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87)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赵一凡刚想转头解释,沈姜氏急急拦住,焦切道:“我看她脸上红肿甚是严重,除了癣还有疹,半个月后,若按你的方法治,脸上是否会留下印记?”

女子皮肤要白皙无暇,若以后进了沈家门,也是身上有诰命的夫人,怎能一脸疤痕?沈姜氏忧心忡忡。

“会有,”说罢,赵一凡紧接着强调,“不过夫人无需担心,半个月后,小的再给她开几副养颜的膏方,涂抹月旬,就无大碍了。”

“哦,”沈姜氏如释负重,长长吁了口气,可还是心觉不安,又朝着床上人望了两眼。

“什么养颜方子?”王氏和晏晴刚进屋,正听到赵一凡说这个。

赵一凡笑道:“这个方子也很简单,明天我让人给岳母送来两副,不过是用些滑石、轻粉和去皮的银杏,研成粉末,再加上龙脑麝香等调和成膏,每日早晚涂面。”

王氏笑得有些矜持,“好好,那就麻烦我家大女婿了,明儿个我派人去你们药铺取也成。”

沈山沉默了许久,盯着手里的小瓷瓶,突然对赵一凡说,“你刚说这里面多了两味药,是关木通和天花粉?”

“是的,”赵一凡进一步解释道:“天花粉比较常见,只是这关木通产地在山陕甘川一带,一般北方人会用来治疗口舌生疮,这味药,若量大了有伤身体根本,南方常用云木香代替,我们药房里都没有这味药。”

沈山点头,把小瓷瓶握在手里。

赵一凡交代完这些事,用拿出一张梅红单子,写下内服的药方,然后提议:“房间里人多,空气浑浊,不如让姨姐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吧。”

众人道也好,带着各自丫鬟,走出屋。

唯独沈山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姜氏皱着眉,拽了他两下,他装作不明所以,依旧站在原地。

晏承恩眼尖,瞬间看明白了意思,他清清嗓子,高声道:“那我们先去前堂,让孩子好好休息休息,”他跨过沈山,装作没看见这个人似的。

沈姜氏拿儿子没办法,觉得有失体面,可又不好意思当众训子,毕竟儿子身份贵重。

王氏觉得怪怪的,想督促沈山一起走,可又想这么大的人物,不可能没有这个觉悟,之所以装聋作哑,就是想赖着不走,她若把纸捅破了,反倒尴尬。

赵一凡和晏晴扫了一眼众人,抿着嘴,第一个走出屋。

最高兴的要属晏承恩,他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下颌高高昂起,双手背后交叉,一步一踱,走在王氏和沈姜氏身后,做好随时拦截二人的准备。

很快,房间内静了下来。

沈山见绮云走到外屋烧水,遂快步走至床边,掀起床帐。

“你来看什么?”晏然拽起被角挡住半边脸。

“如果我病了,伤了,你不会去看我吗?”沈山不慌不忙地答,把两侧床帐分别挂在兽头铜钩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晏然感觉自己像活过来一般。

“我当然会去,”她轻声呢喃,垂眸盯着自己捏住被角的手指,“我现在这个丑模样,怕吓住大人。”

“要是大人都胆子这么小,也不用做大人了。”他见晏然嘴唇干干的,回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晏然起身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递还回去的时候,不忘瞪了他一眼,“真会安慰人。”

“现在能我让看看你的脸了吧?疼吗?”沈山轻声问。

沈山是个非常细心和温柔的人,虽然没有弟弟妹妹,可他却天生会照顾人。

晏然知道自己犟不过这个沈大人,遂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顶着一张大花脸,皱眉闭眼,你不害怕,就慢慢看吧!

这时,绮云端着热水盆,从帘子后面钻进来,她瞟了一眼沈山,没好气地大声咳嗽,生怕别人忽略她的存在。

沈山没理她,聚精会神的检查晏然嘴角上的伤口。

绮云越看越气,把热水盆重重地放在盆架上,抓起搭着胳膊上的松江棉擦脸帕子,在热水盆里,用力搓洗,啪啪啪啪的水声,表示内心的不满。

沈山依旧没理他,而是打趣道:“这松江棉的帕子,一两银子一块,你这是想把它扯烂了不成?”说罢,他伸手去夺绮云手中的帕子,“我来给她擦脸吧!”

