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65)

纤手执过那盏,未待品下时,皇后的声音复传来:“皇上.臣妾还为皇上安排了‘庆隆舞’。”

“好。”

玄忆待她仍是相敬如宾,却明显有着生份。

可,显见皇后为了除夕的夜宴,颇费了些许心思,她尚在反省中,便急不可待地亲手操持这场夜宴,无疑是希望借此东山复出。

而她复出的契机,无疑目前是系在纪嫣然一人的身上,所以,她一定会利用今晚为纪嫣然创造更多的机会。

旦听得她复邀道:

“莲才人与本宫同坐罢。”

果然

“不必,莲才人随朕一起。”

玄忆

我执起盏,一气闷下,香茗入喉,竟是有些苦的,回味里,也无一丝的沁甜“小妹,一会晚膳散了,陪本宫一同拜月。”

林蓁的声音幽幽在耳边响起,她的手抚上我的发髻,并轻轻把髻上那不知何时松落的银制合欢簪子紧了一紧。

“除夕戴这簪子,真是太素净了。”她若有所恩地道。

今晚,不是玄忆与她共同守岁吗?为什么却又提去拜月呢?

难道,她觉察出,皇后这一安排,终会使她伴随帝王辞旧迎新的守岁落空?

但,既然她要我陪她拜月,于礼于情,我仅能颔首。

外殿鼓乐声滔天,限见着,是‘庆隆舞’开场。

“娘娘。”莫矜在一旁轻唤。

“扶本宫到后殿歇息一会,这,太闹。”

她轻声吩咐,字字落进我的耳中。

后殿是高位后妃席间的更衣之处,她终于还是选择离开来面对此时,玄忆另有‘新宠’的事实。

而我呢,我不能离开,这样只会让所有人更加注意到我的不悦,所以,还是吃吧。

可这席上,哪还有我想吃的东西呢?

那碟点心,已经被我悉数吃完。

前面的戏台已开了戏,所谓的‘庆隆舞’,本是一舞者头戴兽面具,身披兽皮,扮作动物;另一舞者身看猎装,扮作狩猎者,意喻着吉祥开秦,辟邪除恶。

但今年,似乎又有点不同,往日扮做兽的是人,今年,竟是活生生的一只黑熊。

因着熊的参与,台的四周背竖起高高的栅栏,以防意外。

那扮做狩猎者的,该是驯兽师,所以,表演起来,进退有致,熊亦是十分温驯。

这样的编排是新奇的,殿内诸人都带着惊讶,好奇地望向台中,而暂时忘却了方才圣恩的所向。

我无心看那台上人兽的你来我往,举着筷箸,却有片刻的怔怔。

是不是再怎么用东西填,其实,心,还是会空着呢?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赏给您的鲍螺。”

一旁,突然响起袭茹的声音,随即呈上一盘点心,正是我方才用完的那种。

“鲍螺?”

念着这两字,我这才知道这盘点心的名字,夜宴每桌的点心,都按各桌的品级都是有着规格数量的限制,用完,同类的餐点就不会再上。而宫规也约束着嫔妃一道菜肴不得下三箸,我刚刚明显已经下了不止三箸,于他,定是都瞧在了眼里,方赐下他桌前的这到鲍螺。

袭茹复禀道:

“这是用各色海鱼磨粉制成的点心,皇上见娘娘爱用,特命奴婢另赐您一碟“

o

“替本宫多谢皇上。”

“奴婢晓得。”

她只按着规矩答话,并不多言,可她定是清楚我是谁的,彼时她曾对我有些许的敌意,但不知为何,再见面时,这些敌意,我竟再也感觉不出。

“袭茹。”我轻声唤停她即要离去的步子。

“娘娘还有何吩咐?”

