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太子宠臣(137)
既然如此,若牧乔不愿意,怎么样也不该把她和一只发情的野兽困在一起。
沈凌却不管她的抗议,在顾晚吵闹之前,就将她捂住嘴,拖到了院外,送回了她自己的房中,命人看管着,免得生事。
顾晚满脸的愧疚。
牧乔实在疲倦,只无言地对她摇了摇头,便径直回了房中。
她和陆酩发生的事情,和顾晚无关,若她不想,谁也不能让她屈服。
牧乔要了水,洗了一个澡。
她的腰间被陆酩掐出的红印,在雪白肌肤上醒目刺眼,光是一只手,就已经够她受的。
牧乔在温热的水里,终于放松下来,酸疼的感觉缓解,等她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全亮。
再过一个时辰,送亲队伍就该出发。
牧乔从水里起身,踏出浴斛时,小腿肚一阵发软,差点没有站稳。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玩火者必自焚。
明明昨天夜里,她一开始没有要和陆酩做到最后一步的打算,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放纵。
既然放纵,便放纵了,牧乔不再去想那么多。
牧乔换上干净的衣物,去找顾晚,一是想请顾晚帮她诊脉,从昨夜开始,她的心口就一直不舒服,隐隐作痛。
另一个目的,是要让顾晚为她开一剂避子汤。
顾晚却不在房中,牧乔问起打扫的下人,得了一个方向。
牧乔找到顾晚时,她正从地牢里出来。
顾晚一出来,守在地牢外的两名侍卫立即关上了地牢沉重的铁门,用手臂粗的链条缠绕好几圈后锁住。
顾晚背着药箱,手里端着一盆水,水里浸满了沾血的纱布,将水染成鲜红色。
“里面关了谁?”牧乔望着地牢问。
顾晚眼神闪烁了一瞬,回道:“一个死囚犯。”
牧乔奇怪道:“既然是死囚犯,怎么还要你去为他医治?”
顾晚一时慌了神,手里的铜盆没有端稳,往外洒出水,溅到了牧乔的身上。
空气里散发出血味,令牧乔忽然心荡神驰,她的目光凝着那一盆血水,不知为何,竟觉得如此香甜,香甜得她想要喝上一口。
顾晚觉得昨夜自己害了牧乔,正自责,虽不知地牢里的男人与她是什么关系,却也隐约觉出不该隐瞒着牧乔。
但她如今受陆酩的差遣,虽然偏心牧乔,但不能说的,终归不能说。
顾晚躲开了牧乔的目光,含糊道:“将军别问了……”
牧乔皱起眉,眼底的探究更浓了。
原本她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顾晚如此反应,竟好像是不敢让她知道地牢里关着的人是谁。
牧乔的脸色沉了沉,她望着漆黑的地牢,一步步走了过去。
“把门打开。”她命令道。
第87章
守在地牢外的侍卫互相对看一眼, 谁不知道牧将军现在官居高位,又在蓟州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守住了燕北的疆土。
如今牧将军深受皇上器重, 就连长公主出嫁,她也代行兄礼, 将亲自护送公主和亲。
但这地牢, 沈凌下过命令,谁也不准放进入,除了皇上, 便只有沈凌带来的顾晚进去过。
侍卫不敢得罪牧乔, 为难道:“牧将军见谅,沈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地牢。”
牧乔皱起眉,她怎么没有听说沈凌到了豫州还抓了犯人。
“里面关着的是何人?”她问。
侍卫垂下眼, 守口如瓶。
他们越是遮掩, 牧乔便越是想要探究, 她正欲硬闯,忽然面前伸出一只手。
沈凌不知何时出现, 拦在了牧乔之前。
他的面色淡定如常, 出声道:“牧将军, 乐平公主出嫁的吉时就要到了, 还是快去队前, 莫要耽误了吉时。”
