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36)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哪次也没给我东西啊,他们一家都是白眼狼,”幽暗的灯光下,贾婆子狠叨叨的样子份外狰狞。

“哼,亏她还是大户人家的奶奶,还是改不了小气巴拉的性子,”王秀儿嘴角一勾,忿忿发誓:“不过,娘放心,以后这个家都是我的!”

“我就知道我的秀儿有本事,”贾婆子打心里佩服自己女儿,赵大马对五姑娘王蓁的痴情劲儿,整个谷兰庄,哪家不知道,但是这么坚固的感情,硬是被王秀儿给撬开一道缝。

虽说王家的家产是给小儿子王兆生继承,但王兆生一心一意要入仕做官,从来对庄户事情不上心,这几百亩地的家业如今都是赵大马管理,待王老翁百年后,很快这家业就是赵大马的,只要王秀儿抓住赵大马的心,以后就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贾婆子的计划,也是王秀儿的奋斗目标。

看着烛光下,女儿娇俏迷人的模样,贾婆子又说道:“今晚儿,女婿是来你这屋吗?你争取早日生个儿子,勤哥是姓王的,你若生了儿子,就姓赵,你想想,赵女婿会更喜欢哪个孩子?”

王秀儿笑着点点头,“除了我这,他还能去哪?姐姐那屋,他去一次被撵一次,”王秀儿哼笑,脸上隐隐透出失落,因为赵大马最近也很少来她屋,就算来,也不碰她一下,只是闷头睡觉,这让王秀儿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好,”贾婆子听得心花怒发,小心试探道:“你要手头宽裕,给娘几两银子,这又开春了,我也扯件新衣裳,串门儿时候穿,娘体面了,你脸上也有光!”

闻听要钱,王秀儿脸色遽变,不耐烦道:“我能有几个钱,我这每月的体己钱不比母亲拿的工钱多多少,你自己工钱,攒着给我哥做聘礼,我哥娶了媳妇生完孩子,你又说攒钱给孙子娶媳妇,现在没新衣裳穿,想起我这个给人做妾的姑娘来了,母亲,不带你这么偏心欺负人的。”

“看你说,我怎么是偏心,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贾婆子话里有话, “你如今能住进这敞亮的屋子,我也是帮了你很多忙的,”贾婆子两手互插进袖笼里,满脸堆笑。

“你帮忙?亏你好意思说!”王芷啐道:“你若觉得你给赵老三酒里下销魂药,让他爬上你闺女床,是件劳苦功高的事,咱去我爹那说道说道。”

“你这丫头,当初你不愿意,我能下药?”

“娘,从小你就对我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儿赔钱货,儿子是个宝,如今你想穿新衣,你不找相公,不问儿子,找我这嫁出去的赔钱闺女干嘛?”王秀儿扭脸不再看贾婆子,手里开始拾掇起床上的被子。

贾婆子见状,气得牙根痒痒,站了半晌,见王秀儿不理她,只能臊眉搭眼地退出房,心里开始咒骂:这院子里的人,从晏然算起,都是没良心的!

乡下早晨比城里早,随着第一声鸡鸣,王家院子里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走动了。

王蓁今日心情不错,第一时间到前厅张罗早饭的事情。

王秀儿也在前厅露了脸,晏然客气相待,平心而论,王秀儿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比正常人更自私一些,更虚荣一些,更贪婪一些罢了。

从小贾氏就在她耳旁灌输“没有谁是天生的主子,你要努力成为人上人”之类的话,养成了她对王家姑娘前恭后倨的态度。

赵大马心情也相当不错,昨日王蓁对他的半宿温存,让他精神抖索,一会给爱妻夹枣泥糕,一会又端汤羹过来,吹凉了,满脸爱意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喝完。

王秀儿强压醋意,娇滴滴道:“三郎,你前些日子说教我识字,可见你这两天忙,我也没敢提,今天没事,可以教我了吧?我也想多学几个字,像姐姐那样知书识礼,省着说话浅薄无趣,遭人厌烦。”

