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妃嫔宫斗上位记+番外(532)

作者:秋风瑟瑟抖 阅读记录

苍澜院主殿是新修缮的,又人多眼杂,这后宫里腌臜的手段多的事,她不去看过实在不放心,皇帝命张庆特地料理此事,也是怕有宵小之辈动了手脚。

莲花高兴了,又献宝似的让齐嬷嬷看看偏殿,喜不喜欢,是她费劲了心思布置的呢。

齐嬷嬷前头回来时,都没来得及看,知道皇帝在,转头又走了,怕主殿布置不完,耽搁了功夫。

此时经提醒,她朝着周遭看去,这才留意到整个偏殿大变样,顿时有些发愣。

怎么……这是她这个老婆子的卧房?

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看着春日一般花枝招展的布置,她第一反应就是太鲜活鲜嫩了,她这老婆子怎适合这样的颜色,倒是适合小姑娘家家才是。

这么想着,她先是夸了几句,才将心中顾虑委婉说出,还是换一换为好,免得遭人闲话,为老不尊。

莲花当即不赞同了,道喜好不是以年纪论的,只要色儿不逾制,喜欢便好,奶奶怎能为顾忌他人想法而忽略了自己?

她道,况且谁说老人家只适合那些沉闷的颜色,自己的屋子定然要布置得自己喜欢呀,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辛苦了大半辈子,还不许有点自己的喜好么。

最后她说,苍澜院的大家伙儿们都觉得好,都觉得适合呢,她还特意问了万岁爷,爷也说甚好,何况别宫的人轻易也来不了,便真有人来说闲话,那就赶走好了,奶奶放不下脸面去赶,那就她来赶。

这番话,胖丫很是赞同,也跟着附和说嬷嬷住这样的屋子,都能年轻几岁,不必管旁人想什么。

她是极喜爱这屋子的打扮的,看了便觉得高兴。

齐嬷嬷听后哑口无言,将目光重新落回屋子里。

她这一生从来都是为别人而活,庄重谨慎,克制得很,早已摒弃了自己的喜好。

此时此刻,才恍惚记起,从前也有过喜好这么鲜嫩颜色之时,只是却从未用过这样的颜色,便是得赏了一匹嫩一些的布,她也是要收起来,从不用的。

等年纪大后,不知何时,眼中满是暮气沉沉的颜色,人也像染上了暮气一般,过得没点儿盼头,直到来到苍澜院前都是如此,等来了苍澜院后,日子是鲜活起来了,对卧室却是不甚在意,能睡觉便好。

现下,乍一看这屋子的布置,她一时有些不习惯,心里却是不排斥的,甚至有些隐隐的欢欣,仿佛圆了十几岁的闺阁梦一般。

小闺女将她的喜好,抓得牢牢的,也不知从哪看出来的,毕竟她早将喜好藏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知道。

涓涓暖流,流进心田。

齐嬷嬷拍了拍莲花的手,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望着屋子里的布置,一点点望去,舍不得移开眼……

薛府。

薛长贵忧心忡忡,他从未见自家老爷如此无力颓败过。

自家老爷是下午回来的,一回便找他,他以为是找他问郭家之事,于是见到人的第一时间,便将状告郭家的那个孙达料理好之事禀告了。

见人没什么反应,他接着又将郭家大少爷明日要出城,某时要他们会借护送之名,将去向告诉那些用郭家仇人名义请来的高手,在出城后,便结果郭家大少爷那两条人命。

第704章 忤逆

两件大事禀告完,自家老爷却没什么反应。

薛长贵等了好一会儿,小心去提醒,才见自家老爷精神恍惚地摆摆手,让他自己看着办。

又过了半晌,他家老爷似刚惊醒,猛地起身看向他,让他赶紧联系那些来京的边将,便说京中危险,速速离开京城。

待他想去办时,老爷又突然叫他回来,满脸恍然地说不能去,不能去,嘴里喃喃自语,声音越说越低。

最后,他隐约听到句什么“一去薛家顷刻便塌”这样的话来。

暗道自己许是听岔了,薛家根深树大,怎么可能会倒?尤其当朝贵妃是薛家小姐,自家老爷又深得圣宠,得了忠义伯的爵位。

他等了好半晌,自家老爷才重新回过神来,似有什么难以抉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用左手写了一张纸条封好交予他,让他飞鸽传书联系那边。

