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288)

云纱走近她的身子,稍稍滞了一下,不过只是一滞,旋即强做镇静地道:

“这与您无关。”

“云纱,若今晚,我能让你梦想成真呢?成为玄景的女人,难道,不正是你所愿意的吗?呃?”

绯颜的眸华犹如万千柔丝一样,一丝一蔓地,皆勾住云纱的眼睛。

她的摄心术,用了这几次后,技法更加精进,只要对方心理有弱点,就一定会启效。

虽然,她不清楚,让云纱失去贞洁的男子是谁,但,她知道,一定不会是玄景。

果然云纱的表情渐滞缓,绯颜的唇边冷笑敛起,她起身,让出床榻。

摄心术的时间,应该能持续一个时辰,而她,并不指望能瞒得住玄景。

她要的,就是让他知道,她对他不屑。

是的,不屑。

当她在地宫,看到林蓁之后,对玄景剩下的仅有不屑。

她要让他知道,她根本不会承恩于他的身下。

以婢代之,对玄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大的不能忍啊。

曾儿何时,为什么她想去激怒他呢?

明知道,激怒他的后果,对自己,未必是好的。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一如,她不愿去回想,为什么,彼时对着玄景,她也会心痛。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不要知道!

云纱木然地坐到榻边,随后,慢慢地躺下。她把一床丝被覆住云纱的身子。

接着,吹灭殿内所有的蜡烛,自己.则回到榻旁的纱帘后,静静地等那个让她不屑的男子到来。

半个时辰,不算太长,当殿门再此开启时,她看到,那修长的玄色身影出现在殿门后,那身影径直朝床榻而来,但却站在榻前,并不上榻,绯颜的心,有一丝地攫紧,不过旋即抒展开来。

抒展的瞬间,玄景的袍袖一挥,几道光闪耀出时,满室的烛火顷刻间悉数被点燃。另有一道闪光直往帘后射来,灼烧了帘子,亦让她的藏匿无所遁形。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榻上.复凝向她,冷峻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生生地吞噬怠尽。

她站在帘外,并没有一丝的惧意,仅是在唇边浮起一抹笑弧,这抹笑弧甫起时,他身形微动,人已至她的跟前,他用力地钳住她的身子,语意寒冷到仿佛能将这殿内的空气一并冻结:

“很好 ,你,很好!”

她微微仰起螓首,眸华转向床榻:

“那里,才是一心爱幕你的人 而我不是!”

玄景并没有说一句话,手一用力,就将她的身子就往榻上掷去。

榻很软,心,却骤然疼痛起来。

“好,既然,你要孤临幸别人,孤不介意,在你面前临幸别人!”

她侧螓首,语音冷冷:

“我没有这种兴致!”

说罢,她就要起身,他将她狠狠地压往榻上,她低下脸,咬住他压向她的手,他的手稍一缓,她的身子就往榻下而去,他反手就攥紧她的手腕,她用力地一挣:

“我最厌恶的人就是你!无耻!卑鄙!”

这一句话,她脱口说出时,不知为什么,她眸底的泪水突然地,就涌了出来,玄景看着她流泪,手不自禁地一松,她的身子一挣力反向榻下冲去,措不及防地,就扑摔了出去。

跌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她的小腹更别烈地疼痛起来,一丝殷红的血,从她的裙下,蜿蜒地流出……

终章4:免教生死作相思

乾永二年八月初二,藏云城地动,林太尉所率将士毫发无伤,俘北郡剩余围兵七万。

百姓议论纷纷,林太尉所率为神兵,故才于藏云地动时,未受损伤。

乾永二年八月初六,林太尉留亲兵三万于藏云,善后处理地动后诸事。另率剩余兵力往平川会合帝之亲兵。

乾永二年八月初八,北郡自立为国,国号:“冥”,建都,明成。

冥帝素日只会戴银制的面具,无论臣子将士,没有人见过他真实的面具,他的存在,犹如北郡历届的光神君主一样,充满了神秘,以及谪神的味道。

镐京,却依旧一片平静,对平川,并未增援任何的援兵:对藏云的善后,亦没有物需送入。

而,与此同时,东郡郡主东安候同时宣布依附冥国,称周朝欺讹三郡日盛,多年来苛捐重税,用活人祭天,民不聊生,故才有三郡反周。

至此,明成、平川,形成两军对立局势,终战一触即发。

明成,冥宫,帝宫。

“你以为自己的血还能度给她吗?”冥霄的语意不复平静,“已经度过一次,你再这么做和慢性自杀没有任何区别,我真没有想到,你竟会冲动到这个地步!”

“孤不必你来指责。”玄景拂袖站在轩窗前。

“我不是指责你,这么多年来,我们同拜主上为师,虽你只依着主上的医书自学于镐京。可,你该同样清楚,她这胎,若没有天母草,是根本保不住的。你度血给她,并不能肃清她的寒侵入宫。”

玄景沉默,他的脸阴郁地就如同窗外的月色一般。

是,他在乎她,在乎得胜过自己的生命。

可,她对他呢?

方才,她用云纱代她侍寝。

他看得懂她的心,为的就是告诉他,她对他的不屑,她对他的鄙夷。在她的心里,根本不会有一丝一点的爱予他,所以,连最起码的伪装,她都倦怠给予。

她以为,他要的,真是她的身子吗?

她有了月余身孕,他知道,她视这孩子为命。

玄忆能给她的一切,他能给。

玄忆给不了她的一切,他仍能给。

他不容许任何人在背后说是非,只会让所有人知道,这孩子就是他的。

一个月未到的身孕,冥宫内,仅有他和冥霄知道,哪怕早产,也没有人会察觉不妥,不是吗?

可结果呢?

他和她,就象是两只刺猾,靠得太近,不能温暖彼此,仅有伤害。

非要把对方刺到体无完肤,才罢休的伤害。

却,谁都倔强着,不肯先退一步。

如果当初,他和她并非由于某种目的相识。

如果当初,他妥协于内心的真实感受。

是不是,他和她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今日,她的泪,是第一次纯粹地为他而流,男人,其实是不怕女人哭的,怕的,就是该为他流的泪,一滴未流。

而他终于等到她为他流泪时,却在今日这样的时刻。

真是讽刺。

他暗淡地站在轩窗,并不再移动一步。

了解他的,惟有眼前的冥霄。

只是再如何了解,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终究是不会任何改变的。

“你自己想想清楚,如今的冥朝,和周朝开战在即,你若垮了,主上多年的心血就白废了!”

“地宫里还有一个冥皇,不是吗?”玄景启唇,淡淡地道。

“或许,我真该给她天母草,这样,遂了她的心愿,也断去你的优柔!”

冥霄毅然说出这句话,返身,向殿外行去。

玄景并没有阻止冥霄,因为,北郡所有的天母草,都被他悉数的搜罗一尽。如果这个孩子,是她赖以维系的命,那么,他希望这份命,能让她不用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成全。

他愿意为了她,付出所有,包括,用血来替她续完这段命。

……

林蓁披着一袭纱落缓缓行至殿前,她抬起螓首,微微地用团扇遮去午后,正盛的日头。

连日来,一直待在地宫,今日,好不容易,她才央得玄景的同意,来到这冥宫。

这儿日,虽然每晚,玄景都会歇在地宫她的房中,可即便是入睡后,他都会戴着那张银制面具,并不脱下。

她并不喜欢对着戴面具的他,可,她亦清楚,今时今日,他才是她今后的天,对于天所做的事,她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如果,她还要倚附这天。

除了依附他,确实,她再无可以依附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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