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163)

作者:东边的小周 阅读记录

“炼丹院不归属于六部,直听天令,凝丹塔外有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孤曾派几位伺察潜入其中打探,却都是无功而返。”

姜玉竹想了想,说道:“臣与太医院的几位御医闲聊,打听到为皇上的炼丹的仙师姓鲍,此人祖籍在辰州府。既然殿下的人进不去炼丹院,不妨派人去辰州调查一下这位鲍仙师的底细。”

詹灼邺与耀灵帝之间的父子之情本就清浅,经小少傅一提醒,他方觉得这个炼丹院有些蹊跷,决意派人再去深入查一查。

商议完这件事,姜玉竹发现书房里好久没有臣子进来拜访,她抬眸看了眼窗外日晷,估摸着今日不会再有臣子登门,于是摘下官帽,痛快地伸了个懒腰。

女子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腰窝形成一个柔美的弧度,微微翘起的鼻尖,轻轻颤动的睫羽,举手投足间露着慵懒的秀气。

詹灼邺盯着猫儿一般惬意的小少傅,眸光渐深。

感到肌肤落下男子温热的手掌,十指力道刚好地捏起她泛酸的脖颈,活络久坐而僵硬的筋骨。

姜玉竹舒服地眯上双眼,享受起矜贵学子诚意十足的推拿。

詹灼邺唇角不禁浮起笑意,他俯下身子,低下眉眼,慢条斯理道:“少傅最近有按时上药吗?”

姜玉竹正当享受,忽然听到太子这个问题,闭上的眼帘一下就掀开了。

她侧头看向身后的太子,男子逆着光,挺阔双肩的绣金蟒纹折射出熠熠华光,清隽的眉眼也融在光晕里,不过她还是能想像出太子此时撩人的笑意。

“殿下...怎么知道臣上药的事...”

女子未施粉黛的脸蛋在金灿灿的日光下红艳艳,宛若熟到恰好的蜜桃,轻轻一掐便汁水四溢。

太子驭臣之技日渐娴熟,使得姜玉竹散养的一对玉兔亦跟着增添不少膘。

可自从耀灵帝生病后,朝中臣子每日要到太子府进行朝会,姜玉竹不得不又束起束衣。

以前的束衣太小了,穿上几日后姜玉竹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沐浴时还发现胸下出现了硬块。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苓英从太子府外偷偷寻来一位女大夫诊治,谎称自己是太子府的小婢女。女大夫为她诊治过后,说是她因束衣过紧致使胸部积血,需用每日涂抹疏通静脉的药油,再加以推拿,便会恢复如初。

詹灼邺盯着面染朝霞的小少傅,声音低沉了几分:“少傅寻来的那位女大夫心术不正,已经被孤处置了。”

姜玉竹心中陡然一惊,没有顾及太子越推拿越低的龙爪,蹙起黛眉,歉意道:“是臣大意了,险些暴露出身份...”

小少傅今日穿着一身白底子松绿色镶边书生装,额上娇嫩的肌肤被帽沿压出一圈淡淡的红印子,侧头回眸时,那白皙又纤长的脖颈展露无遗,眼波如水,旖旎如画。

他抬手摘下她束发的发钗,满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清丽少年转瞬间变成明艳动人的少女。

姜玉竹要从太子手中抢过发钗,却被他遒劲有力的手臂一提,就坐到了桌案上,桌上堆砌的奏折被龙纹阔袖扫到一侧,男子顺势欺身压来,将她逼得慌张后仰,双掌支撑在身侧,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半空中摇曳生姿。

见太子俯下身,她急忙扭开脸,暗暗提醒道:“殿下,当心有臣子会来觐见。”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臣——萧时晏,前来觐见太子。”

姜玉竹的身子倏地紧绷了起来,眸底泛起一丝慌张,可太子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是得更紧了,挺拔的鼻梁还嵌入她的颈窝,故意撩拨起她敏感的地带。

“殿下...外面有臣子觐见,政事为重,殿下莫要再胡闹了...”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关轻声哀求,伸手扯了扯太子宽大的龙纹袖摆。

可太子置若罔闻,依旧埋在她颈肩攻城略地,声音低沉又散漫:“可是孤饿了...”

