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青梅嗅+番外(54)

作者:醉里插花 阅读记录

高静月平安回到家中,给予李傅姆极尽哀荣,皇后亲自下了懿旨:李傅姆忠心为主,她的儿女,赏赐京郊农田无数,后代准参加科举。

崔怀亮齐家不善,罚俸一年。被害灾民亲眷,得了不少赏银。

三日之内,裴远愈查清下毒一案,擢升为大理寺卿,据说是崔右丞极力举荐。裴远愈除执掌大理寺外,仍旧在宫中为内侍,任少府监,一时间风头无两。

太后却与裴远愈淡淡道:“擢升为大理寺卿固然可喜可贺,但程振元掌握禁军数年,与皇帝情谊深厚,你若不能从他那里撕开一个口子,掌握内廷的禁军,你阿耶的死因即便查清,也奈何不了仇家。”

裴远愈道:“太后娘娘安心,京中都道程振元色欲熏心,外宅无数,早前也有人想在他外宅安插自己人,但都无功而返。臣私下以为,要想从宫中着手收集程振元的罪证实属不易,从宫外着手才是上策。已经有了进展。”

太后赞许地点点头道:“皇帝生性多疑,如今你阿姐有了身孕,若是生下皇子,皇帝定要立为太子。他以为,裴家已经倒了,母族无法掣肘皇帝。太子、舒王都知晓皇帝的意图,舒王有幽州和天雄军为后盾,自然不急,可没有母族势力支持的太子已经蠢蠢欲动了。哀家得到消息,他会在冬至那日对你阿姐动手,绝了皇帝另立太子的可能。”

第47章

刺杀

裴远愈听罢不动声色,沉吟道:“只对阿姐下手,药下得不够重,臣想办法祸水东流。”

太后眸中略过赞赏,一脸欣慰:“远愈精进了,干脆利落。但我怎么听说下毒一案你给崔家留了情面?”

裴远愈心里咯噔一下,仍旧一脸平静道:“当日臣被困牢狱险些丢了性命,太后娘娘那时还在东都,多得皇后娘娘出手相救。臣那日入宫回禀皇后,皇后原还举棋不定,但收到崔逢月亲笔书信后,叫臣私下处置林婉茹,想必是给崔明珠留条后路。加上右丞鼎力相助保举臣为大理寺卿,臣以为,将该死的人处置了就好。”

太后盯着他嗔笑道:“高静雨救你一命,是她旧……罢了,我还是那句话,她高家的人,你离远些,高文渊也不是吃素的!至于说到大理寺卿的位置,有没有他崔怀亮保举,皇帝都会擢升你,只不过他给皇帝一个便宜罢了!”

裴远愈的讪笑在脸上一闪而过,点头称是,恭敬行礼后离去。

孙傅姆看着太后还在沉思,以为她有些不豫,宽慰道:“太后娘娘,还是忧心裴卿对舒王妃旧情难忘?奴婢瞧着不会,裴卿知道轻重。”

太后点点头,心道:远山所说不错,远愈终究是心重手不狠。终究年轻,如此只能她当这个恶人罢了!冬至过后,人都不在了,裴远愈的旧情如何复燃!

“小东子,按之前所说,安排冬至大典。”

“明白。适才弄棋过来,叫儿子将这个交给干爹。”

裴远愈定睛一看,是一对云纹护膝。

“弄棋说,冬至那日干爹定是要陪着圣人祭祀祈福,戴着护膝,要舒服些。”

看着裴远愈还是一动不动,小东子心里有些懊恼,刚才弄棋送来东西,他就不愿接过来,奈何弄棋是个忠心为主不好糊弄的。

京中都知道干爹与王妃娘娘的过往,都说王妃只是看中了干爹手中的权势,但小东子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自幼入宫,最会察言观色。几次下来,他觉得王妃娘娘眼中是情,绝不是权势。

“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没有了?”裴远愈一脸不满。

“但儿子有话要说。这些日子跟着干爹,儿子瞧着王妃好像对您余情未了,前些日子圣人还说要给您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干爹风光霁月,人中龙凤,怕是公主都尚得,还是与王妃,与王妃……少些往来。”说完小东子有些心惊胆战。

“你说什么?”

