,你说的每句谎言至少能让我有短暂的一刻愿意去相信,可惜,你的眼睛,还是泄露你所想的。”

真的是这样吗?玄忆说过我的眼晴是最澄净的,今晚,连景王都这么说。

唇边的弧度依旧,我的心其实也依旧。

“我的母亲,她的名字里,也有这一个字,士画——你确实是如画一样的女子,

“王爷,我会信守当初在南越的承诺。”说出这句话,我的意思,他该明白我会信守承诺,他也一样。

所以,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有的,仅是盟约的缔结双方。

他深深地凝着我,然后,手臂微伸,把我拥进怀中:“你若执意如此,本王就助你回宫的一臂之力。”

说出这句话,他仍是那高高在上的景王,没有任何感情外露的景王,纵然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失态,但,我相信,那都将成为过去。

我们,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王爷,谢谢。”

我只能说谢谢,除此以外,我再不能对他说任何话。

这一次,他抱着我的时间特别地长,或许,是因为,这是唯一一次,他抱着我,我没有去反抗。

但,再长的拥抱都会有分开的时候,当他收回所有的温暖,月华的清冷,让我从他的眼底一并读到类似的冷冽。

他径直向前走去,背影,有种孤独的寂寥。

我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起,并贴看岩石间的缝隙而过,眼前,景致如预料般地骤然开朗。

没有峭壁,没有湖泊,有的,只是静好的一切,固然,在隆冬时刻,万物萧条,但,这里的景致仍是世外桃源般让人没有办法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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