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97)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尽管他心里开始相信那是一个谣言了,可还是不死心,万一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呢?他继续道:“无风不起浪,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晏然竖眉瞪眼打断了他,“爹,您倒是说句话啊?”晏然扭头看向晏承恩,她跺着脚,用蒲扇使劲拍打椅旁的方桌。

这副颟顸任性的模样,把绮云都逗笑了。

“呃......沈家提亲的事情的确没有,估计也不会有,”晏承恩终于争了口气,把话接过来,“沈府门前,我瞧着每日都有媒婆上来说亲,不是伯爵府的,就是尚书府的,谁会放着好端端的官宦女婿不做,来做我们晏家女婿,你看看她那样子,”晏承恩扫了一眼女儿,也不由叹了口气,再漂亮的五官,也扛不住豪迈不羁的坐姿和这满脑门的汗珠子。

晏承恩叹完气,继续道:“所以,二哥刚刚求我传的话,我又仔细想了想,似很不妥......”

晏然明知故问道:“二伯让你传什么话?”

晏承友道:“我是想着你堂兄晏徕......"

“晏徕?二伯父不说,我差点忘了,”晏然回头看绮云,绮云立刻明白,从袋子里拿出晏徕晏衍的账单,“小姐,晏城掌柜说,晏二老爷家这个账单要是收不回来,就从店里所有人的月钱里扣,平摊到小姐头上,你这个月要扣三十两。”

晏然起身,亲自送到晏承友面前,“二伯,现在鼎香楼也不是晏家的了,我也是替我姐姐管着,你看我这两个堂哥的账,您给结一下?”

“这天,怎么这么热!”晏承友大囧,掏出怀里的手帕,不停擦拭额头上的汗。

“二伯,这个......”晏然指着账单。

“嗯,我回去跟他俩说,改日我让我儿把银子送到鼎香楼,这点小钱,”晏承友自顾自的哈哈一笑,缓解尴尬气氛。

晏然把账单叠起来,让绮云好好收着,下次见到二房的两个公子,就一定是来还钱的。

然后,晏承友走了,临走时说:“侄女也不小了,婚嫁之事,可要抓紧!”

晏然道:“不用二伯父操心,记得让我堂哥来清账哦!”

......

自那日在沈府的琅玕园,与沈山沟通后,晏然便确定这个谣言是沈山放出去的了,沈山的目的显而易见,但两人依旧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凡事未成可破,将成可夺,沈山担心一旦把话说明,晏然拒绝,再往回找,难度就升级了;

晏然没表露心迹,是她在犹豫。

当年她义无反顾选择温廷言,是因为那时候年轻,她只想证明给父母看,“看,你们瞧不上的二闺女,如今是尚书府的孙媳妇!”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不是你想高嫁,人家就愿低娶,这就跟做生意一样,你想卖,还得有人想买,想买的人若是没钱,还需要付钱的人也同意这桩买卖才行。说到底,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你不懂事,别人还不懂事吗?

至于吴潜,她想,好歹两家都是半斤对八两的商户,虽然吴家明显更富裕,但吴潜的诚意以及他的身体情况,让晏然觉得吴晏两家是平等的,最起码,不算高攀太多......

而沈家不同,她想到了太多现实问题,沈伯父和沈伯母,还有沈山,都是那么好的人,她不想给他们添困扰,她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一个秋桃的就已经差点让她毁了脸。

她把这番话,用最简单的语言告诉了晏承恩,希望他也能终止幻想。

“哎,是为父不争气,如果我当年考个武举人,不说做个将军,做个指挥使,或做个参军、军校总是可以的。”

晏然淡淡一笑,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第149章 149“没有形象可言”

晏然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她恨父亲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消磨一世,毫无所成,整日纠结为何他要与五叔喊爹,与亲爹叫大伯?为何不过继大哥到五房,而是要过继他这个小儿子? 同时也可怜父亲,在执念中,浑浑噩噩二十载!