“至于里头的犯人, 不过是一个逆党, 手里贪污了巨款, 留着命要继续拷问,不劳将军费心了。”
牧乔虽然不在京中, 却也知道陆酩在朝中的狠绝手段,将逆党除尽,过去贪赃枉法的官员也不放过,该杀的都杀尽了,如今朝野上下,皆人心惶惶。
她虽然仍有疑虑,却没再往深处想,不再管地牢里关着的是什么人。
牧乔不知,逆党自有其他陆酩信得过的大臣去清算,沈凌如今仍旧只做陆酩亲自交给他的最重要的任务。
陆酩对裴辞既恨不得能杀之而后快,又必须得留住他的性命。
牧乔如今人在燕北,陆酩担心距离奉镛太远,血送的不及时,造成像上次蓟州被困时那样,喂血的时间卡得太紧,出现不测,所以这次送亲,亦将裴辞一路押送至豫州,好方便随时取血。
沈凌却觉得,若是主上担心出现不测,就应该直接把牧乔带回奉镛,哪里也不准去,而不是任由她留守燕北。
如今主上的决策,实在过分考虑牧乔了,只担心她有不测,却并不多考虑他自己。
牧乔发现沈凌看她的眼神里,含着似有似无的敌意,她不甚在乎,转而看向顾晚,开口道:“顾大夫,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将军何事?”顾晚问。
牧乔余光瞥一眼沈凌,沈凌是陆酩的人,她不方便当着沈凌的面说避子汤的事,只道:“我今日心口有些不适,想在出发前,请你把把脉,顺便开一剂方子吃。”
闻言,顾晚点点头:“如此,将军随我一道回去吧。”
沈凌并未作声,只是走过来,要将顾晚手中端着的铜盆接走。
顾晚却不理他,恍若未看见,端着铜盆,绕过他,交给了一旁的侍卫。
牧乔盯着那一盆血水,神思恍惚,血水散发出的奇异香味,将她的心神都勾走了,直到侍卫将水倒进沟渠里,她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牧乔蜷起手,舔了舔唇角,大概是她出门前未饮水,此时分外口渴,竟连血水都想要喝了。
牧乔随顾晚回到院中,终于说明了真正的来意。
“避子汤?”顾晚面露犹豫之色,半晌,她抬眸看向牧乔,“我知道了。”
顾晚另外替牧乔把了一脉,她的脉象里稍显躁动,大概是加到饭食里的血没有吃够,所以才会心脏不适。
把完脉,顾晚让牧乔在房中等候,她自己去院外抓药煎煮。
沈凌见牧乔找顾晚看诊,留了一个心眼,待顾晚出来,不声不响地从暗处闪现。
顾晚早已见怪不怪,只冷冷看他一眼。
“牧将军是哪里不舒服?”沈凌问。
顾晚当着沈凌的面,抓起药来,并不避讳,坦然自若。
“没什么大概,想是昨日的血补得不够,我借口开一副汤药,将血再加进去便好了。”
沈凌看着她抓药抓得随意,好似并没有什么章法,不过是为了熬煮汤药好送服血,便不再看,回道:“那我现在去取血。”
顾晚放下手里药材,颇为怨愤道:“我自己去,我才刚把人救回来,你们没轻没重,弄死了算谁的。”
沈凌百口莫辩,一大早往地牢里去的又不是他,把人弄成那样的也不是他,顾晚也就只敢冲他发脾气。
顾晚拍了拍手上的药灰,不再理沈凌,转身往院外去。
沈凌望着她的背影,知道她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和他生气。
但昨夜真正吃亏的,也不见得是牧乔……
他不敢再想早上看到的景象,叹出一口气,跟在她后面。
顾晚来到地牢门前,侍卫看了眼她身后的沈凌,沈凌摆摆手,侍卫立即打开了锁。
地牢里的光线昏暗,顾晚进到地牢,空气里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裴辞已经被侍卫从刑架上放下来,经过顾晚治疗,身上各处都绑着纱布,无一处完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