姜玉竹深吸了一口气,清楚今日她若不舍出几块嫩肉,是休想从太子这条金龙爪子下逃脱,只得绯红着脸道:“....殿下晚上再吃,可好?”

太子这才慢慢抬起头,深邃凤眸定定看着她,微挑的眉梢噙着几分痞意风流。

“那就要看少傅的诚意了。”

姜玉竹垂下眼眸,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声若蚊蝇:“今晚上药时,殿下来帮臣....推拿,可好?”

太子显然对这个诚意颇为满意,凤眸微弯,终于松开禁锢在腰间的龙爪。

姜玉竹跳下桌案,她飞速挽好乌发,带上官帽,又推搡着太子坐回到太师椅上,才清了清嗓子道:

“萧侍郎,请进。”

门外的萧时晏听到“少年”低哑的声音,他眸光微闪,手指握紧手中呈文,举步迈入门槛。

绕过水墨屏风,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窗畔的“少年”。

那一身袅袅松绿色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犹若春日里郁郁葱葱的绿竹,当她抬起头浅笑,唇角梨涡若隐若现。

萧时晏有一瞬间恍然,觉得他迈进的不是太子府,而是华庭书院的讲堂,那抹浅绿色身影永远会静静坐在角落里,每当他不经意间回首望去,二人四目交汇,露出会心的一笑。

“萧侍郎有何事呈报?”

太子清晰的声音从博古书架后传出来,萧时晏移开目光,他从容走上前,对紫檀木书案后的太子行了一礼,交予呈文。

詹灼邺展开呈文,垂眸略略扫过其中内容,淡声道:“孤听慕容神医说萧大人的病已然痊愈,孤决意恢复他翰林院大学士一职,你即日起草一份诏令送去门下省批阅。”

萧时晏惊讶抬起头,看到太子目光平静看着他。

他蹙起眉心,语气诚恳:“殿下,臣的父亲年事已高,经此一病,父亲精力大不如前,恐怕无力胜任翰林院大学士之职,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萧大学士养病期间,顶替他职位的翰林院大学士是大皇子举荐上去。不久前,朝中有谏官参奏此人德行有失,经过御史台查办革职后,翰林院大学士一职便又空缺出来,惹得朝中颇具资历的官员们蠢蠢欲动。

近日频频登门太子府的臣子中,就有不少人变着法子向姜玉竹打探太子的口风。

这可是个笼络人心的好机会,朝中之人几乎都猜想太子会在摇摆不定的几大世家中选取一人,继而丰满自己的羽翼。

姜玉竹侧头向书房内的二人。

萧时晏双手交握,拢于胸前,他神色诚恳,姿态不卑不亢。

太子眉眼清隽,并未因萧时晏一口回绝而面露不悦,他合上呈文,语气淡淡:

“萧大人资历深厚,勤慎肃恭,以往在翰林院当任职时从未出过差池。孤认为除了萧大人,朝中没有其他人能胜任此职,萧侍郎不妨先将这个消息与他老人家商议过,再作答复。”

萧时晏眸光微动,他迟疑片刻,躬身领下差事。

当他走出书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时晏兄,请留步。”

姜玉竹追上正要离去的萧时晏,把上一次他借给自己的披风交还,微微一笑道:“我送你出府。”

见萧时晏蹙眉看向书房,她又补充一句:“放心,太子知晓此事。”

二人并肩而行在廊下,庭院内栽种的玉兰花香气浓郁。

姜玉竹开门见山道:“你可是在担心太子让萧大人官复原职,是要逼迫萧家在太子和大皇子之间作出抉择?”

萧时晏垂眸浅笑:“祖父曾对我说,爱财之人难当廉臣,惜名之人难当谏臣,耿直之人难当贤臣,胆怯之人难当忠臣。他告诉我日后步入朝堂,心里只需装着两个字就够了”

姜玉竹好奇追问:“是那两个字?”

萧时晏停住步伐,他看向半仰着头的少女,午后暖阳穿过廊下精致的镂空花雕,光影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缓缓流淌,明眸灵动,朦胧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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