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王爷强娶之后(99)

作者:闲闲令 阅读记录

纪修誉一愣,神色片刻不自然,很快恢复后露出一笑,捏着纪听词的脸道:“傻孩子,你成家了啊,受了委屈自然有王爷哄着,那还用得着我和你阿娘操心呢?”

他这么一说,纪听词心里的那份疑虑稍稍消散,撒娇似的抱住纪修誉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上面,说道:“不管,就要找阿爹。”

纪修誉无奈笑着:“真拿你没办法。”

纪听词终于扬起笑,“阿爹,改天有时间了,我们再回金陵去看看吧,带上阿娘,还有时瑾玄,还有……哥哥,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提到某个禁忌名字,纪修誉不像以前那样会情绪失控,他望着落在水池面上的粼粼月光,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微笑着答应,说了一声好。

父子两又说了许多话,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说遍了,到后来,时瑾玄来找两人的时候,纪听词已经靠在纪修誉怀里睡着了。

时瑾玄轻轻将人抱起来,纪修誉目光一直追随着纪听词,神色里终于展露出不舍。

时瑾玄看着纪修誉,心中的疑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纪修誉和甄氏一起送他到门口,走之前,纪修誉叫住他。

“恭王爷,阿词,就拜托你了。”

这话无端听得沉重,时瑾玄内心深处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他收到任何伤害。”

闻言,纪修誉安心一笑,“如此,我也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纪听词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伸了伸懒腰,手臂随意一搭,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转过身,时瑾玄还没醒。

昨晚跟着他在侯府逗留那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肯定已经很晚了。

回忆起昨晚,纪听词内心有些觉得抱歉,他伸手触碰时瑾玄的眉心,那蹙着一块,他轻轻揉着,感受到拿出松懈后,手指顺着鼻梁轻轻描摹下来,停在柔软唇瓣上。

纪听词望了片刻,然后伸头过去,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等他收回动作躺回去的时候,忽而对上一双眼眸。

纪听词脸一热,倏一下红到耳朵尖。

时瑾玄没像以前那样起坏心地打趣他,而是凑过来回吻,然后抱着纪听词,声线慵懒:“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

“那怎么不多亲几下?”

“……”

时瑾玄扬起嘴角,没忍住又亲了一口,随后正色道:

“阿词,昨天的事,我认认真真地很你道歉,不管怎么样,当初,我的的确确答应了那样的事,是我的错……”

纪听词抱紧对方,脑袋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道:“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不怪你,时瑾玄,我只希望我们以后安安稳稳的,这就够了。”

“好。”

两人在床上赖了好久才起来,吃饭的时候,纪听词和时瑾玄说着昨晚他和纪修誉说过的回金陵的计划。

“到时候阿娘肯定很开心,我们金陵的老院子里还种着她心心念念的花呢,哦,还有我种的,到时候也带你去看看。”纪听词眉飞色舞地说着,光是想着那样的场景就足以令他开心。

时瑾玄安静听着,时不时为纪听词夹点菜什么的。

这时,沈风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是有不好的事了。

纪听词停止说话,愣愣看着他,时瑾玄略蹙眉,问道:“怎么了?”

沈风跑的急,这会还喘着气,他磨着嘴皮犹豫着,似乎是个难以说出口的消息。

“王爷,王妃,南安侯他……在城中街的天桥,跳桥自尽了……”

这话的冲击力太大,纪听词和时瑾玄都没来得及反应,二人坐在原地愣了好久,纪听词才恍惚找回神似的,道:“你说,什么?”

沈风低着头,沉重道:“王妃节哀。”

和昨天晚上一样,纪听词疯了似的往城中街跑,时瑾玄也一样跟在他身后。

到达城中街的时候,那里围了好多百姓,议论声很大,可纪听词先听见的,却是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脚下似乎被束缚了重物,这会抬一步都艰难。

拨开人群进去的时候,他看见母亲被下人扶着,哭得近乎晕厥,而在前面的地上,有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

他几乎是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就转了身。

时瑾玄就跟在他身后,见状把人抱在怀里,不断摸着对方的头安抚。

“时瑾玄…他是谁?”纪听词问了一句。

时瑾玄知道他是再问地上那具尸体,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风递过来两封信,道:“这是在侯爷书房里发现的,一封是给王妃的,还有一封,是罪己书。”

第90章 归途

当初纪听词被百姓袭击受伤后,纪修誉已经有了请罪的念头。

那时候,纪听训来找过他一次,以纪听词为例子,宣判了他的罪孽。

所以当时纪修誉同时瑾玄说了请求降罪一事,人之将死,便总会在心里时常回忆平生,这是纪修誉第一次后悔当初为了一己之私,对纪听训的所作所为。

所以在最后,他采取了自尽的方式,一来免掉纪听词和时瑾玄再受世人诟病,二来…不让纪听训背杀父之名。

罪己书中写到:

“念吾平生,多罪多恶,弃亲子,害君王,乱朝纲,无一不令人怨天怒,而今有悔,然往事不可追,唯有以命相抵,方折罪过。”

纪修誉认了一切罪,以这种方式替时瑾玄纪听词给百姓一个交代……

他是罪臣,如今死了,纪听词却不能为其办一场丧。

这一事对纪听词打击不小,他不哭不闹,只是每日安安静静坐在一个地方,手里拿着纪修誉留给他的那封信,一看就是一下午。

他这个状态,时瑾玄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推掉了所有公务留在家里陪纪听词。

天上乌云压得极低,偶尔传来几声闷雷,纪听词坐在门口的靠栏边,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封闭着不说话。

毛雨开始朦胧景色,时瑾玄坐到纪听词身边,把人搂在怀里,道:“阿词,飘雨了,和我进屋好不好?”

纪听词如木偶般,只被时瑾玄拨动着,自己却没什么反应。

时瑾玄扶着他起来,大雨在这时候轰然而下,在即将进屋的时候,时瑾玄余光撇到门口的方向似乎站着一个人。

转头过去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纪听训身着素衣,撑着一把青竹伞站在那,和时瑾玄隔着重重雨帘相望。

似乎是某种感应,一直没有反应的纪听词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目光对视的那一刻,纵然有万般情绪,纪听词也不知如何去说。

他们远远相望,一句话也不曾言,却又好像交流了上万次。

最后纪听词朝纪听训走去,这会雨很大,时瑾玄赶紧拿起墙边的伞撑开跟上他。

越走近,纪听词这几日压抑的情绪就越有决堤之势,停在对方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纪听训静静呼了口气,道:“纪听词,我要走了。”

雨声唰唰地响,打在青瓦上,在顺着瓦沿流淌低落下来,形成雨帘。

眼泪从纪听词眼角滑落,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纪听训。

时瑾玄收起伞站到了一边,把空间留给两人。

面对纪听词的抱,纪听训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只是道:“生死无常,对你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你还有生活要过,向前看吧。”

这场面有点让人唏嘘,一个从幼童时期就生活在地狱里的人,居然在鼓励一个从小被当成明珠呵护长大的人,和他说要向前看。

纪听训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不恨纪修誉了,相反,他更恨!

是他造就了自己悲惨的人生,刻在自己距离报仇只差一步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自杀,这么做的目的,还是为了保全纪听词和时瑾玄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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