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127)

作者:东边的小周 阅读记录

鱼纹令牌是宫门落锁后,出宫者需要出示的腰牌,牌子两面分别刻有凸起和凹陷的鱼纹,城门守卫和出宫者各执一块,两块腰牌上的鱼纹契合才会放行。

姜玉竹面不改色,平静答道:“掌事公公听说小女是第一次入宫,在入宫前特意叮嘱过这些事。”

詹灼邺看着说谎都不带眨眼的少女,心中不由嗤笑:他难怪被这混账小东西蒙骗了这么久。

“跟上孤。”

姜玉竹迟疑了一下,小步追在太子身后。

果然,城门两侧的守卫仿若瞧都没瞧见她似的,目不斜视打开城门,放她和太子出了宫。

她心中暗暗惊讶,太子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将宫里的禁军都拿下了。

宫门东墙下外停靠着两辆马车,一辆是较小的青帷挂绸马车,另一辆是气派的玉辂华盖马车。

太子抬手指向那辆较小的青帷挂绸马车,语气淡淡:“姜姑娘不妨乘坐孤的马车回府。”

至于另一辆宽敞又气派的玉辂华盖马车,姜玉竹曾在太子府沾光乘坐过,在那辆马车里,太子亦没少沾过她的光。

看来太子不做断袖的时候,心中还是谨记男女大防,要用另一辆小马车送她回府。

姜玉竹欠身谢过太子,在宫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她刚刚坐稳身形,又见鸦青色车帘被挑开,刚刚与她拜别的太子面色从容弯身进来,撩开玄色衣摆坐到她对面。

姜玉竹:....

莫非是夜色太黑,她刚刚没看清太子指的马车,像太子这般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舍不得让女子吃苦,想要将那辆玉辂马车让给她用。

“殿下可是上错了马车?”

太子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看向她的目光似有不解。

姜玉竹只好掀起幽帘,指了指旁边那辆华丽的玉辂华盖马车,柔声道:“小女乘坐这辆马车就好,殿下金尊玉贵,还是去那辆宽敞的马车吧。”

太子好整以暇地靠在车壁上,狭长眼尾勾着淡淡的笑意:“姜小姐怕是误会了,那辆马车是司马丞相府上的。”

姜玉竹:....

———

青帷挂绸马车辘辘驶过喧嚣热闹的朱雀大街,车厢内,青花缠枝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

姜玉竹侧身看向车外。

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商贩吆喝此起彼伏,五颜六色的灯笼映照在瓜果蔬菜和小吃上,引得过往行人驻足品尝。几个杂技艺人敲打着铜锣,不一会儿就有好热闹的人群围拢上去。

她在赏夜景,亦有人在赏她脸上的风景。

少女眉眼如画,一头乌发松松挽起,露出秀气细长的玉颈,她的侧脸在月色下极美,宛若一只轻灵自由的蝶,只是稍稍停驻窗畔,随时能毫无留恋振翅飞入夜色中,让人再也寻不到。

詹灼邺眸色微冷,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姜玉竹看似在观赏车外闹市,实则是想吹风醒一醒自己昏沉沉脑子。

不知是不是她陪着端妃饮下一整壶青梅酒的缘故,自从她进入马车后,就觉得脑袋发沉。

车身有节奏的摇摆,闻着车内安神静气的檀香,这种昏沉的感觉愈发让她想睡一觉。

刚刚阂上眼皮,她一个机灵惊醒过来。

如今的她,已然不是太子少傅,而是姜家小女,身为大家闺秀与太子私下共乘一辆马车已是不妥,若再在睡过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姜玉竹悄悄看了眼对面的太子,太子在宫中处理一日繁冗公务也累了,此时男子正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未曾注意到她适才的失态。

她强打起精神,撑着眼皮看向街道两旁鳞次节比的商铺。

眼前的景物渐渐从清晰变得模糊,五颜六色的光晕好似交叠在一起,晃得她头晕眼花,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女子软绵绵的身子随着车厢摇摆倒向一旁,詹灼邺长臂一展,将摇摇欲坠的香蝶带入怀中。

