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185)

而我,傻蠢到,自己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局面

原来,这宫里,真的不能相信任何人,也容不得任何的同情,否则,就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不归之路!

皇后率领诸妃匆匆从正佛堂赶到雅居时,看到,浑身冰冷的奕弘,不,他还有着一点的温度,但,这温度,在皇后甫握住他的手时,才逐渐的转冷。而我没有握到他的手,所以,他给我的印象,是一开始就冰冷一片的尸体。

我看到,立刻晕阀倒地的林募,也听到周围那些嫔妃的窃窃低语。

皇后看着我,她的脸上,浮起的,不过是冷笑。

很好.真的很好。

我被带入庵堂的一间屋子,门从外面被反锁。

我蹲坐在屋的一角,心里没有恐惧,只有失望,对,深深地失望。

手腕上的银镯湮在这黑暗里,湮出别样的光泽,一折折地,让我体味得到的仅是关于一种更为清冷的感触。

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被利用。

这宫里,哪来的姐妹情谊呢?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被关进来多久,或许已经有六个时辰,或许还不止,我也并不知道,皇后想怎么处置我,只有一个信念支持着我,就是我相信玄忆。

因为,曾经,我只让他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不管怎样,信我。

正如我对他的信赖一样。

门,被谁推开,就着那人手中提的灯笼,我看到,竟然是莲妃,灯笼里的火暇在她的脸上,有种不真切的腺胧。

“你果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甫启唇.她只说出这句话。

是,我真的让人放心不下,可,如今,对于她们来说,该放心才是。

毕竟,我或许,真的会被扣以谋害皇嗣的罪名,这个罪名,是要得了我的命的。

她提着灯笼,站在那,任何的表情,我都看不清,是我不愿去看,这宫里的人,每个人都蒙着一层人皮面具,我再看,都是看不透的。

“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句话,不管怎样,一定要熬到圣上亲自发落你为止哪怕你是冤枉的,也要相信圣上。”

我当然相信他。

只要他相信我,一切,都不会让我害怕。

她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我:

“把它吃了,你才有力气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皇后就快过来了。”

我伸手接过,哪怕有毒,我也要吃,否则,确实如她所说,我没有任何力气应对那一连串的审问。

馒头,嚼在口里,对此时的我,不会有任何的滋味,而她看我接过馒头,返身走出屋子,这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有光明照亮时,是我被两名嬷嬷模样的人押出屋子,对,是押。

她们反扣着我的手,手臂好象被断裂一样的扭疼,这样的疼痛,曾经,我在为宫女时也遇到过,不过,彼时,终究还是得到他的垂怜。

这一次呢?不会有例外吧。

一路行去,我被押到皇后的雅居,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皇后一人端坐在上方,四周,只肃立着几名宫女。

“跪下。”她冷声吩咐。

“嫔妾没有错,为何要跪?”

“你没有错?谋害皇子,这错,你没有?”皇后冷冷地睨着我,质问道。

她为什么一定容不下我呢?

“奕弘并不是我谋害的,嫔妾进入房中,他就已经这样。”

“狡辩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奶娘亲眼看到你,手掐住奕弘的颈部。”

“那是否也可以说,是嫔妾看到奶娘谋害了奕弘呢?”

“你这一副伶牙利齿倒让本宫想到一个人,可今日,你这张利嘴再是救不得你。”

她想到的,是墨瞳吧,那个曾经让她在皇上面前不止一次,蒙羞的墨瞳。

其实,她亦该猜得到我是谁,仅是,不予揭穿,只在字里话间全带着奚落的味道。

“皇后,您母仪天下,为何这般针对嫔妾呢?您只是主观认为所有的事都是嫔妾的阴谋,这样是非不辨的您,何以母仪天下呢?”