绮云执意不肯松手,怒气冲冲道:“一两也好,十两也罢,也没花你们沈家一吊钱,若是我扯烂了,我也赔得起。”

沈山冲着晏然大笑,“你这丫鬟好财大气粗!”

绮云道:“大人还是自重,免得你家秋桃打上门来,我们小门小户,又是开门做生意的,可扛不住你家的姨娘来讨乱。”

沈山松开手,“原来你气这个,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已经给秋桃安排好了去处,这几日她就走,沈府本就不需要什么声伎,那十二个孩子,我全都安排了去处。”

绮云仍旧拽着帕子不松手,两只眼睛瞪着沈山,好像在探求他言语的真假。

沈山重新坐回床沿上,在这场较量中,他这个天之骄子明显输了!

晏然起身下地,娇声道:“我只是脸肿了,又不是瘸了,早上一窝蜂来这么多人看我,吓得我躺床上,都没敢动,我自去洗脸,不用你们伺候。”

第142章 142晏然嫁不了屠夫,她只能嫁我!

沈山在晏家吃过便饭,离开时,天色向晚,他手里握着小瓷瓶,站在晏家门口,正见头顶上空,几个风筝飘飘摇摇。

他出神看了一会,想起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彩霞满天的日子,他教晏然如何放风筝,女孩爽朗的笑声犹在耳畔,沈山嘴角噙着笑意,努力稳了稳心神,转身叩响隋府大门。

隋老爷和隋夫人刚用过晚膳,正品龙井茶消食。门子一来报,隋忠立刻猜到沈山来意,他不想声张,特意安排在书房见面。

自隋白氏回府后,就已与隋忠审过魏小娘,只是这女人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是她有意为之,隋白氏本想明日带魏小娘去晏家请罪,没成想沈山心急,摸着黑儿来了。

“隋老爷,这个事情,”沈山把手中的小瓷瓶往案头上一放,开门见山道:“你是打算官了还是私了?”

隋忠以为能先寒暄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正题。

他拿出商人惯用的水磨功夫,哼哼哈哈不表态,心里暗忖:这点小事哪里要惊动官府?明日去登门道歉,若晏家不消气,把魏小娘或打或关禁闭,都好过报官,若闹得满街风雨,徒增笑柄,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隋白氏见沈山眼神凌厉,一脸怒色,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遂果断道:“明日就去报官!”

夫妻俩两个态度,总不至于把沈家这个“贵邻”得罪透了!隋忠对隋白氏微微点头。

隋忠虽不支持报官,但为表明惩治恶妾的态度,未待沈山发话,便高声叫人把魏小娘速速带来,并吩咐人把两个孩子看好,若有人带孩子来求情捣乱,就连带一起处罚。

须臾,魏小娘被架了过来,一进屋,便很识趣地瘫跪在地,沈山见她发髻蓬松,两眼红肿,显然是刚经过一场猛烈的训斥。

魏小娘盯着沈山青缎粉底的小朝靴,心虚地向后挪了挪身,“下午都问过了,怎么还要问?”她嘟嘟囔囔,一副抗争到底的样子。

沈山举起茶盏,慢悠悠道:“那就把你说过的再说一遍吧!”

魏小娘尽管一脸颓废,可脖子昂得高高的,她冷笑道:“那丫头脸烂了,管我什么事?我给隋夫人的蔷薇硝,我和夫人用都没事,怎么偏她有事?”

魏小娘这话说的无懈可击,表面看事实的确如此。

沈山也不与她绕弯子,直接问,“这蔷薇硝里的关木通,你是何处购得?”

“关木通?”魏小娘支支吾吾说不出,在六只眼睛的逼视下,她最后冒出“瑞兴药行”四个字,隋忠立刻补充道:“是从她房间里搜出了瑞兴药行的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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