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80)

定是刚刚格摔马鞭的银白光芒发出之物,以枪格弊努鞭却未断,这人使枪的本事可见一斑。

但,他并未穿戎装,只着了便服简袍,身后却紧跟一队亲兵。西周朝律,连王爷都不得擅带兵队于京城行走,莫非,又是哪位将军凯旋归来?

看来,玄忆的版图,远远不止中原,或许,他的规划更为遥远,而,那将我等女子所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红衣男子的样子,傲世而独立。

不同于玄忆,并非温润如玉,完美如谪神。

不同于景王,并非俊美森冷,逸尘的贵稚。

他就是他,任谁一眼看到,都不会再忘却的容貌。眉心,有一颗朱砂痣,殷红若饱满的血殊,莹莹欲坠。倘若这颗痣生于玄忆的眉心,必定会比女儿家更为妩媚,偏生在他的眉心,只增了一股英武之气,将边上莽汉的彪悍也压了过去。

“大哥,这周朝的女子真是见鬼,竟不懂得闪避,踩死一个也是无用的蠢货!”那莽汉不罢休地,继续骂骂咧咧。

“你说什么呢,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什么身份!”小卓子嚷道,将我护到一边,还有四名轿夫不知何时也护到了我的身旁。

“卓海。”我颦了下眉,轻轻喝止他,因不便喊小卓子,我仅以寻常小厮的唤法叫他的全名,他立刻会意,噤声不再多言。

“夫人?”那红衣男子微微一笑,唇中吟过这两字,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我眉颦得愈紧,原来,不过是名登徒子,我并不喜欢被人这般肆意的打量,不悦地才要拂身而去,突然手臂一紧,再迈不得半步,恰是那名莽汉将鞭子隔空向我挥来,就势缚住我的手臂,那运鞭的技巧煞是灵活,竟宛如蛇一样地柔韧相缚:

“大哥可是看中这、r头,若是,你知会一声,兄弟就替你收了她!”

那红衣男子微微一笑,只一勒玄色的骏马,缓缓向前踏去:“二弟,既来到京城,怎还不知收敛,我们还是早点赶到驿馆为上策。”

“大哥!你索来对女娃儿不屑,今日竟多看了这、r头这么几眼,可见是喜欢了,以大哥的身份配她,难道还不如她现在嫁的?反正我们北溟族人自是不讲究那些世俗规矩,你若要,兄弟就替你做主。”

北溟?莫非来人——不管他是何人,如此轻视女子,就是错误的我粉脸正色,叱道:

“放肆!这里是周朝天子脚,下,怎容你等如此无礼!”我一手反抓住马弊努眼神略转间,离我最近的轿夫早会过意,从靴筒里取出锋利的匕首,运了十分功力于上,即刻将那马鞭割断。

这‘轿夫’是宫内的禁军乔装而成,因方才事发突然,他们又在停轿,所以在马蹄险将我践踏之际,回援不及,此时,皆是戒备:i足态,我即发了话,哪会容那莽夫再度得逞。

眼见着那莽汉因马鞭被断,怒不可遏,又待发作时,那红衣男子的声音不复方才的悠缓,带了几分的正色,对那莽汉道:

“二弟,你再要鲁莽行事,我定先将你遣返明成。”

那莽汉脸上的怒意随着这句话顷刻转成讪讪的神色,竟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红衣男子转向我,微微一笑,濯黑的眸子在那绯红朱砂痣的映利‘下,别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俊朗:

“夫人,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就此别过!”他手握缰绳,微一抱拳,驭马继续向前驰去,那莽汉粗粗喘了一口气,也赶忙策马追上那红衣男子。

停在他们后面的那队亲兵也忙紧紧跟上,我返身,眸华陡然瞥到,那队亲兵中,赫然还有一香辇宝车,遍垂看血色的纱慢,纱慢在秋风中微微拂起时,我看到,车中端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穿着同样血色的罗裙,只一瞥间,她的侧影倒是极美的,沿途先前分逃至两侧的百姓,不禁发出唏嘘声,显是被那女子的貌美所撼。