自家老爷会用左手写字,他是知道的,只是从不轻易写,若是写,那便是要联络重要之人。

收到命令后,他匆匆走出自家老爷书房,却在转身之时,看到老爷精气神仿佛被什么抽空了一般,神情极其恍惚。

薛长贵穿过薛府中的重重走廊,朝着薛府大门走去,此事要小心为上,飞鸽是不能从薛家出来的。

他走到半道,遇见了一个人,赶忙垂头问好,等人走过,才敢起身。

望着人的方向,去的似乎是自家老爷的书房。

薛长贵不敢多看,接着匆匆朝着薛府外走去,他刚出府,便有人暗中跟上,让人毫无觉察。

薛长贵遇到的人,乃薛家三少爷——薛麟玉,是薛平最爱的儿子。

薛平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这个儿子,传言中有次酒醉后,还亲口说出薛家以后就靠麟玉了这样的话。

从薛平的几个儿子来看,薛麟玉的确是最聪慧的那个,只是这性格却很是刁钻乖张,十分霸道,常常将两个大哥欺负得敢怒不敢言,还以此为乐,薛平却从不管。

此时,他满脸不甘,浑身带着煞气,朝他爹的书房走去。

书房中,薛平脑中千百边思索如何破局,却不得其法。

审时度势,在朝中纵横了几十年,到头来却被区区一群莽夫搅和得乱了心神,如此儿戏的计谋,却偏偏十分有效,让他乱了阵脚。

他发现的实在是太晚了……

他想过一不做二不休,只是刚起个念头,便知道无望了。

与他有关的边将,早已被皇帝设局,召了回来,等待这些人的,只有死路一条,那条路走不通了……

尤其现下的尉迟昭,深不可测,此举无异于蜉蝣撼大树,只能自取灭亡。

宫里那条道也走不通了,婉君没有儿子,他安排进宫的钉子,若是不出他所料,皇嗣之事出后,已被拔干净……

现如今,想想怎么保住薛家才是真的……

只是薛家真的能保住吗?

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爹!”

一声厉吼,将薛平从思绪中唤醒。

他抬起浑浊的眼眸看去,便看见他的三儿子出现在门口。

薛麟玉喊完人,愣了愣,他爹怎么这副模样……

薛平面上勉强挤出一抹慈爱的笑意来:“是玉儿来了啊,找爹什么事?”

薛麟玉觉察到薛平此时,与往日十分不同。

但他不想管,此时他的心中正满腔怒火和不甘,无处发泄。

他当即质问道:“爹怎将到手的爵位推出去,难道你不知爵位多难得吗?”

原来是此事,薛平了悟,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他有些疲累地摆摆手道:“玉儿,此事复杂,爹不好同你说,只是这爵位不是属于我们薛家的,与其让人拿了去,不若……”

薛麟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一般,怪叫一声打断,怒气冲冲道:“笑话,既然赐了我们薛家,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

听到那四个字,薛平心头一跳,低声喝道:“住嘴!”

薛麟玉怔了怔,他爹从未如此严厉与他说过话。

觉察自己太凶,薛平面色缓和下来,起身苦口婆心道:“玉儿,爹也有苦衷,你还小,有些事爹不便告诉你。在府中如何都依着你,只是在外头,万万不可像方才那般说话,那是犯忌讳的……”

“爹是要我像你这般,人前人后两个样吗?”薛麟玉道。

他讽刺一笑:“外头传爹淡泊名利,乃清流之楷模时,儿子还不相信,你什么时候这么高风亮节了,哈哈哈,却没想到爹为了这些虚名,将爵位都推却了,哈哈哈哈,好得很啊,若是他们知晓爹你做过什么,恐怕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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