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官大人请你斯文(79)
梓悦就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将自己的手从千羽手中抽回,将铜钱放入自己的腰间。
千羽讷讷的问:“不……抛了?”
梓悦点头:“这不是有答案了吗,那还抛什么铜钱。”
千羽一双眼就这么看着梓悦,梓悦眉眼柔柔,浅笑着开口:“千羽,你才十九,但我梓悦已经活了一千岁了,这世间见异思迁的感情我见多了,甚至我也经历过,我的心很小,装的人很少,你是我……觉得最不该装进去的人,我不想以爱人的身份闯入你的世界,但如果你决定了,那我梓悦愿意与你一试,但是你听好了,我梓悦的世界里,有很多比情爱还要重要的事情,哪天你厌了,记得和我道别,我放你离开,你送我远行,我们……唔。”
梓悦还未说完,少年紧缩的眉眼忽然靠近,梓悦只觉身子一软被人拥入怀里,唇上也是绵软。
少年坚挺的鼻间抵在梓悦的脸颊,薄唇覆上梓悦的唇瓣,呼吸交织,呼吸停滞。
梓悦傻愣着甚至没有合眼,但是眼前人却沉醉其中,轻颤却长卷的眼睫扫得梓悦脸颊微痒,梓悦才蓦地合上眼睛。
梓悦虽活了千年,但这事情却和十九岁的千羽一样生疏,木讷的不知回应也就罢了,还紧咬牙关,最后,千羽只是在城池外留恋一番就离开了。
梓悦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千羽带笑的眼睛。
少年意犹未尽的抚上梓悦的嘴唇,笑道:“大人此时若是有醉酒后的半分豪迈就好了。”
梓悦却忽然抓住他的手,将人狠狠朝床上一推,千羽顺势一倒,梓悦就这样隔着被子跨坐在千羽身上,神色有些激动的问:“你刚才不难受?”
其实刚才梓悦打算坦白的,怎料千羽动作的过快,她最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千羽眼眸温润,强忍住自己的嘴角,道:“怎么会难受,很……享受。”
梓悦大眼扑闪几下,甚至有些没回过神。
千羽知道她震惊什么,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此时令他心神荡漾的,当然是梓悦成全了他的一番心意,他高兴的,有些飘飘欲仙了。
手上的伤也不装了,一个翻身就将梓悦裹挟在身下,在梓悦还没回身之际,又亲了一口,随后还极为得意道:“大人想说普通男子碰了你会心口绞痛是吗?可是我没有。”
大手一翻,抓着梓悦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此时的梓悦,犹如一遭了一道惊雷,轰得她外焦里嫩。
她原本的计划是,二人虽确定关系但是安分守己,时机一到,他愿娶她便嫁,然后后面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如果千羽忍受不了她梓悦身上的禁咒,转身离开,那她梓悦自然无话可说,只是……现在……他们是不是跨度有些大,越过太多事情了,这令她有些不安?
“大人在想什么?”千羽问。
梓悦忽然回神,推着千羽想要坐起来,千羽却不让,再问了一遍:“刚在想什么?”
“再不起来,待会有人进来了就看到了我们这样了。”
千羽笑了:“谁会不敲门就进来。”
“吱呀”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梓白一手端着药,一手推开门。
六目相撞,空气在这瞬间凝固。
梓白后撤,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令床上的两人精神恍惚,刚才真的有人进来吗?
第78章
夜晚, 镜洹的书房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就是梓悦。
镜洹坐正中间的案桌之上埋头办公,见梓悦来没任何表示, 反而语气带刺的开口:“那小子居然舍得放你出来, 我还以为你没个两天迈不出那个门呢。”
梓悦口中的茶差点被这句话激得喷出来,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以后转头看向镜洹, 问:“刚刚梓白是不是来你这了, 和你说了什么?”
镜洹放下手中的狼毫含笑的看向她:“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梓悦垂下眼帘,又拿起一边的杯子,饮了一口压压惊,才道:“你这就看错我了,这次我是被动的一方。”
镜洹不屑冷笑:“你哪次不是被动的一方。”
梓悦埋头轻笑了一下,眼尾微微上勾,喃喃道:“这次不一样,鬼使神差就答应了,反应过来的时候……”
镜洹眼帘为垂, 眼眸幽暗深沉, 似含着万千心绪。
此时的他也不知该做何感想了,阔别千年与故人相遇,那人却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不记得一切了也都好说, 可他偏偏延续了自己千年前的心思,还是梓悦, 而恰好, 相比千年前, 二人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多多少少,他还是欣慰的, 但是,似乎梓悦并不知道,千羽就是君泽。
镜洹抬头,问梓悦:“后悔了?”
梓悦浅笑着摇头:“不是,就是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但是,也佩服自己刚才那一瞬的勇气。”
说完,一个人思绪飘飞的傻笑。镜洹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傻乐呵,也不出言唤她,只是欣慰的点点头。
梓悦突然笑容一凝,转头看向镜洹:“话说,梓白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镜洹干脆起身,走至圆桌边,挨着梓悦坐了下来,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笑道:“梓白根本就没有来,我是靠自己看出来的,下一句你肯定会问是如何看出来的,我告诉你,身为男人的直觉。”
梓悦一记白眼飞过去,表情似乎在说,我信你个鬼。
镜洹神色稍微收敛,指尖摩擦着,神色逐渐转为严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镜洹还没有开口,梓悦却先问出了口:“你今日为何与他动手?”
镜洹眉毛一挑,抬眼正式看着梓悦,虽然有些事情说出口很难,但是他不得不提,镜洹严肃道:“梓悦,你还记得君泽吗?”
在梓悦眼里,君泽是创伤,是不能碰的存在。
果然,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梓悦的脸色明显冷了下去,眼神幽幽的看向镜洹。
梓悦冷脸:“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有意思吗?”
镜洹停顿片刻,又道:“君泽……供养的那位神君,就是给你下咒的那位,生气的时候,眼睛是蓝色的。”镜洹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自己的眼尾。
梓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是来听你说废话的嘛,神在发怒的时候眼睛的颜色都会变,就好比我是红色,那他的是蓝色,也不足为奇,可能数万年前的神之中,还有白色绿色紫色……”
“我与你家千羽动手的时候,他的瞳孔的颜色是蓝色的。”
梓悦的话戛然而止,静默许久才又道:“你定是看花眼了。”
镜洹捧着茶轻抿一口,慢悠悠道:“你该高兴,毕竟千年前你也是因为偷看了他沐浴才被施咒,因果循环,他是来替你解咒的。”
梓悦莫名的喉头滚了一下,喃喃道:“难怪。”
难怪他触碰千羽的时候千羽不会有反应,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该信镜洹的一面之词吗?毕竟自己未曾亲眼所见。
梓悦深吸一口气,放心心中的执着,道:“解咒施个法就可以了,何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可不认为堂堂神族,会为了解开一个禁咒而屈身于人。”
镜洹笑道:“你怎么就不换个方向想,可能,他在你身上放这个咒,其中目的是为了他自己。”
镜洹两手一摊,表示梓悦自己也应该明白,此时此刻,也只有千羽能不受禁咒影响触碰她,这怎么看都像是他蓄谟已久。
梓悦抬手朝镜洹的方向虚空一推:“你打住,你这脑回路怎么这般清奇呢,我与那位神君素不相识,他长什么样我都忘了,你现在告诉我他对我图谋不轨,我没那么脸大,觉得自己倾国倾城能让人家就对我一见倾心,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