她并不怒,只在脸上浮上一层虚浮的笑意:

“本宫虽然风印并不在手,可,治你的罪,无须风印,先帝遗诏,后宫旦凡谋害子嗣者,皆以极刑处之。”她顿了一顿,轻声道,“林家姐妹,不会再多一次例外。”

“皇后娘娘!嫔妾本不想成为什么例外,因为那样,无疑对皇上的君威是种亵渎,嫔妾只是不甘担这莫须有的罪名,是嫔妾做的,嫔妾断不会否认,但若是被人冤枉,嫔妾死也不会承认!若嫔妾要害奕弘,请问娘娘,动机何在?若嫔妾要害奕弘,更不会愚蠢到得手后还不离开,被人所看到。”

我心里所想的,此刻,不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再不做任何地掩饰,因为掩饰于我,不再有任何的意又。

“动机?难道,你真的开明到自个的姐姐有了皇嗣,你无孕,都不嫉妒?这宫里,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是最没理由,也是最可怕的,本宫身为中宫这么多年,看得太多太多,但,既为中宫一日,本宫定然是要肃清这一切的。”

“只怕皇后娘娘所做的不过是矫枉过正!”

“你激怒本宫没有任何益处,今日不用回皇上,本宫就可将你发落!”她冷冷地道, “容与,看下贵妃娘娘是否还有力气过来,若有,今晚,本宫就把这事给处置了。”

“不必来看,嫔妾没有那么虚弱。”林蓁的声音在殿后传来,不复从前的柔美,竟是嘶哑难奈。

她从我的身边经过,步履踉跄,我抬起眸子凝向她,这个可能与我有着血缘亲情的女子,我真想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她径直在皇后下首坐了,雪色的广袖一挥,我看到,一枚华耀照人的金色风印便显于她的手中:

“嫔妾已把这凤印带来。”

“那自然是好,就由贲妃娘娘亲自发落,也算是替奕弘血仇吧。”

血仇?

看着林蓁,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如果真是她布的局,今晚,又何必迫不及待地,要来赐我一死呢?

“嫔妾以手中的凤印,恳请皇后娘娘,将此事押后至皇上归来再做审理!”

此言一出,该是出乎皇后的意料,明显,也让我史料未及。

“贵妃娘娘,难道,还认为此事需惊动皇上?”

“是,嫔妾认为单以奶娘一人之言,赐死婕妤,实难服众,是以,嫔妾以手中的风印,请皇后娘娘,将此事回于皇上,由皇上亲自审理再做定夺。”

“本宫倒看不出,贵妃娘娘真是姐妹情深胜于母子情浓。”

林蓁微滞了一滞,嘶哑的声音每说一句话,似乎都十分费劲,可她却依旧缓缓道:

“奕弘是嫔妾的孩子,失去他,嫔妾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但婕妤是嫔妾的妹妹,纵然,姐妹之情或许会变,可,嫔妾不愿意,因这子嗣之事再让任何人蒙受不白之冤!倘若今日,换做是他人,嫔妾亦会这么做。”

“贵妃娘娘果真是大又。”

“嫔妾自知比不上皇后娘娘的中宫母仪天下。”说罢,她缓缓起身,一手扶起我, “至于婕好,在皇上未亲自审理之前,也请皇后娘娘不要押在那黑屋之中,毕竟,她是皇上亲册的正三品后妃,除非是皇上亲自废黜,否则,这妃住所享的礼待,还是该受得的。”

这一席话,我听不出林蓁有丝毫的虚假,一个人,再能演戏,最难演的,终是亲情流露,在她扶住我手腕的瞬间,我突然明白,她或许早已确认,我是她的妹妹,有着至亲血缘的妹妹。

毕竟,当年的事,除了我已故去的母亲之外,林太尉无疑是最清楚的。

殊不知,他在凤台相护,又认我为女,复送我入宫,不是由着这层原因呢?

这一刻,因着林蓁的那番话,我终究不能做到不动容,我望着她,她在经历失子之痛后,又为我所牵念,我不能想象,一个女子要有多少的隐忍才能做到这一切,但,我知道,这必定是我所不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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