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娇(124)
明黛这会儿老实了,弯着眼睛讨好地笑了笑,在被子里摸索着,展开被子,把他一起裹进来,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嘴巴,娇滴滴的小声说:”一般般满意。”
魏钦含着她软绵绵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一口,冷哼一声,看来她是想把自己折磨疯了才高兴,虽是这样想,但还是把她裹好了。
片刻的功夫她身上已经带着凉意。
明黛仗着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往他怀里贴紧了,两人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
她拉着他的手碰碰自己的肩膀,被他咬过的地方,能摸到两排还没有消失的牙印,她哼哼两声:“你咬我了,就不许再生气了。”
他咬得其实不重,只是她皮肤娇嫩,容易留印子,但明黛不管,就当扯平了。
听着她娇气的指控,魏钦指腹摩挲她柔软细腻的肌肤,眸光暗了暗,温暖干燥的手掌顺着肩膀往下。
这回主动权掌握在魏钦手上。
帐幔摇摇晃晃,星色璀璨,明月高悬,一切恢复平静时,已是夜半三更。
明黛累极了,闭上眼睛,埋进被子里,转头就睡着了,留下终于餍足的魏钦收拾残局。
魏钦收拾完毕,身体冷静了,但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眉目舒展,神色间尚带着一丝欢愉的模样。
床头留着一盏烛台,烛影闪烁,他坐在床沿边上,看着明黛的睡颜,弯了弯唇。
外头的流言蜚语影响不到他分毫,她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轻松拿捏他的情绪。
明黛翻身,面朝着魏钦,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一旁的软枕上摸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魏钦眸光一动,把手放到软枕上,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碰到他的指尖,指尖相触,这似乎就是她在找的东西,她攥紧他的手,牢牢的,没有再放开。
他眼底柔软,低头轻笑。
*
明黛接来下要经常去白鹤巷,第二日恰好也是魏钦旬休。
魏钦推了同僚的应酬,和明黛一起去了白鹤巷,
两人用完午膳步行前往,只当消食了,但没想到路上能遇到应五郎。
明黛打听清楚了从木樨街去白鹤巷的所有路,带着魏钦抄小道,穿过一个小巷子,正瞧见应五郎一脸荡漾的被一女子从家中送出来。
应五郎一转身瞧见盯着他看的明黛似乎也吓了一跳,再看她身旁,是魏钦!
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全都消失了,僵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也看不到上一次见她时的嚣张。
明黛冷冷地哼了一声,才不想搭理他,拉着魏钦就要走。
魏钦任由她牵着手,淡淡地瞥了应五郎一眼,
那一眼让应五郎寒毛竖立,咽了一口口水,只要看到魏钦,他就想起自己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应五郎自然还想着报复回去,但他长记性,没有冲动的上前,只敢站在原地瞪着他们。
他清楚如今形势不一样了,他现在惹不起魏钦。
但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又觉得颜面挂不住,特别是他旁边还站着他近来的相好的女子。
那女子柔柔地问他:“郎君那是?”
应五郎艰难地笑了一下,让她回屋。
“你们最好永远这样得意。”他恶狠狠地看着明黛。
明黛抢在魏钦之前开口,笑眯眯地说。
“借你吉言。”
第一百零二章
“你、你、你!”应五郎伸手指向明黛, 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眉毛倒竖,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凶恶。
明黛倒没有觉得害怕, 站在她的左手边的魏钦脸色却淡了下来, 乌黑的眸子泛着凉意:“应副使。”
应家使银子在仪真盐仓给应五郎捐的盐仓副使的官职, 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也无正经差事给他, 但对应五郎这样家财万贯,不愁生计的人而言已经够用了。
应五郎平日里就仗着背后有应甄两家撑腰,自己又有官身,在乡里横行霸道。
他除了上回挨魏钦的打,还没有碰过钉子,受过挫, 大仇未能得报, 本就心中怀恨, 没想到如今又要撞到魏钦手里。
魏钦是为两淮盐运司的同知, 正是他的上官。
应五郎听到魏钦叫他,打了个激灵, 讪讪地收了手, 心里纠结万分, 要是前去拜见他, 那他颜面何在, 若故意忽视, 定会被他治个不敬上官的罪名。
他的小厮凑过去:“少爷, 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暂且忍一忍。”
应五郎点点头,他说的是!
“下官仪真盐仓副使应怀仁见过同知大人。”应五郎迈着碎步上前, 拱手弯腰低头,因着体态肥圆,这动作他都做得十分的艰难。
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两双鞋,一双皂靴,一双浅粉色遍地金平底绣鞋,忽而一声轻笑传进他的耳朵。
应五郎很快就反应过来,明黛在取笑他,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咬碎了牙根。
早知今日有有如此羞辱,当初就该不管不顾地叫姑母把她嫁给自己,绑也要将她绑到花轿上。
哪能叫她如此得意!
明黛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些好事,她只是看到往日气焰嚣张的应五郎如此作态觉得好笑,笑过之后,不愿意再浪费时光和他纠缠,她还要和魏钦去白鹤巷看新家呢!
直到两双鞋从眼前消失,应五郎才直起腰身,腰脊酸痛,他扶着腰,转身呵斥小厮:“没个眼力见,还不快来扶小爷。”
跪在地上的小厮连忙爬起来,搀住他的手臂:“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回家!”应五郎瞪着魏钦和明黛远去地方向,甩了衣袖,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到小院门前。
“吱吖”一声,那女子悄悄地开了门,探身出来,娇柔妩媚地倚在门框上,含情脉脉,似娇似嗔地望着应五郎:“郎君家去,那何时再来看奴家?”
瞧见美人,应五郎瞬间气消了,走过去搂着她,手也不安分地摸过去:“哎呦,我的好芸姐儿,你等着,我得了空就来看你。”
被唤作芸姐儿的女子撅着红唇,扯住他的腰带往家里带:“奴家自知配不上郎君 ,只盼着郎君心里偶尔想起奴家,奴家就满足了。”
“好郎君可千万要记得奴家。”
应五郎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连连答应,许下承诺:“等我带你回仪真,收你进房,咱们日日在一块儿。”
芸姐儿脸上欢喜,勾着他厮混到太阳西沉才放他离开。
等应五郎回到河下街已经入了夜,他悄声从小侧门回到客院,刚进门就被等候他多时的应母逮住。
“我让你不要出门,你偏不听,这又是去哪儿了!”应母等了应五郎一下午,本是想带着他去拜见各位长辈,结果这一整日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这会儿瞧见他面上带着荡漾的笑容,身上沾染了浓艳的香味,就知晓他又是在外头鬼混了。
应母是知道他这几日和一个暗门子里的姑娘好上了,暗暗骂了几句,让丫鬟去厨房炖盅补汤来,好叫他补补身体。
应五郎瘫坐在椅子上,见母亲不追问,转而趁着机会和她告状,说起今日碰到魏钦和明黛的事情。
“那魏钦竟然敢叫我拜他!还有明黛……”
应五郎一个人在那儿咒骂:“明黛那死丫头,真是心肠歹毒!”
他自认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但从他认识的所有姑娘妇人中挑出个最漂亮他得承认是明黛,但最恶毒那也是明黛!不仅教唆魏钦打他,还带着魏钦来羞辱他!
简直,简直是白瞎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