男子长指挑起青花缠枝香炉盖,将一碗凉茶倒了进去,那袅袅升起的烟气便消散了。

他垂眸盯着臂弯里的少女,目光晦暗难明。

睡梦中的小少傅卸下提防,眉间不再拧着浅渊,眉眼松弛,像一只小猫儿似的乖巧温顺。

男子幽暗的视线顺着少女柔顺的青丝缓缓游移,落在她秀气的鼻梁,软玉的脸颊,精巧的耳垂,直至雪白纤颈下隐隐浮起的那抹玲珑曲线。

搭在衣襟口上的长指顿了顿,詹灼邺平稳的呼吸声骤然紊乱了几许,喉结微微滚动。

随着玉珠子母扣一粒粒被揭开,露在月色中的肌肤如珍珠般散发着柔光,线条流畅的锁骨如美玉堆砌。

似是感受到凉意,女子拧起眉心,在男子臂弯里扭动身子,忍不住紧紧贴上散发着温热的体魄。

随着身体倾斜,堪堪挂在女子肩头的嫩黄色小衣滑落大半,纤细手臂衬得枝头硕果愈加丰盈饱满,比天上的圆月还要皎洁无暇。

詹灼邺的眸色愈发幽深,他几乎是调动了全部意志力,才从那轮圆月上移开目光,轻轻挪动开少女玉肩。

月色下,那块绯红的竹叶形胎记在雪肤映衬下鲜艳夺目。

虽然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不过亲眼看到少女身上的胎记后,他眸底的阴云散去,闪灼着熠熠光彩,胸口起伏的气息渐渐平稳,整个人好像轻松了许多,唇角微微扬起:

“姜少傅,你真是让孤好找啊...”

男子的声音冷冽且低沉,睡梦中的女子似是察觉到危险,瑟缩起身子想要闪躲,却被扣在肩头的手掌桎梏得更紧。

詹灼邺俯下身,薄唇轻轻印在那清晰的胎记上,贪婪嗅着阔别已久的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姜玉竹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趴在窗口睡着了过去。

还好她肩上披着太子的墨绒大氅,吹了半路的夜风,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凉意,反倒是暖呼呼的,好似抱着个大火炉睡了一觉。

她茫然抬起头,瞧见太子仍旧坐在对面,单手持一本奏折审阅,神色专注,未曾分给她半点余光。

桌案上的香炉不知何时被撤去,换成了翡翠雕龙纹烛灯,摇曳烛火映亮了男子清冷的眉眼。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太子连眼皮都没掀,只淡淡道:“姜宅到了。”

言简意赅,语气中没有不耐烦,但透着淡漠疏离,显然是觉得她这一觉睡得太久,耽误了他打道回府休息。

不过太子这般冷淡的态度,倒是更让她觉得心安。

姜玉竹轻声向太子致谢,她正要伸手摘下肩头的大氅,又听太子道:“你身子太弱了,还是穿着回去罢。”

“那...小女要如何将殿下的衣裳归还?”

少女声音怯怯,水润润的乌眸还噙着倦意,雪颊浮起一抹潮红,宛若一朵刚刚结出花骨朵的雪梅,娇柔惹人怜惜。

詹灼邺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着睡眼朦胧的少女,眼底笑意清浅:“姜姑娘不必归还。”

不必归还,就是不必再见的意思。

姜玉竹神色微微一怔,握着大氅的手指紧紧蜷缩,垂下眼帘道了声谢过殿下。

———

一回到姜宅,殷氏,姜慎和姜墨竹三人迫不及待围拢上来,问东问西。

“你怎么才回来,端妃派人送口信说要留你在宫里用午膳,可这都过了晚膳的时辰啊!”

“这点宫门都落锁了,你没有鱼纹腰牌,是如何出宫的?”

“你身上的大氅是从哪来的,是端妃赏的吗?”

姜玉竹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她坐在黄花梨椅上喝了好几口清茶,手指用力按了按头穴,觉得脑中清明了些,才逐一回答父母和兄长的疑问。

当说起自己在御花园里划破衣裙,太子将他身上的墨绒大氅借给她穿时,殷氏捂上嘴,倒抽上一口凉气。

提及太子明晃晃带着她出宫时,姜慎吓得胡子一抖。

最后说太子用马车送自己回府,姜墨竹听得瞪圆双眼。

她话音刚落,就听三个人异口同声问道:“那太子有没有认出你就是姜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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