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286)

姬颜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继续道:

“其实,我是无法接受,澹台谨会爱上你母亲的事实,但这些的讯息的得来,却是不会有任何差错的。而,更让我震惊的时候,当你母亲从周朝归来后,哪怕,她已不洁,澹台谨却仍执意要娶她为妻。这一事,成为当时朝野中,最大的笑话。甚至他不惜休掉当时的正室夫人,亦要予你娘一个正妻的名份。这当然不为朝纲所允。我让先帝赐他的正室夫人以越国夫人的头衔,这样,他便无法休妻,我想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对我始终,是有了计较。”

姬颜说出这句话,凝了绯颜一眼,可,绯颜的脸上并没有因此有一丝的怨尤。

纵然是姬颜使她的母亲成为妾室,但她并不会怨她。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姬颜这般做,除了断去澹台谨的念头之外,无疑也是对澹台谨的一种成全。

试问,若堂堂下卿休妻只为娶一名舞女为正室,这对澹台谨的仕途无疑将是最大的影响。亦会成为俩人感情最不稳定的因素。

一个男子,会由于一时的情爱,放弃仕途,可,这必不会成为长久幸福的理由。

当千帆过尽,彼时的牺牲,仅会化成心底因遗憾洇出的悔不当初。

她懂,所以,再怎样,她都甘愿站在玄忆的江山之后。

如果这也是种对爱情的牺牲,无疑,却是最圆满的一种牺牲。

“澹台谨娶你母亲后六个月,你就出生了,或者应该说,是一对孪生双胞胎。然,就在彼时,林远亦按着往年的惯例,来到南越,同南越的上将一同切磋校场,在林远即将返回的前一晚,你母亲竟抱着你们,投往他的帐下。那一晚,是

我第一次见到澹台谨不顾自己的身份,冲进林远的帐中,带走了你母亲和你,但你的姐妹却留在了帐中。帐中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因为只有他们三人在场。不过,正是从那一晚开始,澹台谨对你母亲的态度由宠爱转成了冷漠。”

姬颜匍在地上的身子,说到这句话时,依旧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绯颜听到这里时,心底,才陡然明白,原来,她真的并不是澹台谨的女儿。

所以,无论在凤台择婿,抑或是后来进宫大典,林太尉对她,始终是不同的——

当看到和林蓁一样的容貌 ,又清楚当年过往的林太尉,对于发现她真实的身份,其实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这龙凤镯,本为一对,是当年,先帝赐于澹台谨的,彼时,我还想,为什么,竟会赐下这一对看似不惊奇的东西,恰原来,里面别有乾坤,原来,先帝对我,终究是防备的,原来如此……”姬颜的语音有些暗淡。

绯颜的心,更是一片清明,澹台谨是爱她母亲的,否则,不会把这一对龙凤镯送于她母亲,却阴差阳错地,让母亲把其中一只手镯送给了林蓁。那么那晚帐中,母亲难道早就知道,要送走一个女儿吗?

其实,一切真的在冥冥中早有了因果定论。

只是,没有走完前,谁都不知道,因之后的果,何时才会出现。

譬如现在,她知道,她该怎么做了。

“谢谢。”

她轻声说出这俩字,是的,这一切过往虽然不堪回首,但她始终要谢谢姬颜告诉了她。

但,她没有告诉姬颜,澹台谨已逝的消息,这对于现在的姬颜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一条讯息,所以,她不愿说。

“孩子,这就是我所知道的过往,我早该告诉你,只是,没有一次可以说的时机,如今,这龙凤镯不管怎样,都在你的手上,把这其中的秘密,告诉你最想给的人罢。因为,即便你给了冥皇,他都不会放过慎远。斩草必除根,他一天不得到,或许,慎远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姬颜说完这句话,银丝覆垂下,她的眸底始终湮起一丝的雾气。

澹台谨,恐怕早已不在了。

虽然她没问绯颜,但,敏锐的她,从绯颜的言语间,和龙凤镯齐齐出现在她的手腕上时,就清楚,她必须要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这辈子最爱的男子,终是,先离她而去。

除了,青阳慎远,这一辈子,对曾经争强好胜的她来说,或许,再没有任何的意义。

“太后,这潭底,是什么兽?”

