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看他火葬场(24)

作者:君幸酒 阅读记录

自然,早晨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头都快要疼裂开。

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往一旁伸手,摸到了一具温温软软的身体,“王妃,我头好疼。”

嘟囔完,他便等着一双稍带凉意的手抚上他的鬓边按揉,那是陆修容常用的手法。

“你在叫谁?”

缓解他头疼的手没有等到,反兜头听到了一声带有薄怒的问话。

苏时鹤艰难睁开双眼,看清楚陆锦玉的脸,他终于彻底清醒,一下子坐起来。

环视一圈房中的布置,看到那雕着龙凤呈祥的蜡烛都融化成了一滩时,苏时鹤总算想起来自己大婚之夜连洞房都没进,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心里有些微愧疚,他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小心牵起她的双手,“阿玉莫怪,都是我不好。”

本就攒了气,陆锦玉一直等着他醒了好好哄自己,结果他还叫错了人,更生气的推开他的手下床。

亦步亦趋的跟上去,苏时鹤也不恼,反而好脾气的哄着她。直到故意伏低做小的要给她画眉,陆锦玉才终于噗嗤一声笑开,含嗔瞪了他一眼。

面上依旧笑着,苏时鹤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陆修容,才不会这般难哄,她总是最懂事。

心念一动,苏时鹤看着让丫鬟们梳头的陆锦玉,凑上去问道:“阿玉,你给我束发吧。”

奇怪的横他一眼,陆锦玉为自己挑选胭脂的颜色,“我哪会这些。”

“哦。”低头把玩着她的手镯,苏时鹤这才发现与她比起来,陆修容那些妆点的胭脂首饰简直是少的可怜。

心里涌起不知所谓的燥意,苏时鹤招来一个丫鬟服侍自己洗漱好,便换了衣服避出屋外,叫过惯用的小厮。

“你去王妃院中,就说本王宿醉后头疼不堪,让她做好醒酒汤来。”

陆锦玉终于试好了哪套衣服和今日的妆容最相配,扭头就见苏时鹤手里绕着一个飘带,眼神一个劲往门口飘。

好奇问:“阿时,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苏时鹤的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这是他和陆锦玉的大婚第二日,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旁人眼中可不一定。等会儿陆修容来了,也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是期期艾艾的用那双眼睛含泪看他,还是故意装着大方不看他?

只是推测着想了想,苏时鹤就要笑出声来。

一切都收拾妥当,陆锦玉来到他面前弯腰,“就这么开心?”

“终于娶到了你,当然开心。”苏时鹤面不改色,轻柔抚摸她的眼角,“阿玉知道的,我自幼对你的心思。”

莞尔一笑,陆锦玉含羞带笑的躲开他的手,“再开心也要走啦,该去奉茶了。”

指尖一抹红,是她的胭脂,苏时鹤低头看了看,不露声色的擦去。又往门口看了一眼,什么人影都没有。

想来是恼意多些,罢了,等会见到了便哄哄她。

这样想着,苏时鹤牵着陆锦玉的手,一同去了李嫣的院子。

今日敬茶,李嫣与陆修容都居上位。李嫣已经坐着等了,身旁的座位还空着。

眼底含恨,陆锦玉暗自对着那空着的椅子掐了掐掌心。

“真是不懂规矩,现在还拿乔。”李嫣也不满陆修容还不出现,冲苏时鹤抱怨。

看来果真是恼了,不过吃醋而已,也无妨。苏时鹤笑着,也先坐了下来。

可又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来。李嫣和陆锦玉的脸一个比一个黑,苏时鹤也皱起了眉。

耍脾气可以,但不能过火。

正忍不住冲动想去陆修容的院子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下人面色惶恐的小跑了过来。

定睛看去,一人是秋云,另一人正是他派出去的小厮。

“怎么了?”苏时鹤不耐烦的问。

手中捧着一张纸,小厮骇的不敢出声。

另一旁跪着的秋云哭的满脸泪水,抽抽噎噎地回:“王妃,王妃不见了!”