“你不是病还没好吗?识字不在乎那一日半日的,你先养好病再说吧?”赵大马回复的很给力。

“我闲着也是闲着,我教秀儿….姨娘识字吧?”晏然毛遂自荐。

王蓁自从想明白“婚姻”的含义后,人也聪明不少,忙补充道:“那就麻烦你教吧,论起学识,咱们院里,你小舅舅是第一,你就是第二,不过教她也不用大费周章,不过就是让她认得自己名字,省着活了一辈子,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王蓁说完,哧鼻一笑。

在座的人都表示赞成,唯独王秀儿随便吃了几口饭,谎称不舒服,回房间去了,临走还不甘心地回头看看,见大家都埋头吃饭,并没理会她的“身体不适”,心中越加忿忿,啐了一口道:有你们好瞧的!

话说王秀儿回到房里,越想越气,王蓁但凡给“赵大马”一点好脸色,“赵大马”就不计前嫌的屁颠屁颠的过去那屋讨好,如今晏然这个小辈来家里,也不把她看在眼里,总是说话揶揄她,忍气吞声不住,就开始教训起身边的丫鬟,不巧贾氏来给王秀儿送洗过的衣服,又被连累的骂起来。

“洗了半辈子衣服了,连件衣服都洗不好,你以为我现在做了这个妾,就有了依靠,可以偷懒耍滑了吗?还是说你也瞧不上我?给我姐姐洗的,你也敢这么敷衍?连你都要欺负我吗?”王秀儿哭天抹泪地喊。

“是我瞧不上你,还是你瞧不上我?别说你现在只是个妾,就算你嫁给天王老子,也是我肚子里生的,穿两天绫罗绸缎,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连老子娘都不放在眼里,看我不告诉你爹爹,给你两巴掌!”贾氏也不示弱,朝着王秀儿的胳膊上拧了两把。

“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我不活了,早知你今日这么对我,我当初就不该跟你喝那酒,听了你那浑话,你这没良心的,害苦我了!”王秀儿推开贾氏,打开房门,生怕前院里人听不见,贾婆子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忙捂住她的嘴。

王老翁一把摔掉手中筷子,怒气冲冲地回自己房间躲清净去了。

“赵大马”咬牙切齿,发狠道:“我也是受够她了,给她退回娘家!”

“她娘家就在咱院里,你怎么退?贾婆子我们可以不管,王伯的脸往哪放?”王蓁也是一脸苦恼。

晏然低头不语,别人的事就让别人自己解决吧,这是隋静的事情给她的教训。

***

王家人的日子,如同天上的太阳,东升西落,周而复始,平静如水。

晏然在平淡的日子中,接受了隋静已逝的事实。

这日晌午,烈日当空,鸡兔回笼,院角老槐树下,晏然和绮云躺在滕椅上,悠哉地晒太阳,忽然,晏然起身叫醒绮云。

“我又不是瘟神,见我来,你走什么?”王秀儿对晏然说。

“姐姐现在是我姨娘,怎么能说是瘟神呢,只是我在这也晒了半日,要回房了。”

“哼,我知道你气我什么,不就是我现在分了你五姨母的宠吗?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哪个大户人家不这样,何必这么想不开,”王秀儿躺在晏然刚刚躺过的藤椅上,闭眼嘀咕:“一家子女人都善妒!”

晏然转过身,她知道王秀儿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王氏霸着晏承恩,不准娶妾生子,搞的晏家要绝户。

晏然复回到大槐树下,躺在绮云刚刚休息的藤椅上,打发绮云去屋里拿些茶水过来。

“秀儿姨娘,我不是厌恶你,我只是佩服你,全谷兰庄哪个不知道赵大马从小就心仪我五姨母,你是怎么做到在她俩人之间插一杠的?”

“哼,你不用酸我,我和你五姨父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她爱你什么,爱你没我五姨母漂亮?不吃鲜桃吃烂桃?爱你大字不识一个,哄男人的招数永远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五姨父是至孝之人,她爱你把自己父母放眼前当下人用?”晏然也闭上眼,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种不屑的表情比太阳还火辣,王秀儿脸上的遮羞布被晏然无情的撕掉了,她虽怒,但为了尊严,还是嘴硬道:“哼,不管怎么说,赵郎现在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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