“是一条身长如蛇,头如龙的龙兽。见血才会出来,所以,每日,只有喂食时才能看到它出没。””

姬颜的神色在说出这句话时,有一丝的恍愧。

这时,龙首上的门骤然打开,玄景一身墨黑的袍子出现在上方,他又戴上了银制的面具,这面具,映进绯颜的眼中,此时,比上方的龙首更为狰狞。

绯颜转望向那墨黑的乌池潭,没有丝毫犹豫,就跳了下去,随着“扑通”一声,她整个身子都浸到了潭底她一手抓住龟背,手腕刻在龟被的峰利的踏角上,冷声对玄景道:

“放了他们,我不想再看到这种生不如死!”

“呵呵,想不到,哪旧你没有簪子,连这龟鳍都可以变成你自伤的利器。”玄景的话语很冷,比这墨黑的潭水更冷。

“放了他们 ”绯颜只再说出这一句话。

“孤对女人的容忍一直是有限的,你最好清楚这一点。”玄景的语音更冷。

再冷她都不会怕。

纵然此时,她的心底是怕的,脚根本踩不到底,她虽识得水性,可,在这样的时刻,尤其,这潭里,还有那条不知名的猛兽潜伏时,她,还是会怕。

这个石室的气氛太诡魅,一如现在的玄景,亦让她觉得诡魅。

小腹却在此时,突然,又没有先兆地疼痛起来,她心底一惊,站在龙首上的玄景眉心陡然一蹙,早腾空掠低下来,他的臂用力地揽住绯颜的身子,就在这刹那,随着他拥住绯颜掠到空中,墨黑的池底,旋即,跃起一条蛇身龙首的兽,那兽浑身墨黑,张开血盆大口,迅猛地朝绯颜撕咬上来,玄景紧拥住绯颜,回身抽出腰际的软剑,直往那兽嘴里刺去。

却随着“当”地一声,一道绯色身影掠过,银白的光泽生生地格去玄景的剑。

那兽被兵器相格的刃光激怒,复跃得更高,口一撕,绯颜垂落的裙裾已被它咬住,玄景手中的软剑就势一划,半幅裙裾就被悉数地割落,而剑气却丝毫未伤到她的肌肤。

这刹那,绯色的身影喝道:

“快带她出去!”

玄景拥紧绯颜就向龙首上掠去,绯色身影一手擒住兽首的犄角,那兽怒极,却一时动不得分毫,发出低吼的索叫声。

石室门在玄景掠出后,骤然关阖,也阻去彼此端令人心颤的索叫。

“蠢女人!你不知道,你的孕气沾到那潭水,就会引来龙兽吗?!”玄景愠怒地低声斥道,“孤最讨厌别人威胁孤做任何事,你若换一个口气与孤说话,根本不会费这些周折!”

绯颜话语未启时,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

“景,原来你在这。”

这声音这般的熟悉,绯颜不禁循声望去,林蓁仅着薄浅的纱裙,赤着莲足出现在石室的门外。

她的青丝悉数披散下来,裸露在外的光洁肌肤上,赫然有一种,对于绯颜来说,并不算陌生的痕迹。

随着这一望,林蓁的目光也落在绯颜的身上,虽然,她并没有听清,玄景对绯颜说些什么,但,她看到的恰是绯颜的衣裙竟是只剩下半幅,修长的腿就这般地裸露在空气里。

暖昧地,贴紧玄景的身子。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或许,在适才同她燕好后,玄景这么快地,就拥了另外的女子入怀。

而,这名女子,竟还是昔日的圣女,玄忆的新宠,看来,这名女子,很早之前,就和玄景也有关系了吧。

这一念起时,林蓁的手突然移到绯颜皓雪一样的腕上,那一对银制的龙凤纹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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