轰——

耳边不知怎么的就鸣叫起来,苏时鹤站起身,怔忪看着他们

“什么就叫不见了?”李嫣脸色也变了,追问道。

“昨夜王妃院中的下人们都去婚宴帮忙,回去已是深夜,奴婢见屋里黑着,以为王妃歇息了,所以不敢打扰。可直到今天早上,才发觉王妃不见了。”

小厮也抖抖索索道:“奴才刚去,跟着秋云姑娘把府中里里外外都寻遍了,只找见了王妃留下的……这个。”

说完,就小心的看向苏时鹤。

耳朵里的噪音越来越大,苏时鹤因为宿醉的头疼几乎吞没他神志,走上前来接过那一张纸,他定睛看了半天,才望清了“休书”二字。

谁的休书,哪来的休书?

麻木的一行行看过去,苏时鹤才恍然。

哦,原来是他的,是他因为“无所出”休了陆修容。

可是,他没有要休她啊。他还想着要等天气热了把她的小院重新翻修一遍,想她再做她擅长的手艺,甚至想等会就去要她重新给他束发。

他怎么,休的她?

“鹤儿!”

“阿时!”

两道声音闷闷的传入耳中,苏时鹤才发觉自己跌坐回了椅中,他捂住痛得要昏的头,茫然地想。

原来这就是,她送给他和陆锦玉大婚的贺礼啊。

她果真最听话。

第19章

摇摇晃晃的醒过来的时候,陆修容还有些迷离,瞪着眼睛看了头顶许久,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车厢里。

倏然清醒,用力抹了一把脸,陆修容腾的一下坐起来,堆在腰上的什么东西就啪嗒掉了下去。

伸手一摸,原来是个布袋子,借着月光拉开口袋,陆修容惊呼一声。

全是金币和银币。

立刻系好袋子装到衣服里,陆修容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探头出去。

驾车的是个年轻人,见她醒了当即龇出个大板牙笑,“正巧姑娘醒了,请下车吧,小人便送你到这里。那袋金银是姑娘的,小人特意让用最朴素的布袋装着,姑娘一路一定要收好。”

他看上去精明又聪慧,陆修容猜测道:“是殿下安排?”

年轻人便笑着点头。

长松一口气,陆修容跳下马车,发现此处是个驿站,周围的民居已经与京城的气象大为不同。

“这里出京城也已五十里了。”看出她的困惑,年轻人一面换马匹,一面解释。

陆修容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往街道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猛地一脚停下。

崇德塔的塔尖都看不见了,街上更没有三五一队巡街的侍卫,也没有几步一处的高墙深院。

她真的离开京城了。

脸上的笑容后知后觉的挂起来,陆修容冲着那年轻人深深弓腰,“多谢这位小哥,也烦请你替我再谢过殿下。”

被她此刻的生机与活力感染,年轻男子也笑着一蹦子跳上马车,调转马头。“姑娘,此后天高海阔,您一路走好。”

“驾!”

笃笃的马蹄声远去,陆修容按下心中的激动,走进客栈。

在这里草草休息一晚,明日便可早早启程往西北而去。

陆修容没有想到,第二日她都雇了马车走了半日,越来越远的京城之中,苏时鹤正一脸阴鸷的叫回来了他的副将。

“属下拜见王爷!”

书房之中,满脸络腮胡的王思竹跪在地上,赫赫有声的抱拳。他名字取得像个文弱书生,实际是个五大三粗的猛汉,短短三年就在战场上厮杀到了副将的位置,偏脾气还算不错,粗暴归粗暴,从不折辱欺凌别人。

苏时鹤没什么心情的先让他起来,昨日短暂的迷茫无措之后,他反而开始动起了怒气。

她陆修容哪里来的胆子,自己写的休书,还擅自就跑了,她以为她是谁?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上过族谱行过周礼,没有他的允准她凭什么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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