小东子把心一横:“儿子说干爹与王妃还是不要有瓜葛的好。”说罢,把头恨不得埋在了胸口。

“不是,第二句,你说王妃对我怎么?”

“哦哦哦,儿子是觉得王妃对您余情未了,若是再有瓜葛,怕是将来麻烦不断。”

裴远愈愣了一下,旋即呵斥道:“胡说八道!那日她在望仙门外叫我闲事莫管,你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确实如此。

小东子喃喃自语:“不对劲,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儿子一时也说不上来,容儿子再查探查探。”

“这事先放在一旁,冬至的事绝不能出了差错。”

“干爹放心,原来跟着老祖宗时,这些事情就驾轻就熟的,出不了岔子。”

小东子的话又叫裴远愈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他想忘却,但承载了他全部青春的情爱,不易割舍。崔逢月如此绝情的书信就是一根刺,深深扎到了他的心中,他想连根拔起,但真若如此,心定有一个大窟窿,离死也不远了。

这几个月来,裴远愈也没想明白。崔逢月果敢决绝,但绝非无情,光看她处置林婉茹一事就见分晓。对仇人之女都留了后路,为何独独对他如此绝情!

说起李傅姆被害一事,裴远愈始终觉得崔明珠并非无辜。她怎么如此凑巧在那一晚把十指指甲齐齐断掉!

无奈林婉茹认下了所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此事不愿深究了。

时光的流逝和养胎的小心翼翼冲淡了崔逢月的悲伤,转眼来到冬至。

冬至是大魏的大节,皇帝、文武百官、皇亲命妇都要前往南郊圜丘祭天,有了身孕的更是要亲自前往,求得祖宗庇佑。

“王妃今日可得穿暖和些,在外头站着怕是要一个时辰。”抚琴一边絮叨,一边给崔逢月穿上冬日的襦裙,襦裙外套了背子,襦裙里套上了厚袴,外头还给她穿上了鹿麑裘,脚上给她套上了厚厚的棉袜外加里羊皮小靴,最后将貂毛大氅给她披上了。

“弄棋,你瞧瞧我,像不像一个巨大的枕头粽。”崔逢月含笑道。

弄棋心里清楚,崔逢月腹中胎儿还有一个月就足月了,又有了双胎,肚子硕大,如今包裹如此严实,打趣道:“可不是么,就是中间突出的大枕头粽!”

抚琴轻轻推了推弄棋:“正经些,王妃养胎不易,你伺候可要仔细些,舒王不在,若有什么不对劲,沈医女随伺在皇后娘娘身边,天雄军侍卫和江傅姆都在外候着,可要警醒些。”

舒王和程振元还在外赈灾,尚未回京。

弄棋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老练道:“抚琴姐姐只管安心,奴婢用命也要护住王妃的。”

舒王府车舆辚辚,往南郊圜丘驶去。车舆行驶到朱雀二街之时,崔逢月下意识地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大宁坊,裴府旧宅。

去年,她还与裴远愈在此相约,共乘一车前往南郊参加冬至祭天。裴远愈公务在身,寅正就要骑马动身前往南郊,天寒地冻,不愿叫她早起,可是崔逢月却说远愈哥哥今日一日都在外头,乘车前去少受些风雪,还硬是要他带上厚厚的护膝。

大魏京中男儿都是骑马出行,若是无病无痛没有点什么特殊原因,乘车出行是叫人笑话的,但若是与崔逢月共乘就正常不过。

如今裴家旧宅依旧在此,可旧人却不在了,那日叫弄棋给他的护膝怕是也被他扔了吧!物是人非事事休,崔逢月心中堵得慌。

“王妃,放下帘子,莫要着凉。”弄棋伸手就把崔逢月掀起的帘子放下,将她从黯然伤神中拉了回来。

身穿通天冠的皇帝从玉辂上下来,裴远愈搭着他手躬身站在他身后,后跟着两名小内侍随时整理皇帝大裘冕,皇后站在皇帝身旁。

皇帝身后第一排跟着太子妃子公主等命妇,而裴书怡身边皇帝还嘱咐跟了四名内侍随行以防不测,惹得其他嫔妃尤其是宁贵妃心里直泛酸。四名内待在裴书怡身后并排站着,将裴书怡挡了个严实。再后面自然是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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