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80)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绮云叹了口气,“怪不得女人嫁人后,要拼命生孩子,说是给夫家续烟火,其实生的是自己的护身符。”说罢,她转身下床给晏然倒水。

“是啊,魏小娘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还不甘心,还想生出一窝来,到时候隋家后院可就是她的天下了,哪个孩子不向着自己的亲娘。 ”晏然看着绮云的背影,唉声叹气。

绮云把水递给晏然,重新钻回帐子,俩人脚顶着脚,把被盖在腿上,以前这张床,两个小丫头可以头顶着头,脚搭在床沿上,现在只能半坐着倚着墙。

“过了清明,你和子升就成婚吧?别等我,我是不打算嫁人了。”晏然看绮云年纪也大了,心有不忍。

“不,小姐不嫁人,我就不成婚。”

“你等我,我是没意见,子升同意吗?”晏然打趣道。

“管他呢,不说我了,”绮云羞红着脸,连忙岔开话题,“你说薛妈妈今日找我们,只是为了告诉我们魏小娘争宠邀功,隋夫人很生气?”

晏然颔首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绮云鼻孔哼了两声,“咱家奶奶总说,隔壁的人就是书读太多了,心眼子也多,薛妈妈自己护不住主子,居然来拉外援,隋家屋里的事,咱们姑娘怎么管?当初隋老爷求姑娘把隋夫人从山上劝回来,咱们看死去隋姑娘的面子,帮了,现在隋夫人又拐外抹角,让你想办法把那妾室撵走,这真是难为人,那妾室虽然不懂事,可毕竟没犯偷人藏奸的大错,我们能拿她怎么办?若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以后隋老爷生意出了问题,是不是还要你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看在静姐姐份上,我们也要把隋夫人照顾好......”晏然也是无奈。

绮云不等晏然说完,打断道:“我自然知道小姐的想法,这事,别说薛妈妈开口了,就算没开口,你也会再打抱不平一次,我只是觉得,小姐只知为别人的事出头,却从来不知道为自己的事去争一争!”

“我怎么不争了?”

绮云见晏然还装懵懂,一把夺过晏然手里的茶杯,一仰脖把剩下的茶水喝掉,然后掀起帘子,把杯子郑重放到床头桌上,握着拳头为自己加油鼓气。

“我跟你说说,你怎么不争了——

“老太爷在世时,把鼎香楼送给大小姐,可大小姐管过一天生意吗?银子,她们月月收着,你起早贪黑去给她们理账经营,大小姐可说过给你分些股?毕竟这是晏家的祖业,她怎么拿的就那么心安理得,这是你一不争;

“你当初与吴家订了婚,晏家给你的嫁妆里,可有一件像样的东西,连个铺面都没有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晏家再不济,名下也还有五、六个铺面的,这是你二不争;

“至于温廷言和苏州的钱公子,你不愿意嫁她们,真的只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们吗?小姐跟我说,人都有缺点,若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再嫁,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只要这人对你是真心的,就可以考虑。当初,温公子和钱公子都是对小姐一心一意,所以我想,小姐不理他们,是因为他们身边都还有一个人,你从来都不屑与人争宠,谁要就谁拿去。”

“我为什么要与人争宠?自然是谁要谁拿去!”晏然扬着脖子,一脸傲娇。

“小姐,你劝隋夫人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长大了,嘴皮子厉害了,可以教训你家小姐了。”晏然佯装生气,伸手在绮云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

绮云反握住晏然的手,晃着身子央求道:“小姐,你愿意为隋夫人出头,就出头,你和隋姑娘情如姐妹,这个我没意见,我只求你,你也为自己的事情谋划下。”

“嗯?”

“我看沈大人对你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你嫁人了,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嫁给子升了。”

“......”

