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62)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她自认念佛多年,已经放下过往,可今日再见隋忠,她还是心生无名怒火。

这个男人为攀高结贵,耽误女儿花期,可见其无耻;为一己私利,逼死女儿,可见其无情;说好此生不纳妾,自己一退再退,允他眠花宿柳,结果他还是纳魏小娘那个贱人入门,可见其无信;

如此无情无信无耻之徒,隋白氏一刻都不想容忍,掀起门帘,就往外走,恰巧绮云过来告知开饭,紧接着晏然、温荷等端着托盘一溜小跑过来。

众人摆桌的摆桌、布菜的布菜,不论是有钱的还是有地位的,人人都放下架子,明明都是异姓,可和谐程度宛如一家人,晏然悄声对绮云道:“晏家族人吃团圆饭,也没见这般融洽。”

席间,隋夫人道:“当初修建这处院子时,没料到有朝一日会有这么多贵客到访,所以客房有数,温荷与晏然这两日住的房间,就让给沈山,两位姑娘与我住这间正房,至于你......”她白了一眼隋忠,讥笑道:“你和车夫等人去山上寺庙借宿,我一会写一封信与你,他们自会安排。”

隋忠心里不愿意,可当着这么多晚辈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吃过饭后,拉着沈山说了一会子话,便趁着天亮,与车夫等伙计去庙里投宿。

晏然急着知道隋夫人和随伯父聊的如何,一逮到机会,立刻黏住隋白氏,“你和隋伯父聊得如何?”

“你告诉他,不用枉费心机,我不会回去。”

晏然沉吟半晌,肃声道:“夫人抛家舍业,上山过这样的日子,可甘心?”

隋白氏咬着下唇,没有回应,谁会真的甘心呢?可她真的做不到原谅,更不屑回去与贱妾争宠。

“夫人,我希望你回府住,不是想让你受委屈,而是人活着,逃避总不是个办法。”

隋白氏表情凝重,温荷不断拉扯晏然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晏然还是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

“回府不代表你就原谅了谁,也不意味着你要与谁争宠,”晏然道:“你只是过你应该过的日子,这个静慈庵修建再好,终究不是长久容身之所,以后你的日子还长呢,夫人!”

“我在这里吃斋念佛,落个清净,回家看到那些人,我就烦,还有.....”隋白氏眼圈湿润,哽咽道:“我不愿回去住,也是因为我那可怜的女儿,每每走过她的院子,我都能想起她曾经在这里玩耍过,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那么快乐!”

言罢,众人皆垂头抹泪,晏然咬着牙,低声道:“若是静姐姐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愿见你在这孤零零的深山上度过余生。”

温荷见晏然死命劝姨母回隋家,不悦道:“姨母不愿回去,就不回去,若嫌这里冷清,等开春,咱在这再盖一处更大的院子,雇上几十号人,想热闹还不容易?”

晏然一脸无奈,佛门清净地,这些出家人巴不得整座山就她一人住呢,你还要往这里安排几十号人,这简直就是给老尼姑添堵。

“薛妈妈也老了,上山下山采买针头线脑,也是要了她的老命,”晏然握着隋夫人的手,她知道隋夫人最是心软,体贴下人,一些现实问题,她不可能不考虑。

“还有厨房里的翠儿和喜儿,也都是隋家带出来的......哎,”晏然说不下去了,两个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在庵里久了,日后的出路,便是从假出家到真出家。

隋夫人神色落寞,这些问题,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些跟着她的婆子丫头,都是打小便跟着的,虽说工钱不曾少她们一分,可毕竟在庵里生活与在隋府生活是天壤之别。

话说到这份上,晏然见隋夫人眼眸微转,下唇也不狠命咬了,便知她心有动摇,于是决定给隋夫人一些思考时间,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家常,温荷将在婆家的趣事悉数倒出,不知不觉天就大黑了。