晏然和晏承恩一样,也有心结,不过她选择了和晏承恩不一样的处理方式,晏承恩选择做“思想家”,他一定要把那两个“为何”想明白;晏然选择做“行动派”,赚银子可比坐屋里薅头发有意思多了。

这日是她去乐芷书坊查账的日子,在她去书坊之前,她想先去趟赵府,她听王氏说,赵姐夫已经正式提了两个通房做妾室,晏然担心姐姐会像隋夫人一样软弱,治不了后院,所以特意去“关心关心”。

谁知晏晴早已不是当年柔弱的小花,她的雷霆手段,让晏然大开眼界。

一进后院,晏然便感觉到身边路过的女婢,看见她后都小心翼翼地溜边走,不像以往那般笑着见礼。

她一路狐疑,穿过花木扶疏的庭院,转至晏晴的卧房,离老远,晏然就见四个小丫鬟垂手低头,在门外候着,里面传来呜咽不绝的哭声,晏然初以为是姐姐受气,紧走了两步,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不是姐姐受气。

“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有脸吃饭?”随后,一串耳光声音响彻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时值夏天,卧房门大敞四开,不用走近,晏然就听出屋里高声叫嚷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姐姐。

“我还没见过大小姐发这大脾气呢!”绮云像只受惊的兔子,她对晏然耳语道:“这可真有咱家奶奶的气势,是不是嫁了人的女人,都这样?”

“嗯,你小心点,你也快嫁人了!”晏然看着绮云,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绮云头摇得像拨浪鼓,自顾嘟囔:“我才不会那么凶!”

晏然到了门口,也不等人通报,一掀帘,把自己的笑脸先探了进去。

“你这腿脚真快,我刚听说你来了,还没等把这摊子收拾了,你就到了,你脚底下踩着风火轮了?”坐在屋里的晏晴笑呵呵说。

晏然瞥见屋中跪着一个女孩,她从女孩身旁走过,特意瞟了女孩两眼,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肿的,脸蛋也是肿的。

“快进来坐吧,”晏晴像没事人似的对晏然招手说,然后转头对地上跪着的女孩吼道:“你还不滚回屋去,我用脚绣的都比你绣的好!蠢货一个!就知道吃闲饭!”

这一嗓门,不只是地上女孩一哆嗦,晏然也一惊,待女孩出了屋,晏然才问道:“那姑娘是谁啊?”

“还能谁?我家新娘

明代:女儿嫁人时称为“新娘”,后来称呼“奶奶”,“太太”,就不叫“新娘”了;若是嫁与人家做妾,就算到头发白了,还要唤做“新娘”。

方凌儿,你见过的,怎么不记得了?”晏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刚刚发过火。

晏然陡然记起,这是姐姐的陪嫁,是王氏着人买的,所以她只闻过其名,未见其颜,后在赵家家吃席时,偶见过一眼,当时她还与那姑娘聊天,夸赞“方凌儿”名字好听,她记得,那姑娘长得水水灵灵,眼角下有几颗小雀斑,很可爱,与刚刚跪在地上涕泗交下,五官扭成一团的女孩,完全判若两人。

“她是犯什么错了吗?”晏然不解。

晏晴没急着回答她,而是屏退了室内下人,然后又看看绮云,犹豫了一下,“算了,你留这吧!”

绮云很识相,“我站外面候着,姑娘有需要,喊我就是,”说罢,掩上门,出去了。

晏晴见屋内就剩她姐俩了,长舒一口气,盘腿坐在榻上,脸上露出掌控一切的人才会有的笑容,她调匀了两口气,这才慢悠悠地回答晏然的问题。

“下人犯了错,再去责罚,那就晚了,这些贱婢,没事就要敲打敲打,让她时刻记得自己身份,就像那琴,久不弹了,琴弦会松,没事就要给它紧紧!”晏晴瞟了眼挂在墙上的琴,她已经好久没弹了。随后,她从手旁的青花高足盏里,拿起两块蜜橙糕儿,递给晏然一块,塞进自己嘴里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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