第137章 137终究还是自己亲生的好

翌日晨,大雪纷飞,用过早膳,晏然与晏承恩说起年节的开销情况,花花草草、针头线脑,一应事项,皆需银两,晏承恩听了一半,捂嘴打起呵欠。

沈山如约而至。

晏然收起账本,坐回下首椅上。晏承恩就像吃了十颗醒神丸,瞬间来了精神,不但亲自把沈山迎进来,还命人去泡最好的茶,点最好的香,上最精致的茶果。

晏然想起绮云昨晚所说,为断了周围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特意拉着脸,不再与沈山说笑,沈山摸着额头搞不清状况,昨天分手时,还送了茶叶,不是......

王氏见不得晏承恩讨好沈山的嘴脸,扭头皱眉,一脸嫌弃,心道:这个傻夫君,瞎子点灯白费蜡。再看晏然一脸冰霜,并没对沈山卖乖讨巧,心里才略微舒畅,这孩子终于懂事了!要想安稳过日子,就要找个自己能降伏得住的......

沈山道明来意,王氏本想一同前去,被晏承恩以“气温骤降,夫人要添置一件新棉衣”为理由,成功拦截。

沈山和晏然都是聪明人,自然看出晏承恩的意图,低头憋笑了半晌,再抬头时,晏然也无心再给沈山摆脸子看了,俩人一如既往,有说有笑,并肩出门。

路上,沈山裹着狐狸裘,头顶白雪,脸颊冻得通红,几次欲打喷嚏,揉揉鼻头忍过了。

晏然把自己的手炉让给沈山,“你是不是冷?”

沈山白了她一眼,以报刚刚被冷落之仇,“冻不死,我又不是冯兄。”

晏然停住脚步,狠狠瞪他,“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

沈山笑了,推着她的肩膀,“走吧!走吧!就五十步距离,我再冷也不会抢你的手炉。”

“......”

晏然进了隋家大门,心中暗暗叫奇,这是隋静三年来第一次冥诞,按照隋夫人的习惯,应该会请上几十个僧人念经,结果一路走到堂上,一个僧人都没有,左瞧右看,也没有摆道场的意思,难道不信释改信孔了?

晏然摇着头,皱着眉,身后留下一排乱七八糟的雪脚印。

“想什么?”

“没什么,我还以为今天会有很多和尚,没想到这么安静。”

“都三年了,隋姑娘说不定早投胎了,念经还有何用?”

“从来念经都是给活人听的,有没有用,活人说了算......”

“......”

隋忠和隋白氏知道二位要来,早早在堂上候着,二人给隋静牌位上了香,坐回下首。

自静慈庵一劫,隋白二人对沈晏二人甚是感激,再加上这俩人,一个年纪轻轻,身居要职,前途无量;一个小小年纪,掌管家业,独当一面。

俩人越看越喜欢,只恨不是自己的亲儿女。

晏然见眼前的老夫老妻谈笑自若,似已放下过往,心里甚是安慰,眺视远处灵牌,觉得终于帮隋静做了一件有意义的大事,心头如雪花拂过,轻松、凉爽、舒坦!

几人闲话家常,隋夫人时不时探听沈山婚事,沈山笑着说:自有安排。

此期间,隋家亲族的小辈陆续到了,隋夫人为沈山一一介绍,都是隋静的表亲弟妹,这些人平日没接触过衙门里的人,听说沈山是清吏司郎中,一个个惊慌失措,都不知磕几个头才合礼数。

沈山起身退让半天,并解释今日便服,办的私事,不用拘礼,几个孩子这才放下心来,晏然乜眼旁观,想着大伯二伯家的哥哥姐姐,见到沈山会何等反应。

这时,两个年轻的奶妈子从后院过来,一个抱着3岁的隋筠,一个领着五岁的隋柏,二子皆是魏小娘所出。

隋忠见儿子来了,两眼笑成一条缝,若二子能入沈大人的青眼,以后进学就容易了,他心里盘算完美,笑不拢嘴。

小隋筠窃生,躲在奶妈后面,哼哼唧唧就算见过礼;大一点的隋柏,眼珠活泛,咬着手指,一会看看晏然,一会看看沈山。

晏然虽常出入隋家,但这两孩子却很少见,尤其这几年,隋家接二连三出事,她每次都是在隋夫人房间略坐一会,哪有心情去看魏小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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