这是晏然住在山上的第四个夜晚,前几天,她倒也不觉得住在山中有何不妥,可今天见到隋伯父一车车的往院子拉东西,吵吵嚷嚷的七八个壮丁出现在庵院里,她隐约感到不安。

第123章 123打劫

是夜,明月高悬,万山载雪,天地间宛如白玉合成。晏然抱着隋白氏的胳膊,躺在暖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簌簌风声,让她心生不好的预感。

这座宅院,背靠静慈庵,四周院墙说高不高,以晏然的身手,可以实现进出自由,木质的大门正对山路,门前一片阔地,停车卸货,骑马驻扎都很方便,进了大门,院内设施如门口阔地一样简单明了,右侧是马槽,可以栓三到四匹马,左侧是一间大仓房,然后是灶房和三间相连的客房,正对的主屋,是一明两暗的套间,也就是晏然现在住的地方。

隋夫人修建此院时,就是看中这里处于平旷之地,背无山,前无水,与山下的隋家七拐八绕的园林布局不同,这里看着敞亮,可在贼人眼里,这种是最好的打劫对象。

此时院中,除沈山和菜头两个男人外,便都是女眷,若在平时,附近樵夫、猎户,都道里面住的是几个老尼姑,除了夏季来此偷些庵里种植的瓜果蔬菜,便也没其它惦念,可这几日,从晏然开始,便接二连三有城里的豪华车马上来,一车车的往里运东西,一群群衣着鲜亮,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这雪山之中,难免不会被路过的有心人看见。

晏然看着酣睡中的温荷和隋夫人,心里越想越不安,起身下床,不小心惊醒了身旁两个人,“你去哪?”温荷眼睛都没睁,含糊问。

“我晚上喝水喝多了,出去方便一下。”

“外面冷,多穿点,”隋白氏含含糊糊叮嘱完,又昏昏睡去。

晏然穿戴整齐,出了门,雪天寒夜,亮如白昼,举目望去,哪里有什么人?她笑自己想多了,走到马槽旁,沈山的马车被隋忠借走了,只剩隋家的两匹骡子拴在石柱上,刷着黑漆的木架车卸在旁边,这是有经验的商人才懂的方法,车和骡马分离,就算遇到劫匪,也不容把货物快速抢走,而自家的马还套着车,停在骡子旁边,晏然走过去,拍了拍马头,准备返回屋去。

刚到门口,她还是觉得不安,两条腿不由自主调转方向,重新走到大门前,跳上靠近院门口的仓房屋顶。

纵目远眺,茫茫一片,她呵着白气,站在漫天星斗下,心旷神怡经不住一个喷嚏,晏然揉着红鼻头,再抬头时,小心脏差点没吐出来。

几十米开外,果见有几个黑黢黢的身影朝她的方向过来,这些身影明显不是大虫,也不是野狼,个个手持刀刃,在月光下发出瘆人的寒光,晏然心叫不好,数九寒天,哪有正常人在荒山里赶夜路?

她快速跳下房顶,摸到沈山住的房间门,先是把沈山叫醒,三言两语把她所见告知,沈山一边穿靴下炕,一边命菜头去山顶庙里找隋忠,带家丁速来救急,然后再遣一腿脚麻利的去报官。

晏然见菜头出去了,仿若看到解救希望,紧绷的神经松了半分,沈山见出她慌张,握着晏然的肩膀,轻声道:“别怕!”

晏然点了点头,怕从来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自乱阵脚。

随后两人默契的分头行事,一个去通知女婢速速穿好衣服,莫要声张,一个去屋里叫醒酣睡中的隋夫人和温荷,温荷未见贼人却已花容失色,隋白氏反过来安慰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里巴掌大的地方,我们去哪里躲?”温荷拽着隋白氏的衣角,死活不松手。

“夫人,这伙贼人一定是冲我们来的,隔壁尼姑庵,他们未必会去,这可有通往那头的小门?”

“是有个小门,但是门锁在对面,我们这头打不开啊!”隋夫人道。

温荷声音颤抖道:“眼下情况,就算能开门,她们也未必会让我们过去躲避,这种事我在宫里见得多了!”

晏然咬着唇边,又问道:“你俩可会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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