“替本宫;隹备浓茶呈给皇上,并劝皇上今晚少饮点酒。”我淡淡的吩咐。

我是担心他又多饮了,伤到身子。

所以,这么说,应该可以吧。

我尽量压低着声音,不想让周围那些无谓的人听到,但话语甫落,还是惹来几道不屑的目光。

随便她们怎么以为吧。

“奴婢遵命。”

我的目光并不往上首那桌看去,无意地望向澹台婳那桌时,只看到坐于中桌的奕鸣冲着我扮了一个鬼脸。

呀,这个娃妥努越发是不得了。

这么想时,奕鸣借看台上鼓乐声大起,舞至酣处,径直就奔到我的跟前,也不顾他母妃的讶异。

“瞧你这样子,吃起来这般狼吞虎-咽,一个人竟把一碟都吃空了,偏生不够还要父皇桌上的,你可真是个贪吃的、r头。”

他振振有词的说出这句话,我听见周边嫔妃的低声窃笑。

当日也曾喊我一声‘墨母妃’,今日仍是直唤丫头。

但也是这一声”r头’,反是好的。

他还是孩子,自然不会知道,墨母妃早‘死’,而旁人见他这样无礼,也只以为他真的看不惯我这般的贪嘴。

所以,我顺势夹起一块鲍螺,逗着这个娃妥藕

“二皇子殿下,你若不是想着这个,为何独独注意我吃了这么些呢?可见,二皇子殿下更想吃这个,偏不好意思说,所以才有了这个计较。”

果然,他真比他父皇好逗,墨黑的眼目青一瞪,嘴一撅:“谁稀罕你吃过的东西。”

趁着这当口,我细细端详看他,生了天花的脸上还好不算‘灾情’严重,仍勉强算得上‘眉眼清秀’吧,就这脾气,着实让人疼不起来,真想狠狠掐一下他犹带着婴儿肥的脸,偏生这会子是掐不得的。

“不过,虽然你这人不是那么可爱,那天还是谢谢你。”

他说出这句话,声音很低,低到我要费力才能辨清他说了啥,却引得我的眸光如刀一样的看着他。

这个娃妥努难道说句好话,他也非搭着一句让人不舒服的话才罢休?我又没招惹他,竟非要惹得我不痛快。

“二皇子殿下——”我才要说句话来刺刺他,借此撇清我不是那个‘傻’墨瞳,忽然,听得一声恐怖的嘶吼,顺着这声嘶喉声望去,台上那只熊骤然发了狂一样,硕大的熊掌一个巴掌狠狠向那扮演猎户的身上拍去。

刹那,血泉涌出,那猎户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栽地倒了下去。

死在驯兽的掌下,这是意外,还是

台上,立刻涌出许多人欲待制服那熊,但,那熊俨然疯了似的,一掌拍杀一个,径直冲到栅栏处,一声更响的嘶吼,熊掌一分,已把那栅栏拉开诺大的口子,庞大的身体就从那口子处,硬生生挤了过来。

“护驾!护驾!”

有内侍尖利的声音传唤禁军,周围陷入一片嘈杂中,嫔妃害怕的哭叫声,以及杯盏被碰落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我第一个反映是拉起奕鸣的手,护着他往后殿退去。

那熊在撕开一个挡路的禁军后,径直往殿内冲进来。

熊的速度并不算快,禁军拦阻间,虽有几刀劈在它的身上,却俨然不起丝毫作用,反击起它更为燥怒的疯狂。

它凶狠地撕咬拍打着身边的禁军,一时间,禁军也奈它不得,大部分都往后拢去,该是为护得玄忆的安危。

“你拖什么拖啊,我自个会走!”

奕鸣在这当口竟还顾得上和我拌嘴,谁又想牵着他呢?真是个碍手碍胸】白々姓娃!

我的目光越过慌乱后退的人想找沭淑妃,却看不到她在哪里,往后退去间更多的嫔妃夹在我们中间,要想越过当中的人群,也着实是不易的。

这个变故发生在一瞬间,甚至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只熊距离我却已是那么近!我看到它的熊眼此时带着不正常的赤色,好象血一般快要滴出来。

“能

奕鸣喊出这一个字,说时迟,那时快,受到惊吓只顾逃离的宫人慌乱中一脚踢过,我陡然被那一肚|,绊倒,跌坐在地上。

而奕鸣牵看我的手,并不走,反是蹲下身子:

“熊哦,你怕了吗?”

他似乎很乐意看到我惊惶,却对眼前的危险不以为然。

“奕鸣!”沐淑妃的尖叫声好象在不远处响起,我看到,那红红的熊眼带着嗜血的杀气,已冲到我的跟前,没有任何地思考,我的手一把拥住奕鸣,二l午他护到我的怀里,身子一个翻转,护得他还算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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