若我没有猜错,那红衣男子该是今日抵达镐京的北归候,这香车宝辇上的女子——眉心颦了些许,我知道,并不能做到全然地不在意。

是献给玄忆的女子吧。

历代番候皆会在朝拜天子时进献美女名器,这,并不是先例。

可,惟独,真临到玄忆身上时,我骤然发现,我还是那么计较。

轻轻抒出口气,我毅然转身,小卓子手忙胸嚆L把我手臂上缠绕的那条马鞭拂到地上,手不自觉地一掐兰花指:

“这群该死的,若老爷知道,非治他们死罪不可。”

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倘是玄忆知晓,第一个治的,怕就是小卓子的伺候不当之罪。这小卓子,在兴头上,往往就说错了话,可见,比之顺公公或小德子,仍是缺乏了历炼。

“卓海,先扶我进去。”

我一手捂住裳裙的破损处,唤道。

小卓子忙轻扶我往酒肆内走去,那酒肆的掌柜先前一直倚在门口战战兢兢地看着热闹,此时才回过神来,打看哈哈上前:

“客官这边请。”

却被小卓子一个啐,道:

“你个没眼色的.要楼上的雅间。”

掌柜一愣,小卓子恨恨地道:

“还怕我家夫人没银子打赏你,还不快去!耽搁了夫人用餐,你几家酒肆都不够赔!”

我不禁轻轻一笑,眼见着那掌柜是识眼色的,我这般布衣淡妆,常人都定以为是那普通百姓人家,又岂会要得起雅间呢?若非后面紧跟的那四名‘轿夫’看来孔武有力,这掌柜怕是非将我们哄出去不可。

虽在南越时,二门不出,但,闲时,亦听得伺候母亲的嬷嬷说起过城内的趣事,自知这雅间,越是贵族公子饮酒的去处。

本来,也想在楼下的大堂体味用餐的感觉,但眼下,衣裳被那人打破,我怎好再现于人前呢?

递低下螓首,一边四名‘轿夫’守着我,径直在掌柜的引领下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那掌柜定是未料‘轿夫’竟然也随着上来,又吃不透身份,只能唯唯喏喏地挑了最里的大号雅间,小卓子扶我进去时,那四名‘轿夫’仍是立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

这确是一间宽敞的雅间,轩窗凸台,望出去,定是临街的美景。

“这位夫人,可要用些什么?小店是杭帮菜系,口味纯正,您看是来点时鲜的太湖三白.还是……”

“有你这么哆唆的嘛,放下莱单子,点了自会叫你,下去下去。”

小卓子拿下老板手里的单子,一鼓脑地让那老板出去,那掌柜踉跄地被他往外推去,才出门槛,小卓子砰得一声把门关上。

“夫人,可要用点什么?”他奉上单子于我。

我看着他前后判若俩人的样子,淡淡一笑,道:

“替我到街市寻套衣服来。”

他恍然大悟地看着我手捂那破损处,忙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

“嗳,又是说错了。”我轻轻笑道,“既在外面,还是不需这些虚礼,另外方才发生的事不要告诉老爷,免得他担心,叫那四名‘轿夫’也谨记着。”

“多谢夫人!”他的应喏里有难掩饰的喜悦。

他总算是回过神来,不似方才只顾着义气用事。如果我不吩咐下去,今天这桩事,他们必是一定要回给玄忆听,护主不当,这惩罚不论重轻皆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如今既是我提了,那么,日后玄忆若有所察觉,这事也是由我来担着,与他们无关,顶多是一个办事不力的轻罪。

我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提。刚刚的失礼,并非是源于他们,仅是北归候那莽撞的二弟。

其实,我更是有看私心的,我不愿玄忆认我为带出去就会招来闲事的女子况且方才的事,几乎是涉及了女子的尊严,能不说自然是好的。

“先去罢,宴席散了,老爷若回来瞧见,倒是不好说了。”

“小的明白,夫人稍候。”他打开门,复出去,边喊,“掌柜的,先替我家夫人砌壶好茶来,若有怠慢,仔细着你!”

风宸雪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